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听惊呼一声,手本能地抓向墙壁,却因水汽凝结的湿润表面而落了空。

她的身体失控地倒向地面,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瓷砖上,发出一声闷响。

“嘶——”突如其来的痛感让云听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试着撑起身体,可稍稍用力,脚踝就钻心一般疼痛。

咬牙尝试好几次,最终都失败了,云听瘫坐在地上,给云闻发:「姐,我脚扭到了,站不起来,能过来一下吗?」

云闻回:「马上到。」

消息发出去后,云听靠在冰冷的瓷砖墙壁上,闭着眼等着救援。

地板上积了一滩水迹,反射出她苍白的脸。

一分钟、两分钟过去,外面没有一点儿动静。她再次拿起手机,这时听到浴室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姐?”云听试探性地喊了一声,下一秒,她听到的徐清聿低冷的声音:“是我。”

“啪嗒”,手机从掌心滑落。

39.9的防窥屏膜终于承受不住打击,裂开一道道深浅不一的裂纹,彻底宣告阵亡。

云听拾起手机,抬头望向紧闭的浴室门,问:“徐、徐清聿,你怎么来了?姐姐呢?”

徐清聿回:“她有事,叫我过来。”

云听急了,连忙说道:“没事,我没事!我能起来,你不用进来……”

她从反光的墙砖中看到自己此时湿漉漉的模样。

凌乱的头发贴在额头,浴巾裹得并不牢固,整个肩膀和锁骨都裸露在外,脚踝处还红肿一片。

要是让徐清聿第三次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实在太过丢人。

徐清聿没有给她推辞的机会:“我开门了。”

话音刚落,浴室门开了。

徐清聿穿着一身黑色的家居睡衣,领口扣子整齐地扣到了最上一颗,禁欲的气息笼罩着整个人。

灯光落在他的脸上,锋利的眉骨、深邃的眼窝和刀削般的轮廓一览无遗,那双冷淡的眼眸微微下垂,看向她时带着一种沉静的威压。

徐清聿的目光停留在她微红的脚踝上,他没有多言,直接上前一步,弯下腰将她抱了起来。

水珠沾湿了他的衣袖,也没有在意。

“等、等一下!”云听慌乱地抓紧浴巾:“我可以自己……”

“安静点。”徐清聿冷冷打断她的话。

极其严肃的口吻,没有商量的余地。

云听隐约嗅到他身上沐浴露淡淡的冷香,是薄荷和雪松木。她大脑慢了半拍,才发现他白天身上没有白梅香。

徐清聿将她抱到沙发上。

云听犹如一只慌乱的小兽,时不时觑他一眼,又急忙移开,生怕被他发现。可越是克制,目光却越不听话地一次次黏上他的脸。

她想起她狼狈的时候,每一次,都能遇到徐清聿。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想到这里,心里没来由地发酸。

云听别过头,不想让徐清聿看见自己的脸。

徐清聿注意到她躲闪的动作,眼中闪过不明的情绪。片刻后,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着她转过头来,对上他的眼睛。

“哭什么?”

云听矢口否认:“我没哭。”

徐清聿离她很近,近到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睫毛和薄而冷的唇,像他这个人一样难以接近,又想要靠近。

云听的心跳乱成一片,她恍惚间生出一种荒唐的冲动,“如果亲上去会怎么样?”

这个想法让她猛地惊醒,赶紧低下头,拼命按捺住自己的情绪。

徐清聿盯着她,声音有几分让人无法反驳的威严:“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云听抿紧了唇,却死死地咬住不敢吐露心声,过了很久,她说:“对不起。”

徐清聿没有理会她的道歉:“把脚伸出来。”

云听犹豫了一下,慢吞吞伸出脚。

脚踝红肿,但并不严重。

徐清聿拿起冰袋,敷在她的脚踝上。

他的睫毛很长,眼睛半垂着,神情沉静,让人不敢出声打扰。

冰冷的触感瞬间袭来,云听强忍着不动。

犹豫了片刻,她再次道歉:“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我……上次喝醉了。”云听小声说,“不是故意要、要占你便宜的…”

徐清聿动作一顿,指尖在她脚踝上停住。

他抬眸,看到她肩膀和锁骨上的“吻痕”,沉声问:“云听,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云听张嘴,语无伦次道:“我…我不知道。”

徐清聿放下手中的冰袋,冷笑一声。

短促的笑声,像一记无声的讽刺,将周围的空气拉低至冰点。

他慢慢俯下身,靠近云听,低沉的声音压在她的耳边,如冰冷的刀刃一点点划开她仅有的镇定:“你吻了我,咬破了我的嘴唇,还哭着说……”

“哭着说,要和我结婚。”

云听瞪大眼睛,“什、什么?”

徐清聿的手指拂过她的锁骨,那动作明明是轻柔的,却让她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云听一直以为徐清聿外表冷酷,内心是温柔的。

毕竟,每当她狼狈不堪时,他都会出现在她身边照顾她。

她也见过他在诊室里,低头仔细倾听病人的诉说,语柔和而耐心,即使是最细小的症状,他也会认真地记下。

云听记得有一次,一个小女孩因为害怕打针而号啕大哭,徐清聿蹲下身子,与小女孩视线齐平,用轻柔的话语安抚她,还从口袋里变出了一颗糖果,逗得小女孩破涕为笑。

然而现在的他,似乎换了一个人。

“怎么,不敢承认了?”徐清聿直起身,“你又想说你认错人了?是酒吧门口的男人?”

“云听,晚了。”

*

第二天。

徐清聿来到心理诊疗室。

诊疗室的摆设和17年之前没有太大变化:靠墙摆放书架,上面挤满关于心理治疗、神经科学、精神分析的著作和研究文献;窗边有一张柔软的真皮沙发,旁边的小茶几上摆着一套陶瓷茶具。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柠檬精油的味道,夹杂着一种书本纸张的陈旧气息。

坐在书桌后面的,是徐清聿十七年来的心理医生,迈克尔·艾德森博士。

迈克尔博士今年52岁,是M国心理学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名声遍布全国,甚至跨越了国界。

他曾是哈佛医学院心理学系的教授,还担任过联邦心理健康顾问,参与制定过多项与心理治疗相关的政策。

他的研究涵盖从强迫症到边缘性人格障碍的广泛领域,其中关于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的治疗理论更是影响深远。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顶尖专家,也并非无往不利。

徐清聿就是他失败的案例。

迈克尔·艾德森并非长期定居国内。他的主业仍然在M国私人心理诊所,平时主要负责高净值人群的心理健康管理。

只是,近两年来,他的身影频繁出现在国内。

两年前,迈克尔的一位旧友,也是他当年的大学同窗,在一次私人聚会上向他提出了一个特殊的请求。这位旧友的亲人罹患严重的精神障碍,尝试过各种治疗方法却收效甚微。迈克尔便抱着帮忙的心态,飞往国内对他进行长期治疗。

徐清聿当初能够成为他的病人,完全是因为一个朋友的关系。

“说说看吧。”迈克尔把笔记本放在膝上,等待徐清聿的开口。

徐清聿目光掠过窗外,又回到迈克尔的身上:“我最近,和一位异性发生了一些事。”

“异性?”迈克尔迅速捕捉到这个词,问道,“是你之前提到的那位女性吗?你对她有欲望?”

“嗯。”徐清聿颔首:“我发现,我对她……有占有欲。”

“占有欲?”迈克尔重复了一遍,不带任何评判之意,“具体是指什么样的占有欲?能举个例子吗?”

“我不希望她接近别人,尤其是男人。”

迈克尔点点头,沉思片刻,问道:“你觉得,这种占有欲,源自你对她的感情吗?”

徐清聿的目光变冷,他的回答也更加干脆:“不是。”

迈克尔没有急于反驳,而是继续引导:“既然不是感情,那你觉得,它是什么?”

徐清聿没有回答。

迈克尔:“或者我换一种问法,既然你无法与异性建立亲密关系,为什么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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