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城九月。
夜幕初降,霓虹迷醉。
江畔灯火璀璨,摩天楼傲然云集,梵庭壹号耸立其间。
住宅顶层的灯光久久未亮,卧室里馨香静谧,被子里的人仍在安睡。
月光伴随霓虹洒入落地窗,照映一张精致脸庞。
枕边的手机震了好几下,扰人清梦。
温听宜轻蹙眉心,倦懒地睁开眼,拿起手机。
数条未读消息。
应钧:[宝宝什么时候回京呀?]
应钧:[宝宝,我发现一家特棒的日料店,就在岁南街,主厨刚从大阪回来,手艺一绝,你要是想尝鲜,我立刻让助理预约!]
温听宜拥着蚕丝被,支着手臂坐起来,睡眼惺忪。
应钧:[宝宝,你怎么不回我消息,还在睡吗?]
什么宝宝宝宝的,谁是你宝宝?
她一时无语,精致的猫眼美甲快速敲字:[不准再叫我宝宝!]
应钧:[好的宝宝]
“......”
算了,无法沟通。
温听宜掩唇轻轻打了个哈欠。
前段时间跟演艺公司解约,闹得心力憔悴。
最近一直待在沪城调整心态,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生物钟已经乱了。
温听宜掀开被子,不急不缓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纱帘。
脚下匍匐着繁丽江景,豪华游轮驶过宽阔江面。
跟岸上攒动的人头比起来,游轮无比巨大,在她眼底却十分渺小。
她伸个懒腰,玻璃倒映出身姿。
因为自幼练习中国舞,体态纤柔,薄软的真丝睡裙勾勒出玲珑腰线,双腿细长白皙。
从前有一个人抚着她的身体,含着她的耳垂低声喘息,夸她软若无骨,像水做的。
又说,“温听宜,你知不知道挑衅要付出代价。”
她回过神来,不禁耳根发烫。
想起谁不好,偏偏想起他。
不能想。
她唰一声拉好窗帘,换一件定制款墨绿吊带裙,简单化了个妆,踩着细高跟拎包出门。
乘直达电梯下到一楼,入户大厅灯火辉煌,巨璨的水晶吊灯垂在高挑的穹顶中央。
温听宜不疾不徐走向大门,身穿西装的礼宾员恭恭敬敬跟她打招呼,温小姐晚上好。
住这儿挺不错,除了服务周到外,业主们的身份都颇有门道。
就近期而言,温听宜先是碰见了传说中某位高官的地下情人,对方居然显怀了。
接着又碰见三个娱乐圈顶流,其中一个肯定在偷偷谈恋爱,每晚回来都全副武装,墨镜帽子裹得严严实实,怀里搂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每天都有新鲜的瓜吃,仿佛是谁怕她无聊,专门选的这处风水宝地让她安住,任她解闷。
这套房产具体是谁出资送她的,她没问。
思来想去,无非是程老爷子大方做主,给她这个备受宠爱的养孙女安排的第N件礼物。
再者,沪城江畔的高端地产项目大部分都有晟亿集团注资,家里送她几套房子不过是左手倒右手,顺手的事。
虽然这个“家”不是她真正的家。
从小到大,温听宜自认不是个幸运的人。
但自从住进程家,上天就一直眷顾她,赠予了她许多难以想象的好处。
只是不知道,这份原本不属于她的幸运,会不会被老天突然收回。
......
入秋了,夜风微凉,一辆深色奔驰S级停在宅邸前,自家司机正在耐心等候。
她拢好裙摆,上车。
奔驰徐徐启动,夜风吹拂。
“温小姐,程总这两天也在沪城。”司机说。
温听宜指尖一颤。
听说了,他昨天回国之后没有直接回京,而是落地沪城,作为最大的资方,参加了一个国际电影节的投资晚宴。
不能怪司机大叔哪壶不开提哪壶,毕竟她和那个人的尴尬往事,除了她几个好友之外,无人知晓。
她轻吸一口气:“那他什么时候回京?”
“这倒不清楚,应该就是这几天吧。下周不是老先生寿宴吗,今年是八十大寿,程总去年没回家,今年再不回就说不过去了,祖宅那边催他催得紧呢。”司机说,“老先生让我交代您,如果方便的话,您最好跟程总一起回去。”
她眼皮跳了跳。
好像不太方便呢。
老天一定在嘲笑她,看吧,谁让你招惹上了最不该招惹的男人。
这个人本该跟你是霄壤之别。
他是程家名副其实的掌权人,而你,只是寄养在程家的外人。
但你却稀里糊涂睡了他。
睡完还逃了。
够胆。
——
很快,司机送她到金延路。
她收敛乱糟糟的思绪,轻撩耳边长发,不动声色下了车。
这一片是出了名的酒吧聚集地,复古的海派建筑浸泡在珠光宝气里,街边一水的豪车,颇有一掷千金消愁解闷的派头。
有路人忍不住给豪车拍照,温听宜见怪不怪。
多亏了某人的车库,老早就给她涨足了见识。
街边这些或骚包或冷酷的车型,在她眼里就跟超市货架上摆的萝卜一样,大同小异。
街上人头攒动,温听宜在热闹里低调穿行,进到一家会员制酒吧。
室内氛围雅致而幽昧,她踏上复古旋梯,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与她擦肩。
“哟,这不是我们温大小姐嘛?”
“......”
冤家路窄。
邵薇晃着一杯鸡尾酒悠然止步,尖下巴高高扬起的样子,跟她们一起录舞蹈综艺那会儿一模一样。
说来也怪,都是刚从艺术学院毕业的学生,邵薇却刻薄得像混迹江湖十余载,处处针对她,仿佛嫉妒心膨胀。
演艺圈追名逐利,输赢各凭本事,邵薇属于没本事,到哪儿都是背景板,只能一天到晚奚落别人,以此获得一丝可怜的成就感。
温听宜没给她眼神。
奈何她脸皮厚,堵上来讥讽:“真解约啦?还以为你要改行拍电影呢,这下连舞都不跳了,打算做素人?”
温听宜心如止水站在一旁,轻撩眼睫瞥向对方:“关你什么事?你这么着急。”
“?”
邵薇抽了抽嘴角,冷呵一声,“硬气什么?你怕是摆不清自己的位置,寄养在程家的外人罢了,真当自己是正牌千金了?等着吧,程老爷子年事已高,看他还能罩你多久。你的好日子已经不长了,而且我听说,程家那一位很不待见你哦。”
没有提及姓名,一切尽在不言中。
温听宜压了压微跳的手指,波澜不惊:“是啊,我和那一位,关系确实不好。”
“呵,我就知道。”
邵薇小人得志,翻着白眼离开。
温听宜懒得跟她计较。
旋梯上稀稀疏疏经过几个女生,她们不由自主瞥向她,眼神是来自同性的欣赏。
沪城不缺漂亮姑娘,但漂亮得让人一眼难忘的,真的不多,她们怀疑温听宜是哪个荧幕明星,瞧着还挺眼熟。
如果不是因为她工作时间短,毕业后只演过一部舞剧,一系列古典舞神图只在舞蹈圈内小范围传播,旁人应该早就认出她了。
上到二楼,靠近挑台的卡座区里,周婼抬起头,目光如获救赎:“呜呜呜,我就知道,你不舍得让我一个人难过的。”
温听宜整理裙摆坐到对面,叫住路过的服务生,点了杯教父。
“你分手难过,我当然要陪你。”失恋的女人可是一级保护动物,“但是,请不要跟我提你的前男友了,你要是再提他,我马上就走。”
周婼:“可是......”
“没有可是!”
温听宜一脸正色,温柔又斩钉截铁,“不要再想他了,你不是说他出轨实锤了吗?出轨的男人都是瘟猪,称斤卖都没人要,不值得你念念不忘。”
周婼呜呜两声,眼泪开闸。温听宜轻叹,扯了几张纸巾递给她。
“好啦,不哭了,我陪着你呢。”
周婼吸鼻子抽泣:“溪溪,你解约之后有什么打算?”
她默了默,慵懒地支起下巴:“不着急,先休息一段时间。”
周婼点点头:“没事,你才21岁,这么年轻,又是权威级美貌,就算不跳舞改行拍电影,也是一部就红的那种。离开那个破公司,你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
温听宜一说到公司就来气,秀丽的眉微微蹙起。
周婼看出她不想聊这个,换了个话题:“那你跟......”
她心里咯噔一下。
别,别提他。
周婼:“你跟程泊樾——”
“打住!”
这个可恶又可怕的名字,还是闯进她耳朵里了。
温听宜轻舒一口气:“我跟程泊樾已经没有关系了,只是当年睡过,现在已经翻篇了。”
但愿能翻篇吧。
如果他不记仇的话。
周婼轻顿一下:“溪溪,我是想说,你现在解约了,商业活动就全靠自己争取了,你有没有考虑借程泊樾的势力,在圈子里争资源?”
或许连争都不用争,直接平步青云了。
温听宜怔了怔,摇头:“没想过。我已经得罪他了,回家怎么跟他和平相处都是个问题,怎么可能考虑这些不切实际的。”
周婼若有所思,又问:“那应家小少爷,就是最近疯狂追你的那个,你答应他了吗?”
“你说应钧?不可能,我对他没有那种感觉。”
说曹操曹操到。
应钧肯定又跟她家司机打听行踪了,今晚直接从京市飞了过来。
应钧:[宝宝,我刚下飞机,可以去酒吧找你吗?]
她本想拒绝,却冷不丁想起上回。
一周前,应钧思她心切,不提前打一声招呼就赶来沪城,到了才给她发消息,说晚上八点在江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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