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些兄长下手不知轻重,害你伤成这样,我这做妹妹的,理应替他们赔罪,照料到你痊愈为止。”阿禾打断他的话,语气不容置喙,“你若现在走了,出了什么岔子,我如何向他们交代?”

书生抬起头,看着她,沉默了片刻,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靠回了床头,算是应允了。

“……好吧。”

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过了半晌,书生忽然又笑了,他看着阿禾,模糊的眼中带着几分促狭:

“阿禾姑娘为我费心至此,可却连自己朋友姓甚名谁都还不知晓,未免也太失礼了。”

他指的是他自己。

阿禾一怔,这才反应过来,从始至终,她都只是“哎”、“你”地叫他,或是称他为“朋友”,确实还不知其名。

见她不语,书生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他微微正了正身子,对她笑着缓缓道:

“在下姓王,单名一个之字。”

王……之。

阿禾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只觉得这两个字从舌尖滚过,仿佛带着一种莫名的、好像早已熟稔的亲切一般。

好……奇怪。

……

日子就这么安顿了下来。

每日天不亮,阿禾便起身,将昨夜浸好的药材倒进陶罐,在小泥炉上用文火慢熬。屋子里很快便弥漫开一股浓郁又清苦的药香。

王之的伤在好转,但她仍旧不许他下地。

这日,阿禾端着熬好的药进来,见他又撑着身子想要坐起,便将药碗往桌上重重一搁。

“躺好。”

王之动作一顿,抬眼看她。

晨光从窗外斜斜照入,落在他半边脸上,衬得他肤色愈发苍白。

他顺从地躺了回去,唇角却弯了弯:“总躺着,骨头都要生锈了。”

阿禾没理会他的话,走过去,从床头的小几上拿起一卷干净的纱布和药膏。

“额头的伤该换药了。”

她坐在床沿,俯身过去。距离一近,她身上那股清冽的、混着草药味的气息便将他整个人笼罩。

王之的呼吸下意识地放轻了。

她的手指很凉,动作却很轻。

小心地揭开旧的纱布时,指尖无意间擦过他的鬓角,带起一阵细微的痒。

王之的身子几不可察地僵了僵。

阿禾察觉到了,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只是声音低了些:“疼?”

“不疼。”他答得很快。

她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地替他清理伤口,再敷上清凉的药膏。

他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拂在额前,像羽毛轻轻扫过,让他心底也跟着痒了起来。

这几日,他看似在静养,实则无时无刻不在观察她。

她很安静,大部分时候都在忙碌,熬药,洗衣,偶尔会坐在窗边,对着一卷书册出神。她的话很少,却将他照料得无微不至。

这种感觉很陌生,却又该死的熟悉。

换好了药,阿禾直起身,正要去端药碗,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了。

他的手没什么力气,掌心却很烫。

“阿禾姑娘,”王之模糊的眼睛看着她,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这几日的药钱、饭钱,还有……这身衣裳的钱,该是多少,还请告知。总不能一直让你破费。”

说着,他另一只手从枕下摸出一个小小的钱袋,递了过去。

阿禾看着那个钱袋,眉头蹙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

“一码归一码。”王之坚持道,“你救我,是情分。但我一个大男人,岂能心安理得地花用姑娘家的钱。”

阿禾没去接,只是看着他:“你伤成这样,是我那些兄长莽撞所致,我替他们照料你,是赔罪,是本分。谈钱,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青屏山?”

她把“青屏山”三个字咬得略重,话里带上了几分疏离。

王之被她堵得一噎,抓着钱袋的手有些尴尬,却仍旧不肯松。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没有只是。”阿禾伸手,想将他的手从自己腕上掰开,“把我当朋友,把钱收回去。”

“不行,你的银子也不多……”

两人就这么僵持住了。

一个要给,一个不要。

钱袋在两人推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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