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一走便没了音信,钱于明也像人间蒸发一般,锁了好几日的铺子不见人影。

没了张贵横行霸道后,宣德街恢复了最初的平和,掌柜们彼此照顾,相互宣传生意,四处弥漫着难得的祥和气氛。

好事成双,不久后长乐又来拜访,说巡抚案进展顺利,钱于明的父亲提供了证据,县令被押入大牢,只待大理寺审判。

昔日的误会纷纷解开,街坊邻里将夫妻二人视作恩人。

见一切步入正轨,鹿芩便将张钱二人抛之脑后,继续专心经营着自己的衣铺。

她上新了童装,囡囡听说后自告奋勇地给鹿芩做起代言人,还带着弟弟一起。

鹿芩为二人画上可爱的妆容,今日是龟和兔,明日是猫和狗,后日又是蝴蝶和毛毛虫,日日不重样,花样百出,果然吸引许多孩子的目光。

囡囡穿着裙子站在门口,蹦蹦跳跳地展示着自己的新衣裳,囡囡娘为此前来,说往后一家人的衣裳都在小鹿衣铺购买,由芝兰代取,鹿芩欣然答应。

见囡囡娘牵着两个孩子离去,她又灵光一闪,让郝景时设计起成套的服装,上新售卖。

成套的服装一系列里有两件到数件,亲子,朋友皆可穿,这些衣裳不出意外地流行起来,宛若破土而出的小花,遍地开放。

花香伊人之际,小鹿衣铺也随之迎来新的春天。

日日人满,已是寻常,这天鹿芩送走最后一批客人,一道身影忽然顺着房梁爬进屋,稳稳落在休息区域,又熟练地盘腿上凳。

起初她和郝景时还以为是飞贼,后来一看是长乐,便对视一眼,见怪不怪。

“郡主。”

鹿芩含笑冲长乐打招呼,郝景时顺手接了她正要挂的衣裳,示意她去陪郡主坐。

他眼神随着鹿芩的身影而去,嘴上还不忘添一句道:“郡主近日在练壁虎功?”

“没见识,这叫轻功。”长乐弹弹袖口上的灰道,“如今二位生意兴隆,门槛都快被踏烂了,本郡主这是替你们省省。”

她这番说辞让二人忍俊不禁,鹿芩整理了衣摆坐下,打趣道:“承郡主吉言。话说,郡主这次不会又是随马车偷溜出来的吧。”

“阿芩,你越发像你夫君了,嘴坏的很。”长乐睨了鹿芩一眼,宣告道,“我此番前来,可是奉了贵妃之命,专程请你们入宫觐见,光明正大。”

“入宫觐见?”

听得这话,夫妻二人遥遥对视一眼。

料到此事关乎重大,郝景时放下手中的衣裳,快步走到二人面前,站定在长乐对面。

“贵妃何故突然要见我们?”

“自然是为了衣裳了。”长乐得意洋洋道,“你们二人的衣铺在民间流行,宫中贵人也有耳闻。前日我穿着你们家衣裳入宫偶遇贵妃,她一眼便认出来这款式,十分喜爱,得知衣稿是你所设计,便让我带你入宫。”

“贵妃说要你当面为她作画,也好及时商议细节,修改她不喜欢的地方。马车已经备下了,明日一早,你们二人便随我入宫。”

鹿芩闻言,眼底亮起。

衣铺正开的热闹,贵妃又看中了他们的衣裳,岂不是代表他们又多了一条富贵之路可走。

衣裳被皇室青睐,可是寻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她可看过不少穿越文的结局,能将产业皇室的,最终都无一例外地被封为女官,做大做强。

那她岂不是也要迎来了好日子……

鹿芩的脑中冒出许多美好幻想,迫不及待地望着郝景时。

但郝景时并未漏出喜悦之色,反倒谨慎起来。

他道:“贵妃既要我作画,又为何邀夫人同去?”

长乐往椅背上一靠,豪迈地一挥手:“贵妃原是只想请你,但本郡主知道你一秒也离不开夫人,就替阿芩也求了恩典,不用太感激本郡主。”

好一个离不开夫人。

郝景时哭笑不得,但要事当前,无暇顾及打嘴仗,忍不住垂眼思量利害。

贵妃之命难以违抗,更何况,若衣裳得贵妃青睐,他们的衣铺便有望发展成为皇室产业。他知道,鹿芩一直盼着他们的衣裳能被更多人喜欢,而他希望她得偿所愿。

可他也担心,自己的祖父曾为消君王疑心、破功高震主之嫌,在大殿立誓隐退,以表忠心。若他贸然去见贵妃,被不知缘由的有心人猜忌,岂不是白白浪费祖父的打算,为郝氏埋下隐患。

如何是好……

摇摆中,郝景时抬眼看了鹿芩一眼,却发觉她刚好也在注视自己。

对视间,鹿芩敏锐地察觉到他犹豫,便起身走到了他身边,也与长乐面对而视。

她悄悄从身后攥住了郝景时的手,“喔,此事仓促,夫君是怕在贵妃面前失误,到时候还请郡主多多美言。”

“这是自然的。”

长乐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没有戳穿,杵起腮帮道,“郝大少爷,你不必顾虑,贵妃已经向皇上明言,皇上也知道此事,不会多疑你什么。况且你族姐才诞下皇子,皇上正高兴着,嘉奖郝氏还来不及呢。”

“竟有这样的喜事啊。”鹿芩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是不是,夫君?”

郝景时手心被她攥的发热,点头道:“是,只是夫人不熟悉宫中礼仪,衣铺也不能无人料理,还是我自己前去吧。”

长乐稀奇:“哟,可算舍得你夫人了。”

郝景时不语,他觉得进宫并非好事,故而不愿让鹿芩跟随。

他反手捏了捏鹿芩的手掌,鹿芩未问缘由,只点点头:“那我便等夫君回来。”

长乐往椅背上一仰:“那好,你就好好去画你的画吧,我带阿芩去玩。”

“……”望着她诡异的笑容,郝景时总觉得不妙。

他憋了一会儿,道。

“别带她去什么乐坊胡闹便是。”

……

开过几句玩笑,这事也就定下了,气氛活跃几分,长乐还给二人讲起宫中的八卦。

最近宫中出了位新宠,名叫方小苹,原是御膳房里不起眼的丫鬟,因为出身寒微,所以无人在意,谁料她接连侍寝,没几日便封了嫔位,惹得合宫抱怨,连曾经宠冠六宫的贵妃都被冷落了多日。

在巡抚陷入风口浪尖的节骨眼,方嫔竟设计帮宜妃复了宠,还让贵妃暗吃哑巴亏,人人都道这是个厉害角色,见面得退避三分。

鹿芩好奇这是怎样的一个人,长乐道:“宴饮上我瞧过一眼,那位方嫔风情万种,美丽的很,不过旁人都道这是狐媚。”

听长乐出言直白,鹿芩吓得用一块点心堵住她的嘴,转移了话题。

当夜枕畔私语时,鹿芩又与郝景时提起此事,说到宜妃复宠为父亲求情,郝景时略有担忧之色。

鹿芩见状安抚道:“巡抚一案结果如何,不是咱们说了算的,夫君宽心吧。至少这几日,宣德街得了安宁,咱们也尽力了。”

“嗯。”郝景时草草应了,见她终于说完,垂头看着她道,“小爷不在,你别去人多的地方。若非要出门,一定带着暗卫。郡主贪玩,你切勿随着她的性子,四处乱跑。”

嗯?

原来他并非是担心县令会被宽宥,而是在担心她吗?

听到这一连串的嘱咐,鹿芩懵了一下,紧接着心头暖暖,道:“你安心去帮贵妃做衣裳就是,不用担心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郝景时轻笑一声:“那小爷倒记不得了,上次是谁失踪半晌,让小爷寻到天黑。”

“那是意外,这次不会啦,哪有那么倒霉,次次都让人绑走。”鹿芩戳了戳他的胸口道,“倒是你,进了宫要小心应付,别臭拽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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