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雪比以往来的来早些，天刚晴日光将地上的薄雪照亮。一片莹莹闪着细碎的光，拔剑之声骤然响起。
清脆的响声惊起树梢上停歇的鸟儿，剑身闪过日光照亮男人冷肃昳丽的双眸。剑声破过地上的积雪，激起一阵白色的雪粒。身姿俊秀加上剑法冷冽引来不少弟子们偷看。
一半是为了瞻仰剑法，好能窥得真妙，另一半是为了一睹雪霁剑尊的风姿。
五百年过去那些耻辱即使可以抹去，但是弟子们还是心有灵犀的细细翻阅过往。得知雪霁剑尊曾经被魔头戮月折辱纷纷为之可惜。
“好在无情剑尊为弟子复仇，还羽化为神，能跟天地同寿。”
“无情剑至今也就孟秋仙尊修成，据宗门张老说雪霁剑尊是最有可能修成的一位。”
几千年来成神者寥寥无几，谁不想被百姓顶礼膜拜，承受香火供奉呢。几人七嘴八舌的声音惊到了思邈，她不动声色看着师弟练剑，五百年过去，当初谁都看不好师弟弃阵学剑，但偏偏他还真做得很好。
但他一味沉迷剑中，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思邈，待在这里做什么，快入大殿商议戮魔之行。”尔空真人不耐烦地疾声催促，思邈也只好快步进入大殿。
数十名长老弟子在此势必要一雪曾经的耻辱，为扬上清门庭的威仪。
谢殊起身在灵堂上为历代先辈们上了一炷香，振振有词道：“妖魔式微，天地有令。惩凶除恶，扬我上清。”
思邈站在宗主身后，神色暗淡。她也清楚上清弟子们忘不了五百年的一战。但是她更担心师弟，师尊飞升后，他的举动异常古怪，甚至晚上会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虽然现在师弟的身份已经能独住，但还是唯恐他出事。毕竟辱没的不仅是上清的名声，更是师尊的名誉。
心魔最为可怕，尤其是在前去魔域那一段时间，探子的来报均是师弟极受宠爱。虽然即使见过一面，但是被堂而皇之在妖魔面前示爱，有几个男子能不为心动呢。
思邈正神游时，大殿会议已经结束。师弟已经来到她的面前，漠然问道：“听说宗主已经定好除魔的时日。”
“师弟此行你也可不去，毕竟那地方曾经困住过你。避免你触景生情。或许在上清守着宗门也好。”
“师姐多少年前的旧事我早就忘了，”雪霁面色平静，仿佛过去的一切早就风轻云淡，“我当然会斩下魔尊的头颅，献在师尊的庙宇前。”
思邈知道相劝无用，只能看着师弟继续练剑，本就冷清的他现在活得更像怪物。不碰风花雪月，一心练剑。眼中没有任何兴趣，这样的道太过偏执。
她不再打扰，在大殿听从宗主的安排好诸位弟子的阵法和剑阵的位置后便先离去。已至深夜，回屋时却听见师弟的房间似乎有些动静，听着像是低低的呜咽声。
她脚步放轻，缓缓靠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声音，里面的断断续续哽咽的声音有些沙哑。
“为什么不碰我？”
“为什么是他不是我。”
“明明我比他更出色。”
雪霁正沉浸在过去的梦魇中不可解脱，幼时他不得师尊的欢心，性情冷漠，总是孤零零站在远处看着伙伴玩耍。即使入了上清之后依旧如此，温暖的回忆少之又少。
他梦见那个明亮的雪夜，月光照在地上，也照在抱着他女人的面孔。记忆里的面孔不再是师尊，而是她。温暖的馨香从她的身体传来安抚着怀里瑟瑟发抖的自己。
他记得她轻笑说。你应该有个新名字，雪霁如何。
他的名字是她所取，性命也是她所救，为何偏爱的是那所谓的弟弟。一样的面容他更强为何不是自己陪着她。
雪霁克制的欲念在梦魇中被无限扩大，他被过去束缚，心魔已经逐渐诞生。冰凉的泪水划过眼角，他梦到在魔域时，勉为其难被她强行喂着药。
戮月波澜不惊，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雪霁看着她，使劲力气打翻汤药。她神色愠怒，强硬地按住开始吻住他。这并不是一个温柔的吻，粗暴凶残，毫无感情只有疼痛的惩罚。
她冷淡道:“你比你弟弟更漂亮些，会不会更加伺候。”
“随便，就算你睡了我又如何？”雪霁冷笑。
随后腰封被无情扔到地上，她的吻滚烫地在自己的脖颈间游移。雪霁妄图挣扎，但是戮月将他狠狠压在床榻上。
羞涩和恶心在心中交织，在即将温存时，他猛然醒来。
雪霁为自己的梦境感到羞耻，虚无和空荡萦绕在胸口。他手指抓紧衣领，摸着那不安的心。
反正，马上就能再次见到你吧。
魔域五百年来忠心的臣子已经寥寥无几。胡魅望着特意来取笑她的几位殿主强硬道:“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东西算什么？戮月是被我杀死，她的内丹在我手里。你们没有能力推翻我，还妄图联手宗门搅合魔域不得安宁。
殿主们但笑不语，其中一位的下属胆大包天直接回敬:“我们不想与你动手，反正上清的弟子马上就会来好好教训你。”
胡魅眯眸冷笑道:“我才是新的魔尊。”
“温若不在，我们才不会承认你的身份。”下属阴阳怪气，嘲弄声吵得她耳朵疼。
十方殿主眼中胡魅并没有那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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