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塌的碎石无情地疯狂坠落收割着生命,哀嚎声在魔域不绝如缕,亮起的阵法将想逃脱的修士死死困住,只能被迫成为其中的一道纹路。
剩下的妖魔也凄惨至极,浑身动弹不得,跪在地上无力挣扎,这是在惩罚他们对尊上的不敬。不仅擅作主张打扰了魔域的清净,还敢觊觎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他们从双腿开始逐渐化成浓稠的血水,漫漫无边的血鬼莲从缝隙里钻出,开出艳丽的花。
温若缓慢走过一片狼藉的血腥,来到戮月的身侧。神色厌恶看着被她抱在怀中的言卿,那张稚嫩柔弱故作无辜的面孔让他觉得恶心。
她即使是死也要带走言卿,那忠心耿耿多年的自己就这么被随意舍弃吗?
他低估了尊上对这个孩子的感情,自小养的可怜小蛇,就算死去也要亲手了结他的生命。这是尊上之前美人们从未有过的至高无上的宠爱。
温若不甘心,他俯身稳住尊上试图将自己的半颗内丹给她,但是毫无反应。失去内丹的妖魔没有谁能活下去,他望着尊上沉静的面孔,身上四溢的黑雾越来越盛。
他就这样呆呆跪了很久,直到一声轻笑打扰了这里的安宁。
淡淡的蓝色浮现,群青俯视着温若感叹道:“看你现在的模样真是可怜,像是条无家可归的狗。”
温若面色平静:“你早就看到了一切。”
“对啊,但出乎意料的是你当初眼睁睁看着我死去,却对戮月再三留情。你明明应该拥护新主,却为何对她这般仁慈。”群青挑起戮月的一根头发,满眼爱怜亲着发丝。被温若这样的老东西在意上可不是一件好事。
温若神色笃定:“你有办法复活尊上。”
“有是有,但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当初你可是毫不留情抛弃了我选择了新主,”群青的笑容诡异,蓝色的长裙地上悠然划过,轻笑说,“若是你跪下说不定我会告诉你呢。”
群青眼神促狭,深深望着温若。她想看看奉行强者为尊的温若能为戮月做到何种地步。
当然温若还是让她失望了,他毫不犹豫的从容跪下,双膝碰在青石板上的时候,群青的眸色以为不明。面上似笑非笑,嘲讽着自己还是低估了温若对戮月重视的程度。
她轻声叹息,用最后的灵力告知温若她看见的预言:“顺其自然就好。”
温若冷眼嗤笑,静静跪在尊上的身侧。他喜欢注视着尊上淡然的紫眸,曾经那双瞳孔里是自己动情的神色。他本应无情无欲长久的守护魔域,但现在只想让侍奉的魔尊永远是戮月。
震动的魔域恢复了平静,亮起的阵法也变得黯淡无光,趁此机会能逃脱的修士迅速离开,只留下呆若木鸡的胡魅。她以为自己会死,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找寻很久尊上却已经消失,小公子也同时不见。
只是令她最奇怪的是本应成为她护法的温若也再无踪影。
此战不管是魔域还是上清皆都伤亡惨重。
五百年过去,胡魅成为新的魔尊,虽然难以服众还是战战兢兢勉强坐着。但是显然这个位置不好当,即使拉拢了纯狐的族长,但是恒姬只愿意坐享其成,不给予她更多的力量。眼看着自己的生辰将至,还是硬着头皮写去一封言辞恳切的书信请她来为自己撑场面。
纯狐地界,恒姬在收到信后看都没看就烧了。弟弟已经很久没有走出洞府,她实在挂念擅自进入只看到素净的白色裹在阿尧的身上。
他明明更适合鲜艳活泼的红色,冷清寡淡的白趁得他艳丽的眉目变得黯然无光。他瘦了很多,神色眷恋用脸颊蹭了蹭戮月留下的衣物。上面属于她的气息已经消失殆尽,但还是麻木般哄骗自己。
恒姬看到弟弟颓废的神色,无奈摇头:“你不适合白色。”
曾经张扬的弟弟五百年来变得郁郁寡欢,她也不由为此伤身。魔尊这个位置本就是谁都能坐上去,只是竟然到最后便宜了胡魅。
“我忘不了她,即使她不爱我,但那不是戮月的错。”
蛇族本就不懂感情啊,自己何必强求。如果不是他气恼离去,戮月根本就不会死去。阿尧曾经回到魔域找了很久但是都没发觉她的身影,一定是那该死的温若将她的身体偷偷带走。害得原本想死在她身侧的自己至今只能孤独留在世上。
恒姬也不想再说太多,眺望着遥远的山峰。如今魔族式微,上清是愈发强盛,不少横行于世的妖魔纷纷躲了起来,唯恐成为现在声名鹊起剑尊的手中亡魂。远处的动荡让她心烦不安,恒姬清楚是那人在搞鬼,但也只能强忍着。想到不是只有阿尧受苦,心里倒是舒坦不少。
数十名上清弟子正白衣翩翩聚在潭水间收拾残局,一名弟子语气恭敬,双手抱拳道:“剑尊神勇,这只蛇妖害人无数若不是遇见您恐怕难以对付。”
“嗯。”
男人寡淡肃穆的气质下是冷如冰霜的面容,远处的孩童第一次见谪仙般的男子,遥遥偷看他。
一名怀春的俏丽少女也远远望着雪霁,她是今年刚升进来的内门弟子,也是剑修。曾经被雪霁剑尊救下后觉得对方也不是传闻中的不近人情。
听说他当年曾在上清危难时主动献身赴往魔域,被上任魔尊折辱过一段时日。据说那位恶贯满盈,荒淫无道。如此俊美出尘的剑尊在魔域定是遭受折磨。她不免为雪霁可怜,即使知道对方身子脏了还是愿意成为他的道侣。
但当她鼓足勇气表明心意后得到的只有对方冷漠地转身。
她甚至上前大喊,我不介意你之前在魔域的那些事,虽然身子脏了,但是你的心比他们都澄澈干净。
可是雪霁依旧没有回头。
他总是独来独往,跟其他弟子总是隔着距离。
此时自师尊飞升已过五百年,雪霁听说附近山脚下的百姓为师尊建立了庙宇,便想着上前祭拜。建起的大殿格外宽敞,台上的金身塑像庄严贵气。雪霁抬手上了一炷香刚要离去身后传来动静。
“你似乎还在想念她。”
“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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