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纳斯和罗齐尔兄弟离开公共休息室,沿着走廊走向魔药课教室。
他当然不会带着龙鳞去上课——除非霍格沃兹的教授们都疯了,否则绝对不会有人会让一年级新生,熬制需要用到龙鳞的高端药剂。
西格纳斯左手抱着《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One Thousand Magical Herbs and Fungi)》和《魔法药剂与药水(Magical Drafts and Potions)》课本,右手拎着一个小型手提箱——这让不得不用布包兜着坩埚、天平等魔药课器具的罗齐尔兄弟相当羡慕——那个内嵌了漂浮咒的小提箱里,锡镴质(标准尺码2号)坩埚、黄铜天平和整套的玻璃药瓶,以及承装着常用魔药配料的材料瓶,被整齐地嵌合在箱中固定的位置上,提箱还有一个空格专门用来放置龙皮手套——熬制魔药专用的那种。
“卡斯托专门找人给我定做的。”西格纳斯压抑不住得意地对两人炫耀道,“他说,我肯定不会喜欢抱着坩埚和天平去上课。”
“真是个成熟可靠的男人。”洛塔尔此刻由衷地认同安东尼奥·埃斯泼西托-霍兰德的评价,埃里希则更实际,“有箱包匠的猫头鹰地址吗?我去告诉父亲,让他也去定做两个。”
“不用那么麻烦。”西格纳斯嘴角勾着微笑,“我可以让哥哥直接联系你们父亲。”
罗齐尔兄弟对视一眼,对着西格纳斯露出彼此心知肚明的笑容。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魔药课教室门口。
地下教室总是比地上阴冷一些,但这能有效地维持药剂的稳定。选择教室位置的人,显然清楚精妙的魔药制作工艺需要些什么。
西格纳斯放下课本和手提箱后,无视了那些打闹、聊天、对魔药教室指指点点、对斯莱特林虎视眈眈的格兰芬多——他们看上去像是想要做个“勇敢地对抗‘食死徒’”的“勇士”,但最终还是不敌罗齐尔兄弟的冷肃气质和高出一截的身形,而面露不忿地保持距离——津津有味地观赏起魔药教室沿墙摆放的标本架。玻璃罐中浸泡的那些神奇动物标本,可不是麻瓜世界里,那些普通的动物标本能比得上的。
城堡的钟声响起,是上课的时间了。
西格纳斯迅速回到了座位上,罗齐尔兄弟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中间,隔开了那些上课钟声都堵不住嘴的格兰芬多。
教室的大门被推开,魔药教授斯内普大步走了进来,他黑色的长袍随着他的步伐翻涌,如蝙蝠般无声滑过。
格兰芬多们没一刻消停的嘴,终于闭上了。
他一路行至教室的最前方,转身,用那双漆黑的眼睛扫过所有人。当西格纳斯与他眼神交汇时,仿佛看到了一处幽暗寂静的深渊。
他拿出点名册,开始一个个点名。
当他念到西格纳斯名字中的“普林斯”时,唇齿间吐出的音节,隐约有种不同于念到其他名字时的独特节奏。
西格纳斯不认为那是自己的错觉,但同时也想不明白那份独特的缘由。
魔法界以魔药闻名的家族那么多——极有可能与美容魔药大师萨克丽萨·塔格伍德有关的格兰达·塔格伍德也在今年入学——虽然西格纳斯自豪于普林斯的传承,但也必须承认,如今的“普林斯”并不显赫、甚至主支已经凋零没落。
那么,又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不等西格纳斯思考更多,斯内普已经点完了名字。
“你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学习魔药配制的精密技术和严格工艺。”
他开口,不费吹灰之力,就让整个教室只留有他的声音。
“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这份精妙技艺的美妙所在,你们也许永远也不能明白,这种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神妙液体的魔力。”他用低沉浑厚的嗓音描述着魔药的魅力,刻意拖长的音节,让听者不得不专注跟随他所说的每个词、每处停顿,甚至每一次呼吸,“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
“——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白痴才行。”
他短短的开场白后,全班鸦雀无声。
西格纳斯觉得,此刻没人会在意他蜡黄的脸色和油腻的黑发。——当黑曼巴蛇张开蛇口,谁会在意它的毒牙是否整洁漂亮?
那是对自身所掌控领域的绝对自信,权威凝聚而来的威严不容置疑。
这种绝对的掌控力,令人心醉。
“那么,达菲先生。”斯内普教授开口,点了一名格兰芬多学生,“如果我要获得榭寄生浆果,我应该什么时候去采?”
校袍上绣着艾丹·达菲(Aidan Duffy)的格兰芬多站起来,迟疑了半天,才不确定地开口回答:“等它……长果子的时候?”
斯内普教授看他的眼神,嫌弃得如同看到了一头巨怪。“坐下。”他低沉的嗓音仿佛淬着毒汁,“如果你不会,就说‘不知道’。这样至少能让你看上去,不像被鼻涕虫占据了脑子。”
菲利斯·罗尔和拜伦·塞尔温两个人捂着嘴,哧哧地偷笑,斯内普教授却仿佛没听见一样。
“多伊尔先生。”他点了另一个名字,还是个格兰芬多。加雷斯·多伊尔(Gareth Doyle)吓得几乎是跳了起来,抖得仿佛被死神拍了肩膀,他小声嗫嚅着,“我、我不知道,教授。”
斯内普黢黑的眼睛盯着他,几乎要将他吓晕过去了。
一个声音格外“勇敢”地响起,“您为什么不问斯莱特林?那个女生不是很乐意回答吗?”
西格纳斯这才发现,格兰达·塔格伍德正高高地举着手,积极地回应着斯内普的提问。
“加拉格尔(Gallagher)先生……”斯内普的嗓音拖长,透出几分阴冷的愉悦,“为你的顶撞教授,格兰芬多扣1分。”
塞尔温和罗尔的笑声更明显了。
“那么,塔格伍德小姐,你来回答。”
“冬天,教授。”格兰达·塔格伍德的声音轻快极了,“榭寄生的完整浆果必须在冬天采集。”
“完全正确。”斯内普教授挥了挥手,让她坐下,“为你精准的答复,斯莱特林加1分。”
“接下来,普林斯-埃弗瑞先生。”依然是音节仿佛从唇舌间滑过的念法,而“埃弗瑞”的后缀念得又快又轻,极易被忽略。
“黑根草(Moly)长什么样?有什么作用?”
这个问题对西格纳斯来说非常简单,“黑根草是一种茎为黑色,花为白色的植物。食用后可以抵消法术。”
“正确。”斯内普语气平淡地说着,“你能在毒角兽(Erumpent)身上获得什么材料?”
这问题有点超纲。
毕竟毒角兽属于XXXX级魔法生物,它能产出的材料,也都属于B类可贸易物品——受严格控制的危险制品。一般学生可接触不到。
不过,这可难不倒西格纳斯,他微笑着回答:“毒角兽的角、尾巴和爆炸液都可以用于魔药制作,主要用于爆炸相关药剂,当然,也会用于炼制爆炸弹等炼金物品。”
“很好。”斯内普说着,“那么,当我熬制复方汤剂时,每种材料的作用都是什么?”
这是一道完全超纲的题目!
别说是对于一年级的新生,就是少数能成功熬制出复方汤剂的巫师,都不一定清楚每种材料的作用。
罗齐尔兄弟眉头紧锁,看了看斯内普,又担忧地看向西格纳斯;塔格伍德则明显有些震惊,另外三个没什么存在感的斯莱特林也犹豫地看了过来,就连塞尔温和罗尔都呆住了;格兰芬多大概想要嘲笑一下,但此刻没人笑得出来——没人相信斯莱特林的院长会刁难自己学院的学生。
西格纳斯看向斯内普,两人双目相对,西格纳斯却难以从那对深渊一般的眼眸中,读出任何情绪。
“熬制复方汤剂,需要满月流液草(Full-moon Fluxweed)、两耳草(Knotgrass)、草蛉虫(Lacewing Flies)、蚂蝗(Leeches)、双角兽角(Horn of Bicorn)、非洲树蛇皮(Skin of Boomslang),以及目标人物的身体组织,比如头发。”
西格纳斯的声音依旧镇定,他看着斯内普,心里却想起了从小就经常翻阅浏览的普林斯家族传承。那些书籍比现如今大部分的魔药教材都更加深奥,不仅有魔药的配方、手法的改进、材料的特殊要求,还包括珍贵的研究笔记——不仅仅是“用了什么”,更重要的是“为什么要用”。
“草蛉虫,捕捉目标当前的生命状态和魔力波动;双耳草,搭建一个人与另一个的生命关联;满月流液草,激活一个人变为另一个人的可变性;蚂蝗,从一方吸取物质注入另一方……”西格纳斯将自己记忆中的知识讲了出来。而随着自己的讲述,西格纳斯发现斯内普看着自己的黯黑双眸,隐隐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非洲树蛇皮,脱落的外皮与内层的新皮——是变形力量的核心载体;双角兽的角,稳定变形后身心表里的二元性,同时中和非洲树蛇皮的烈性。”
整个教室里寂静无声。
若说之前的震惊,是因为“斯莱特林院长刁难斯莱特林学生”这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么现在的震撼,就是这个学生真的把这个超纲问题回答出来了!——至于回答对不对,看教授的表情就知道,至少那绝对不是胡乱编造的答案。
“坐下吧。”斯内普的声音依旧低沉,“为你的回答,斯莱特林加20分。”
没人会觉得这个加分过高,就连格兰芬多都无法昧着良心说斯内普偏袒——毕竟他们连这个问题都没听懂。
“现在,愣着做什么?至少前几个问题的答案,你们难道不该记下来?”
魔药课继续了下去,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进入实践操作阶段,所有人被分成了两人一组。
罗齐尔兄弟本打算分开,其中一人与西格纳斯搭档,但被他拒绝了——最后的搭档是名为伯尼·皮尔思沃斯(Bernie Pillsworth)的斯莱特林新生,就是那位“普普通通”先生。
斯内普指导他们制作一款简单的治疗疥疮的药水,材料简单、操作简单:粉碎的蛇牙与干荨麻混合,加入蒸煮过的带触角鼻涕虫,最后坩埚离火后加入豪猪刺——但在斯内普拖着黑袍在教室内走来走去的过程中,几乎所有人都被批评过,包括塔格伍德小姐,因为她粗糙的蛇牙粉碎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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