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那个浑身是血的副将掀帘而入,他看到花无眠时动作停顿了一下,但没敢多问。

“王爷!”

“从现在起,封锁所有消息。”孟煜城背对着他下达命令,“对外只说京中生变,圣上下令我部固守待援,不得有误。”

副将的身体一震,京中生变?是什么变故?

他脑中闪过无数猜测,但兵将的天职让他把所有疑问都压了下去。

“另外,”孟煜城转过身去,他脸上干涸的血迹让他的表情看不真切,“传令全军,此为最高军令,但凡有私下议论京城局势,动摇军心者,无论官阶一律就地格杀,以叛国论处!”

副将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让他不敢直视孟煜城的双眼。

他从未见过王爷如此,这已经不是军令,而是用最血腥的手段强行稳住这支即将崩溃的军队。

“是!王爷!”副将不敢有片刻迟疑,躬身领命。

他正要退下,视线又落在了旁边默不作声的花无眠身上。

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王爷的中军大帐?

“王爷,这位是……”

“这位是花参谋,”孟煜城上前一步挡在花无眠身前,隔断了副将的探究,“京城派来的特使,专门负责军情参议。从现在起,她的命令等同于我的军令。”

参谋?特使?副将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个女人衣衫褴褛,头发散乱,怎么看都不像是京城来的贵人,可孟煜城的态度让他不敢有任何质疑。

王爷说她是,那她就是。

“属下明白!”他再次行礼,然后匆匆退出了营帐。

帐帘落下隔绝了外界的喧嚣,营帐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刚刚那种强硬和决断从孟煜城身上消失,他身体晃了一下赶紧伸手扶住了桌案的边缘,这才勉强站稳。

沉重的铠甲甲片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摩擦声,他没有倒下,甚至脊梁依旧挺得笔直,可花无眠却分明感觉到,孟煜城撑着的那片天塌了一角。

花无眠走过去,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地覆在孟煜城扶着桌子的手背上。

那只戴着皮质护手的手套冰冷僵硬,上面还沾着已经变成黑褐色的血迹。

孟煜城的手颤抖了一下,然后反手将花无眠的手包裹在掌心。

孟煜城的力气很大,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汲取一点力量。

“京城……”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疲惫和茫然的感觉,“孩子们……还好吗?”

“我出来的时候他们都很好,”花无眠轻声回答,“觅双和谢淮在,王府是安全的。孟景……他会撑住的。”

听到孟景这个名字,孟煜城沉默了。

那个总跟在他身后,怯生生叫他“皇叔”的少年,一夜之间就要坐上那张椅子,去面对一个即将被风暴撕碎的朝代。

“拓跋修明,”孟煜城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每个字都带着恨意,“他要让孟家,从根上烂掉。”

先皇驾崩,新君尚且年轻,朝局必然动荡。

边疆主帅,手握大昭明最精锐的部队,却与京城消息断绝,被死死拖在雁门关。

这是一个死局,无论孟煜城是按兵不动还是率军回援,都正中拓跋修明的下怀。

不动,就是拥兵自重,坐视京城大乱,新君登基他这个最大的功臣却毫无表示,这是不臣之心。

动,就是擅离职守,雁门关一旦失守,北狄铁骑南下,他就是大昭明的千古罪人。

花无眠看着舆图,语气肯定道:“他不会得逞的。”

因为自己的出现,就是这个死局里唯一的变数。

孟煜城抬起头看着身边这个女人,心中全是强烈的亏欠感。

花无眠把京城的消息带来了,甚至还打破了拓跋修明布下的信息囚笼。

“我们没多少时间了,”花无眠的手指点在雁门关的位置,“粮食最多撑五天,箭矢也快没了。我们必须在耗尽之前打破这个包围。”

“怎么破?”孟煜城已经恢复了冷静,“拓跋巴图集结了草原上所有能骑马的男人,他们的人数至少是我们的五倍。硬拼,我们没有胜算。”

“那就不能硬拼。”花无眠的视线在舆图上移动,最终停在了北狄大军后方的一处标记上。

“这里是什么地方?”

孟煜城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那是北狄人的粮草囤积地,由他们的王帐亲卫看守,至少有三千人。”

“三千人……”花无眠低声重复着。

“你想奇袭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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