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嘴男人踩在林英亥身上,拿了把小刀抵在她嘴边威胁道:“死妮子!安分点!要不是主顾只要好货,老子早把你们一个个舌头都割了!”
说完又一脚踹在戴鸣金胸口:“还有你!臭小子!不是很能吗,啊?”他问一声踹一脚,戴鸣金随之不断闷哼。
“行了,别弄死了,费了多大劲才弄来的。”
问路男人靠在门边,语气漫不经心,仿佛他们口中被这样对待的“货物”不是人,甚至,不是活物。
“也别留什么伤,免得叫那人压价。”
“哼,算你小子走运。”他一口痰吐在戴鸣金身上:“你最好能卖个好价钱,不然直接杀了。免得爷爷拿不到钱,也觉得亏。”
那男人冷笑着转身要走,林英亥听在耳里——要活口,不能有“弄花”“弄坏”了?受伤会压价?是对她们的体魄有要求还是皮相有要求?
林英亥醒神,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她急忙抓住机会,忍痛喊道:
“地上……咳……地上那个最瘦弱的女孩身子骨弱,她已经发热了!搞不好会出人命的!你们既然费了这么大劲,不想亏钱的话,就熬碗姜汤,弄床被子和火盆过来!”
问路男人闻言,和尖嘴男人对视一眼,举着灯凑近,果然见胡决明呼吸急促。但火光是暖色调,不好判断,于是伸手在她脖子上摸了一把。
汗涔涔的。
“确实发热了。”尖嘴男人转身对问路男人说。
“啧,真麻烦!要不是费了这么大劲弄回来,让这病秧子烧死算了!”
那男人骂骂咧咧地撞开门出去,再回来时手里拎着一床脏兮兮、油汪汪的褥子,往地上一扔,动作粗暴地将胡决明裹了进去。林英亥倒在一旁都能闻到那团布料散发的恶臭。
“喂,小子!我们去弄姜汤!等这病秧子醒了再喊爷爷!”他嘲弄般地俯视林英亥他们,讥笑一声,终于把门拍上走了。
“呸。”等他们走了,林英亥再也强撑不住,吐出一口血。
000焦急地检查宿主的身体情况,祈祷千万别是脾脏破裂:【小猪!你怎么样!】
“嗯……”林英亥痛吟一声,安慰道:“我没事,习武时师父最先教我们的就是怎么挨打,刚才我收紧丹田了,没伤到脏器,是嘴咬破了,没事。”
“鸣金,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要害?”
“我没事,你让我缓一缓。”
黑暗中,只凭门缝透进的一点光亮,她们无法清晰了解彼此的情况,但听语气,戴鸣金应无性命之忧,这让林英亥与000心头最大的石头总算落下。
被扔在一边的刘稷阳也醒了,他们三人身体最好,醒得也最快。刘稷阳刚发出一点动静,林英亥就制止道:
“哥,别喊,我们被拐子抓了,决明姐身体不好,睡在地上受凉发热了,拐子去熬姜汤了,等她醒了再喊,不然又得挨打。”
刘稷阳呼吸一滞,惭愧道:“是我没保护好你们。”
“得了吧,你长得还没鸣金壮实,少往自己身上扣锅了逞英雄了。”林英亥故作轻松地回怼。
刘谷裕与赵金珠也陆续苏醒,只有胡决明仍裹在被褥中不断咳嗽,甚至有肺鸣音,发出嘶哑的呼吸声,迟迟没有脱离昏厥。
拐子似乎见这么久都没动静,一手持油灯、一手端药,踹门而入。
“怎么回事?”
从林英亥蜷缩在地上的视角看去,本不高大的尖嘴男人将门外照进来的月光遮得严严实实,烛火将他的影子放大,投在四周的墙上,黑压压一片,张牙舞爪。
“她似是因高热起不来了。”
尖嘴男人听见这话,一把将呼吸困难的胡决明从褥子里拽出,捏住她的两腮,端起姜汤就往她嘴里灌。液体似乎进入了气道和鼻腔,胡决明呛咳好几下,汤液大多顺着尖尖的下巴洒在衣衫上,几乎没喝进去多少。
“啪啪——”
尖嘴男人烦躁地打了胡决明几耳光,她苍白的面颊上顿时泛起红痕。
“你混账!她本来就身子弱!呛进肺里引起炎症是会要命的!”刘稷阳情急之下怒骂出声,也顾不得林英亥刚才的嘱咐。
“砰——”
尖嘴男人一脚踹在刘稷阳胸口,面目扭曲道:“狗娘养的!爷爷办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插嘴!”
“哥!”
“稷阳!”
手脚被缚,撞在墙上的刘稷阳甚至无法抚摸自己的胸口。问路男人似乎听到动静过来,拦住还想动手的尖嘴男人:“诶!行了!别给打坏了!一个五十两呢!”
林英亥心惊——五十两?这不可能是普通的拐卖!到底是什么买家能出这个价!
尖嘴男人似乎被“五十两”这个数字唤回了理智,悻悻甩手:“行!我再去端两碗姜汤给她吊着命!等拿到钱,管她死不死!”
尖嘴男人出门,去而复返。这回除了姜汤,还拿了个勺子。
他瞥了一眼似乎个头最小也最老实的林英亥,把碗放在地上,给她解开手上的绳子:“你!去把这碗姜汤给她灌下去!”
林英亥点头,两手撑地挪到胡决明身边,扶她靠在自己身上,端起汤碗:“决明姐!你得把姜汤喝了!否则身子撑不住!”
这似乎唤醒了胡决明一丝神智,她微微睁眼,眨了两下。林英亥连忙一勺一勺将汤药喂进她嘴里。
两个拐子抱胸在一旁盯着,等林英亥放下碗、将胡决明重新裹进臊臭的被子里,便立刻将她双手绑回。
拐子离开前,林英亥特意问:“奶奶呢?”
那拐子因刚才蹲下来绑她,此时与她平视。
他咧嘴,一口扭曲黑黄的牙齿配着同样扭曲的面孔:“你猜呢?许是还活着?也许是死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即便两个拐子已离开柴房,屋内的气氛仍似凝固。刘谷裕凭着记忆朝林英亥的方向蹭过来,声音带着哭腔问:“小猪,鸣金,你们疼不疼?”
原来他们看见她和戴鸣金身上的血了。林英亥只得安慰:“没伤到要害,没事,已经不疼了。”
“小猪,我们会被卖到哪儿去……”赵金珠此刻再也压抑不住情绪,失声痛哭:
“我们会死吗?我爹能寻见我们吗?我娘可知晓我们不见了?最好先别叫她知道……如果我们回不去了,我爹可能瞒到她坐完月子?”
“她身子不好,但如果我没了,她和我爹还有妹妹……日子会熬过去,还有盼头的……我,我对不住你们——我对不住刘姨,对不住戴屠户,对不住胡郎中——”
“是我考虑不周,没护住你们,若真有个万一,你们到了下面可一定记的要追着我我算账——”
林英亥刚想安慰,赵金珠这一哭,引得其他人也忍不住了。
“是我对不住你们,我是你们中间唯一的男子,却只能看着你们挨打……”
“是我的不是,我是你们中间身量最大的……”
……
连000都在自责:【是我没有及时发现情况不对,没即时警示你们,是我的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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