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至味楼的李掌柜来了。”

“快请进来。”

楚宅会客的瑞福堂正厅,楚葳蕤放下茶盏,端坐在主位。

李掌柜管着位于金陵的至味楼总店,想必品尝过不少美食,大腹便便,一笑眼睛便眯成了一条缝。

“大小姐。”

李掌柜行礼后,楚葳蕤请他在一旁坐下。

楚葳蕤直奔主题,“之前请李掌柜拟一张婚宴的预算单子,今日您来,想是整理好了?”

“那是自然,若没有准备好,哪里敢来叨扰大小姐。”

李掌柜袖口拿出单子,右手抖了抖,示意楚葳蕤身后的春桃去拿。

楚葳蕤有些意外。

春桃把单子递给楚葳蕤,楚葳蕤先去看结尾处的金额。

五十两。

楚葳蕤一个月有五两份例银子,春桃夏竹这样的贴身丫鬟一个月月俸是二两。这么算来楚家中馈账上一个月的开销都不止五十两银子。

但从另一个角度想,办一场婚宴,吃食一项需要花费春桃两年的月俸?

楚葳蕤把单子放在一旁,“劳烦李掌柜来一趟了,这单子我先看看。一旬之后麻烦您再来一趟,我把银子给您。”

李掌柜愣住。

他本以为这一趟来,单子给出去,银子揣进口袋。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李掌柜用袖子擦了擦汗,“可是大小姐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银两。我去找夫人支取、或者从公账中挪一些也是可以的。”

楚葳蕤缓缓喝了口茶,笑道:“这倒不是。只是这单子我还得对一对,李掌柜一旬后再来便是。”

李掌柜摸不着头脑,难不成大小姐还得回去打算盘算算细项加起来是不是五十两?

夫人跟他交过底,这位大小姐,可是懒得连家中事务都没理过的。

李掌柜一头雾水地走了。

楚葳蕤回到澄心堂,在院子里散步当做锻炼。

春桃被楚葳蕤逼着跟练,此时已有些气喘,问:“小姐,你为何要让李掌柜一旬后再来?婚宴的钱不是可以直接找夫人拿吗?”

春桃家里亲人都不在了,很小就跟了楚葳蕤,楚葳蕤问夏竹:“你哥哥成婚,家里花费了多少钱?”

“小姐是怀疑李掌柜多报预算,从中贪墨?”夏竹不太确定:“我记不太准,听母亲提过一嘴,大概是十两银子以内。”

春桃口无遮拦,直言道:“可是,楚家办婚宴,跟你家婚宴的开销怎会一样呢?”

楚葳蕤:“春桃!”

“啊,不好意思啊夏竹。我不是那个意思。”春桃说罢捂住自己的嘴。

“无妨。你说得对。”

“也就是夏竹人好不与你计较,我却想要罚一罚你这说话容易得罪人的毛病。”楚葳蕤话锋一转,“今日你多走十圈,权当给夏竹赔罪。”

等楚葳蕤和夏竹坐在廊下,看春桃绕圈。

夏竹浅笑:“小姐其实是看春桃早上吃太多,才叫她多走走的吧。”

楚葳蕤不说话,算是默认。

夏竹:“李掌柜到底有没有多报,小姐打算怎么验证呢?”

“前几日我把宾客名单给爹爹看过了,爹爹改了改,最终的宾客大约是120人左右。等菜品拟定,这么多人需要多少吃食,每样吃食耗费多少肉菜,再算上人工费之类的。一算就能算出来。”

夏竹由衷赞叹:“小姐好聪明。”

楚葳蕤含蓄一笑,心说都是因为前世比你们多吃了二十几年大米呀。

“肉菜的价格,我可以替小姐打听。”

“不必。”

春桃走完多的十圈,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廊下,扶住柱子。

楚葳蕤站起来,续上刚才未完的话:“今天咱们三个出去吃顿好的。”

楚葳蕤一身月白色的长裙,外面罩了件藕荷色对襟襦衫。

春桃夏竹一青一蓝,离了半步跟在楚葳蕤身侧,有点绿叶衬红花的意思。

李炎州刚从明德轩过来,没料到在这条路上还能见着楚葳蕤,眼前一亮。

他右手持一柄折扇,打在左手的手心,露出左手的碧玉扳指,笑盈盈的,“表妹这是要出门?”

楚葳蕤先被李炎州老干部的打扮雷得够呛,又被对方一脸谄媚弄得不自在。

楚葳蕤:果然还是距离产生美,以前一年见一两次没这么不乐意见着李炎州呢。

“嗯。表哥今天不用去铺子吗?”

“今日我轮休。”李炎州关心道:“你们三个女子出门不太安全,不如我与你们同去?”

这么直接的吗?

楚葳蕤面露迟疑,脑子里飞速编理由。

李炎州走近两步,“表妹身边多年都没有兄弟姐妹,不觉得寂寞吗?正好以后我常在金陵,咱们二人又是亲戚,不妨多交流交流感情?”

两世独生女楚葳蕤:谢谢,从没觉得寂寞。

“表哥有心了。”楚葳蕤脸不红心不跳,瞎编道:“可我今日约了沈濯一起出门吃饭,不方便和其他人一起。待下次有机会,一定同表哥多叙叙话。”

李炎州眼神探究,“是吗?”

“可不是嘛。夏竹,你快去瞧瞧,沈濯怎么还没来。”

夏竹领命往厢房去,刚走了两步,月白色的身影从远处回廊拐过来。

夏竹福至心灵,快走两步朗声道:“沈公子,你怎么才来,小姐等了你好一会儿了。”

沈濯确然也是打算出门逛逛的,只是没想到这条去东侧门的清静小路,今日这么热闹。

夏竹的声音一出,沈濯即刻猜出来龙去脉。

楚葳蕤在躲着李炎州?

这和沈濯以为的大有不同,不过在李炎州和楚葳蕤之间做选择,沈濯没什么犹豫。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楚葳蕤身旁站定,下意识挡住楚葳蕤三分之一身体,低头冲楚葳蕤道:“抱歉,我来晚了。”

仿佛他真的答应过和楚葳蕤一同出门。

楚葳蕤心下一松,粲然一笑:“不晚。我们走吧。”

两人间莫名有一种春桃和夏竹都插不进去的默契。

李炎州咬着牙,见沈濯的长袍和楚葳蕤的长裙是同一种月白色,哪里会怀疑两人临时起意哄骗他?说两人提前商量过服饰搭配,他也相信。

楚宅的侧门咯吱一声闭上。

楚葳蕤长舒一口气,冲沈濯道谢:“多谢。”

沈濯问她为什么不跟李炎州一同出门,问完又有些后悔,显得他很在意似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和表哥一起总是不太自在。”

沈濯想起一位远房表姐,曾说第一次见她的夫婿,便小鹿乱撞,相处起来很不自在。他了然,楚葳蕤怕是对李炎州有意但不自知。

不过他可不会点破。

楚葳蕤见沈濯愣神,问他:“你出门有事?”

“无事,成天闷在屋子里,出门逛逛。”

“既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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