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阮清殊一直心神不宁,她在自己屋里坐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从伙堂里取了个篮子,里面放了几张还热乎的饼子。

“阿爹,阿娘,我去山上一趟,中午不必等我吃饭了。”

殷如兰追了出来:“好端端的,你去山上做什么?”

她突然想起抓要犯的事,脸立刻板了起来:“清殊啊,咱家不缺那点钱,干不得那种事,谁知道要抓得是什么人。再者,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还是别老往山上跑了。”

阮清殊自然知道母亲的担忧,过去拉了拉她的手,编了一个理由:“阿娘,我只是想吃野蘑菇了,你放心吧,我采一点就回来,山路我熟得很。”

殷如兰还是不太放心:“你等等娘,娘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阿娘,我戴斗笠,不会出什么事儿的。”阮清殊说罢便挎着篮子出门去了。

殷如兰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好端端的,怎么想吃野蘑菇了呢,唉。”

阮清殊刚走到山脚,便看到一人坐在山口望着她。阮清殊将斗笠摘下来:“大哥,我要上山去采蘑菇。”

那人晒得脸发紫,看了一眼她的脸,又把目光转向她挎着的篮子:“里面装得是什么?”

“是干粮饼子,大哥吃吗?”阮清殊随手拿出一个,递给他。

那人也的确是有点饭了,接了饼子,朝她摆了摆手:“走吧。”

阮清殊上了山路,低头辨认了一下脚印,随手采了一些蘑菇放进篮子里,然后往山林深处走。

今天上山来的人不少,地上的草趴得趴,倒得倒,不过好在她没听到阿毛哥被抓的消息,还有机会。

阮清殊开始回忆之前同潘阿毛上山后所去过的地方,没有,都没有。她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来,也许猜错了呢,那个“要犯”也许根本就不是阿毛哥。

走累了,阮清殊找了个缓坡休息了一会儿,旁边有条细长的河道,连通着村里的河,倒是十分干净。

阮清殊用手接了一捧水,放到嘴边,突然顿住,眼睛亮了起来。

水,无论如何,人都是要喝水的。

这山很大,可若想不被渴死,那就必须得待在这条河道的附近。

那么她就沿着这条河道去找,也许真的可以把人给找出来。

阮清殊喝了一口水,想了想,又从旁边捡了根粗树枝拿在手上,沿着河道往上走。

这样比较保险些,万一那个人不要阿毛哥,而真的是朝廷要犯的话,那她单独一人,的确是比较危险了。

捡个树枝防身,倒也给了阮清殊继续前进的勇气。

走着走着,阮清殊脚步一顿,隐院约约好像看见了一个蜷在草丛里的影子。

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慢慢往前挪了几步,小声问道:“是谁在那里?是……阿毛哥吗?”

潘阿毛听到熟悉的声音,身子一软,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脸上都是土泥:“清殊,你怎么会在这里?”

阮清殊一看他现在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难过,赶紧将饼子递给他:“阿毛哥,你饿了吧,快吃饼子,就是有点凉了。”

潘阿毛大口大口地咬着饼子,不一会儿眼泪就下来了。

“我们家,世代行医救人,这是招谁惹谁了?!”

阮清殊忍不住问:“阿毛哥,到底出啥事儿了?”

“是端王!”潘阿毛恨恨地道,“他为了得到那张药方,把我爷爷,我爹娘都带走了,江不辞的那个义弟……他为了救我,中了好多箭……”

讲到这里,他突然激动起来:“你见到他了么,他约莫十二三岁,又瘦又小,他活过来了吗?”

阮清殊慢慢摇了摇头。

潘阿毛呆了呆,浑身如泄了气般瘫坐在地上,拔了两根草扔到一边,手掌被草叶划出了血。

“在那帮贵人的眼里,我们的命算什么?!就如这草,想踩就踩,想拔就拔!”

阮清殊也很气愤,可光气愤没用,她道:“阿毛哥,这几日你先在山上躲躲,千万别下山,山口都有守卫盘查……这几日我都会过来给你送饭,我们定个暗语,除非听到暗语,否则千万不要出来。你现在,值这个数。”

阮清殊给他打了个手势。

潘阿毛冷笑一声:“把我卖了,都不及这个零头,王爷还真是出手阔绰啊。”

日头偏西,阮清殊得下山了,两人定好了暗语,又给潘阿毛找了个相较安全的地方。

阮清殊朝他挥挥手:“阿毛哥,我知道你很气愤,也很恐惧,过了这几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潘阿毛点点头,笑得有些僵硬:“清殊,那个,我会照顾好自己,如果你听说了什么关于我爷爷,我爹我娘的事,一定要告诉我。”

“好。”阮清殊应了声,“阿毛哥,你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过来。”

潘阿毛垂了垂眼睫:“都行,你看着带吧。”

他其实很想吃阿娘烙得饼,可是吃不到了。

阮清殊下山后又被检查了篮子,不过盘查的人换了一张面孔。他看篮子里只有一些蘑菇,便还给了她:“你在山上可看见了什么可疑的人?”

阮清殊摇摇头:“我低头采蘑菇,都没看见什么人。”

那人叹了口气:“走吧。”

阮清殊回到家,殷如兰和阮秀才都迎了出来:“你这孩子……”

“阿爹阿娘,我采了不少蘑菇呢。”阮清殊颠着篮子给他们看,“一会儿我熬个蘑菇汤,给嫂嫂送过去。”

殷如兰将她往屋里拉:“娘问你个事。”

阮清殊跟着进屋,见她娘又是关窗又是拉门的,顿时紧张了起来。

殷如兰坐到床边:“见到人了?”

阮清殊顿时瞪大了眼睛。

殷如兰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都乡里乡亲这么多年了,随便一说就知道是谁了,你不会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猜到了吧?”

阮清殊咬了咬嘴唇:“阿娘,阿毛哥一家都被王爷的人带走了,今日咱们见到的那个小郎君……他救了阿毛哥……”

殷如兰看着她,本来想开口劝劝,不是自家的事,就不要管了。可她又想到自家女儿的性格,之前她就会管江家那小子的事,现在潘家出了事,她也没办法劝她袖手旁观。

“清殊啊,咱们就是普通人家,一定不要招惹官府的人。明日你上山,阿娘不拦你,可你要保护好自己。有些事,咱们也无能为力啊。”

见母亲这是松了口,阮清殊抿嘴笑了笑,在殷如兰脸颊上亲了一口:“阿娘明日多烙些饼子,我给阿毛哥带去。”

“你这孩子。”殷如兰笑着捂着脸,“都及笄了,怎么还长不大。阿娘就盼着给你找个好婆家,你出嫁了,阿娘这心里也就安定下来了。”

阮清殊在殷如兰怀里撒娇:“阿娘,我不想嫁人,我在家里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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