屋里的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来。

阿禾默默地收拾着地上的狼藉,始终不抬头看床上的人。

王之也靠在床头,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那泛红的耳根许久都未曾消退。

为了缓解尴尬,阿禾顺手抄起钱袋就往外走:“我去买菜!”

出了门,冷风扑面,她才觉得脸上的热度降下几分。

清晨的街巷还很安静,青石板路泛着湿漉漉的光,卖早点的铺子已经升起了袅袅的炊烟,混着食物的香气,是人间最踏实的烟火味。

可阿禾的心却怎么也踏实不下来。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钱袋,那几枚滚落的铜钱仿佛还在掌心发烫。

方才那一幕,陈婆婆促狭的笑,王之泛红的耳根,还有他跌进自己怀里时,那慌乱却有力的心跳……

她快步走向西市,那里天刚亮就已人声鼎沸。

卖菜的、卖肉的、卖柴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她寻到了最角落的菜摊。

摊主穿着不合身的臃肿棉袄,正笨拙地给白菜浇水,水洒得到处都是。

那张熟悉的麻子脸在看到阿禾时,眼睛骤然一亮。

“这白菜怎么卖?”阿禾走上前,随手拿起颗白菜,状似随意地问道。

麻子脸咧开嘴,露出憨厚的笑,声音却压得极低:“小妹,你可算来了!老大让我告诉你,事儿办妥了!”

他一边手脚麻利地帮阿禾称菜,一边飞快地禀报:“信和令牌,张三他们抄近路,前天夜里就送到了程香主手里。香主他老人家同意了!”

“香主说,要做戏就得做全套。他还是按兵不动,现在正和那个姓梁的关着龙四爷呢,就在城外黑风口那边的山里。为了让姓梁的信服……香主他亲自折磨龙四爷。”

“还放出风声,说小妹你也被抓了,同样在受苦。老大说,香主这是在稳住姓梁的,也是在试龙四爷。可是龙四爷硬气得很,咬**牙关,半个字没吐,只说信你。”

阿禾接过白菜的手指节微微泛白。

她想到了龙四爷信任自己,但想象不到那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小妹?”麻子脸见她脸色不对,担忧地叫了声。

“我没事。”阿禾深吸口气,“告诉兄长们,按计划行事,万事小心。再告诉程香主,多谢他,龙四爷上了年纪,请照顾好他。”

她付了钱,拎着那颗沉甸甸的白菜,转身汇入人流。

……

洛川府城外的黑风口。

一处阴冷潮湿的山洞,空气里弥漫着血腥气。

洞穴深处,几支火把插在岩壁上,将周围照得忽明忽暗。

龙四爷被两条粗大的铁链锁在根石柱上,浑身血迹斑斑,原本华贵的衣袍早已被撕得破烂不堪,露出的皮肉上,鞭痕交错,还有几处烙铁烫出的焦黑伤口,触目惊心。

他低垂着头,花白的头发被冷汗浸湿,黏在额角,呼吸微弱,却仍旧死死地咬着牙关。

一个身形瘦削、鹰钩鼻的男人,正拿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在龙四爷面前比划着,脸上挂着猫捉老鼠般的狞笑。

他便是梁田。

“龙四爷,你这身子骨,可比我想的要硬朗啊。都这时候了,还不肯说?货到底藏在哪儿了?你跟那小丫头,到底在谋划什么?”

龙四爷费力地抬起头,啐出带血的唾沫,哑声道:“我说了……不知道!”

“还嘴硬!”梁田脸色沉,将烙铁往前递了递,灼热的气浪烤得龙四爷脸上的皮肉都在刺痛。

站在旁的程香主开了口,他身材魁梧,面相凶悍,比梁田更像个穷凶极恶的匪首。

他把玩着手里的鞭子,冷哼道:“梁老弟,跟这种人废话做什么。依我看,直接给他个痛快,咱们再去把那丫头抓来审。我就不信,两个人都嘴硬!”

梁田闻言,眯起那双鹰隼般的眼睛,狐疑地看向程香主:“程香主倒是比我还心急。这老东西是洛川府的地头蛇,知道的门路多,就这么弄**,岂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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