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菱花窗,筛下细碎的金辉,落在铺着明黄色锦缎的床榻上。董浣浣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

守在一旁的宫女见她醒转,忙上前伺候:“小主您可算醒了!皇上昨夜守了您大半宿,见您气息平稳了才去文华殿处理政务,特意吩咐了,您醒了就立刻通报。”

董浣浣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不必了,别扰了他的正事。”

她撑着身子坐起,宫女连忙递过一杯温水,又细心地为她披上一件外衣。

董浣浣接过水杯抿了两口,将杯子递还回去,和小宫女说道:“睡太久了,不太舒服,扶我起来走走吧。”

小宫女应声,小心翼翼的将她扶了起来。

而此刻,文华殿的气氛却与养心殿的静谧截然不同。明黄色的御案后,福临身着玄色常服,面容冷峻如冰。

他手中捏着一份奏折,目光却并未落在上面,脑海中反复回放着那日董浣浣坠入水中的画面。

这几日为了守着昏迷的董浣浣,堆积的奏折早已堆成了小山,可他此刻却全无心思细看。

福临指尖在御案上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此次落水事件他定要给浣儿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多时,殿外传来小太监尖细的通报声:“钮祜禄.额亦都大人和钮钴禄.亦凝小姐到!”

福临抬眸,目光冷冽如霜:“宣。”

钮祜禄·亦凝,面色苍白地跟着祖父额亦都走进殿内。

她虽然想落选秀女,却不想以这种被人陷害的方式。

一进殿,祖孙二人便齐齐跪下,额亦都声音沉稳:“臣额亦都,携孙女亦凝,叩见皇上。”

在福临允其平身后,额亦都率开口道:“皇上,孙女自幼娇纵,行事鲁莽,此次犯下大错,皆是臣教导无方之过。还请皇上看在她并非有意的份上,从轻发落。”

福临沉默片刻,缓缓道:“此次之事,虽是你无心之失,但若非你行事不慎,也不会酿成此祸。但看在额亦都大人的面子上,朕便从轻发落。”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钮钴禄.亦凝,“罚你抄写《女戒》十卷,闭门思过一月,不得外出。此事,便就此了结。”

亦凝和额亦都皆是一愣,随即连忙磕头谢恩:“谢皇上恩典!”

“退下吧。”福临挥了挥手,眼底的冷漠丝毫未减。

祖孙二人躬身退出殿外,刚走出养心殿不远,便看见迎面而来的石申以及石小睕。

石申一见额亦都,连忙上前,脸上堆起笑容打招呼:“额亦都大人,您……”

话未说完,额亦都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里满是轻蔑与不屑。

额亦都身为满清望族之后,向来不愿意和他这种墙头草前朝遗臣为伍,毕竟,哪怕是有些气节之人,都懂得忠君,都懂得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

是以他心中本就对石家充满了厌恶,此次事件更是让这种厌恶达到了顶峰,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哼一声,抬腿便走。

钮钴禄.亦凝狠狠地剜了石小睕一眼,什么也没说,却似说了千言万语,随后,她便快步跟上额亦都的脚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石申脸上的笑容僵住,看了石小睕一眼,叹了口气。

石小睕自是明白父亲眼神中的失望。

说实话,她也不是很了解当时的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最近以来,她好像越来越不像她了,变得沉不住气,越来越浮躁,大概可能是因为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她设想的是让钮钴禄.亦凝将董鄂.浣浣推下水,只要董鄂.浣浣不在了,那么大家就都有机会了。

凭借钮钴禄.额一都的身份,且钮钴禄.亦凝也是无心之失,皇上也不可能重罚于钮钴禄.亦凝。

却没想到钮钴禄.亦凝会当场发难,将她推了出来。

石申定了定神,拉着石小睕走到养心殿门口,对着守门的太监恭敬地说道:“劳烦公公通传一声,石申携小女石小睕,求见皇上。”

太监看了他们父女一眼,转身进殿通报。不多时,太监出来,面无表情地说道:“皇上有旨,宣石申、石小睕进殿。”

石申深吸一口气,拉着石小睕走进殿内。

文华殿内,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龙涎香,却让人感到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福临坐在御案后,正在低头处理奏折,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到来。

石申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拉着石小睕跪下,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臣石申,携不孝女石小睕,叩见皇上!”

石小睕也跟着磕头,额头抵在冰冷的金砖上,不敢抬头。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福临翻动奏折的声音,每一次翻动,都像一记闷锤,敲在他们父女的心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石申的脊背开始发凉。他偷偷抬眼,瞥见福临依旧专注地看着奏折,仿佛把他们父女当成了空气。他心中越发不安,不知此次事件皇上会如何处置。

石小睕的心更是坠入了谷底,她后悔了,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做出了那样不计后果的事情。

终于,福临翻完了手中的奏折,他放下奏折,缓缓转过身,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落在石申和石小睕身上。那目光里的寒意,让父女二人瞬间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福临问道:“知道为什么叫你们来吗”,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

石申闻言,心中一紧,连忙拉着石小睕又磕了一个头,哽声道:“皇上,老臣惭愧!都是老臣教导无方,才让小女犯下如此大错,求皇上恕罪!”

福临没有理会石申,目光径直落在石小睕身上,冷声道:“朕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没想到,竟是个蠢货。”

石小睕身子一颤,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酸涩。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终是辩无可辩。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朕让你做她的替身,替她抵挡明枪暗箭,你倒好,竟然敢动杀心,想要她的命!如果不是因为她,你以为你有资格站在这里?”

石小睕试探性的开口道:“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您会信我吗?”

“不是故意的?”福临冷笑一声,语气充满了嘲讽,“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石小睕苦笑一声,换做是她,她自然也是不会信的,“为什么你就不能像无条件信任她那样,信任我、包容我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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