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在盯她。
真不自在。
“宝宝,我......”应钧眼巴巴。
她一时蹙眉,浓密的眼睫撩起:“不要叫我宝宝,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应钧卖乖:“可是我喜欢叫你宝宝啊。”
可是她不喜欢听啊。
“你对每个女孩子都这么热情吗?”
应钧正色:“当然不是!我只喜欢你,只管你一个人叫宝宝。”
真的假的,之前怎么听说,应小少爷唯爱万花丛中过呢?
“应钧,听说你跟朋友吐槽过我,说我是你追过的女生里最难泡的、最会拿乔的?”
“......有吗?”应钧表情心虚,干笑一声,“宝宝你上哪儿听的呀,肯定有人造谣,我怎么会那么说呢。”
“那就只有你自己知道啦。”温听宜从容地抱起胳膊,臂弯挎着一款小牛皮晚宴包,精致小巧,“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请你以后不要再追我了。不是说你不好的意思,只是我不喜欢你,不想浪费你的时间。”
没想到这番话徒劳无功,反而挑起了应小少爷的胜负欲。
他太诧异了,拜托,圈子里有他拿不下的女生吗?根本没有!
他帅过明星、富得流油,多少女孩子前仆后继,她温听宜怎么可以当街拒绝他?
今晚还给她准备了惊喜呢,不能就这么搅黄了。
应钧重振旗鼓:“宝宝,没关系,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感情慢慢培养,我不会给你压力的。对了,听说你喜欢看烟花,我现在就带你看烟花去,好不好?”
当然不好。她笑了笑:“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温听宜告辞转身。
远处一幢肃穆的老洋房正好敞开了铁艺大门。
身形高大的警卫向两旁退让,目光中央,一辆迈巴赫S680缓缓驶出,冷峻气场引得路人放慢脚步,视线按捺不住地飘过去,好奇车里的人是什么来头。
车灯在雨后街道上映出一面淋漓光扇,光线倒映出车牌号,京A,8开头。
温听宜瞳孔地震。
救命救命救命。
她屏息转身:“应钧,哪里有烟花秀?我们现在就走。”
应钧容光焕发:“好啊!”
于是她上了应钧的车,车门砰的一关,终于松了口气。
不对。
干嘛要躲。
街上这么多人,程泊樾还能当着路人的面对她下狠手不成?
真烦,一紧张就坏事。
这下好,倒让应小少爷爽到了。
应钧兴高采烈一脚油门,亮橙色科尔维特如离弦之箭,强烈的推背感让她头昏脑涨。
迈巴赫后排,似有若无的乌木沉香幽然浮动。
程泊樾解开西服纽扣,松了松领带,拿办公平板审阅并购案文件。
车窗半降,一个亮橙色的玩意儿从旁边蹿了过去。
轰鸣声震耳欲聋,他循声抬起一双漆黑凌厉的眼,目光微暗。
气场不怒自威。
助理掌着方向盘,认真观察后视镜,不出三秒就明白老板的意思。
该加速了。
并行时,跑车副驾上的姑娘微躲过头,欲盖弥彰地撩了撩耳边长发。
雀翎般的宝石流苏耳环泛着彩光。
程泊樾不咸不淡扫了一眼。
花里胡哨,也不怕绞着头发丝。
他不动声色收回视线。
两辆车擦肩而过,迈巴赫超过了科尔维特,前者的贵气强势将后者的轻浮骚气彻底碾压。
应钧扬起眉毛:“哟呵,谁啊?这么嚣张,敢跟本少爷叫板。”
温听宜按了按太阳穴,不想说话。
但愿没被程泊樾发现。
——
科尔维特一路疾驰,一眨眼就闪到了江畔。
“悦蓝号”豪华游轮停靠在游船码头,船上灯火通明。
应钧早就打点妥当,等他带着温听宜登上船去,船身才缓缓驶离岸边。
今晚在船上有一场名流酒会,温听宜的装扮在一众精致的晚礼裙之间不算特别,但这张脸实在漂亮,从小娇养出的气质也与旁人不同。
她只是气定神闲从晚宴主厅走过,众人的视线就纷纷落过来。
有来自异性的复杂打量,也有来自同性的微妙艳羡。
众人眼神交换,谁啊这是?瞧着冰肌玉骨,确实是让人过目不忘的漂亮。
她不常混迹沙龙,沪城这帮名流认不出她,以为她是哪个刚出道的小明星。
小明星有这么大排场?竟然让游轮专程等她。
后来一听说是应小少爷看上的姑娘,大家就讳莫如深地笑了笑。
京沪的圈子多有互融,横竖都是趋炎附势的交际场,温听宜不想应付。
登船之后,她用身体不适加以搪塞,远离应钧视线,独自到贵宾舱的露天甲板享受清净。
岸边集群的金融大厦盘旋而上,霓虹在浓夜里浮闪,灯影坠落江面,景色眩目。
温听宜安靠在甲板躺椅上,长发被潮湿的江风吹乱。
她拿起手机,点进群聊。
仙女驻凡大使馆(4):
醉仙:[笑死我了,你躲程泊樾躲到船上了?]
痴仙:[第一章:极品回国!嘶哈嘶哈,躲什么呢你,快上啊]
猛仙:[(坏笑)别躲啊,再睡他一次]
再睡一次?!
她回复:[那我一定是疯了......]
当年,程家为她举办十八岁生日宴。
她在宴会上跟一帮小姐妹笑闹,一不小心喝多了。
宴会结束,她随程泊樾坐进劳斯莱斯后排。
车内挡板密不透风地升起,空气静悄悄。
程泊樾八风不动,神情一贯冷淡,坐在一旁处理工作。
她不安分地往他那边挪了挪,酒后热意蔓延全身。
酒精上头,她竟然一股脑地倒进程泊樾怀里,抱着西服之下精壮劲瘦的腰身,撒起了娇。
程泊樾微垂视线,冷幽幽睨着她,她抬起头,鼻尖寻找他好闻的香气,以身试险,纤白食指戳戳他无动于衷的嘴角。
“程泊樾,你为什么总是不笑呢?你生性不爱笑吗?”
“......”他目光凛然,大手拎她后颈,“起开。”
“不要。”
她埋进他胸膛,蹭了又蹭。
“你明天就要出国了,好辛苦呢,呜呜......难怪你总是不爱笑......”
小姑娘太会撒娇,轻软语调钻进男人的耳膜。
这些女孩子的小把戏,对程泊樾来说简直不值一提,可莫名的,他安静一瞬,眉头禁不住颤了两下。
“哎,程泊樾,虽然你总是不笑,但我并不讨厌你。”小醉鬼自说自话,“因为你给我花了好多好多钱......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说我是麻烦精,但你依旧要听从老爷子的安排,把我养这么大,给我花那么多钱。你好难啊,你名下的卡都被我刷了,你未来老婆会不会吃醋啊?万一她上门打我怎么办......”
程泊樾脸色不佳。
“差不多得了,你醉得不轻。”
她呜呜说胡话,抬起水汪汪的杏眼望着他:“好吧,是我操心得太远了,这么多年,都没听说你身边有什么女人呢......诶,你是不是不行啊?”
程泊樾目光忽暗,喉结在昏昧氛围里重重滚了两下,嗓音沉得严肃,警告似的喊她大名:“温听宜。”
她一脸天真:“干嘛?”
一朵被他悉心浇灌的白蔷薇,花骨朵已然亭亭玉立,就这样掉以轻心地贴在他怀里。
酣红的脸颊,水波滟潋的双眸,晚礼裙挤出一线动人旖旎,蹭在他手臂上,再自持的男人也会神志昏蒙,干渴燥热。
那一晚,车子停在胡同口,车窗玻璃留了条窄窄的缝隙,晚风伴着虫鸣与草木香漫入车内。
她的发丝勾住他的蓝宝石袖扣,睫毛接住他逐渐沉重的呼吸。
慢慢靠近,手指在他唇角轻戳一下,似吻非吻的,气息贴上去。
“程泊樾,你明天就要走了,一路平安哦,要多笑笑......”
温软的唇,贴近。
在他唇角轻啄。
像挑逗,更像挑衅。
霎那间,程泊樾眼底墨色翻涌。
无动于衷。
她不满地呜一声:“程泊樾,你真没礼貌,我亲了你,你就要亲我呀,为什么你一直讨厌我呢,今天是我生日诶......”
男人的呼吸陡然沉重。
“温听宜,你知不道你在干什么。”
他喉结滚动,嗓音已经哑得不行。
她醉了酒,反应慢如蜗牛,来不及回话,呼吸一滞。
程泊樾吻住了她。
猝不及防,又格外温柔。
感觉是那样奇妙,她睫毛急颤,呼吸没了章法。
程泊樾摁着她后脑勺压下来,体温将她包裹,温热的唇贴着她的。
他的动作并不急切,像一头强大而不可侵犯的狮,目光紧盯着猎物,身体却不慌不忙地蛰伏。
她紧紧攥住他衣领。乱了,全乱了,有什么东西正在肆意燃烧。
他身上的香气无孔不入地蔓延,她感觉心口有火在烧。
酒精冲昏了头脑,竟然想吻他,竟然想不顾一切靠近他。
但她还学不会接吻,只能毫无章法地回应他,舌尖在他唇上轻柔舔|弄。
程泊樾沉沉喘了一声,似乎在说“这是你自找的”,下一秒就彻底破戒,舌头撬开她颤抖的唇,持续扫荡,呼吸滚烫又急切。
此刻的程泊樾,炙热,情|动,宛如浪潮汹涌,哪里还有平日里冷峻无欲的影子。
她像缺氧的小鱼,浸泡在他闷重的喘息里,接吻声愈渐灼热,揉碎她醉酒后薄弱的意志。
她依赖地搂住他,深吻愈演愈烈,她浑身轻飘飘,竟发出一声甜丝丝的呜咽,像情|热时不由自主的撩拨,让身前的男人青筋暴涨,理智沸腾。
......
彻夜纵情。
天蒙蒙亮,温听宜一朝酒醒。
身边熟睡着的,是她招惹不起的男人。
而他身上,无数道咬痕、爪印,泛着鲜红血色。
她干的。
脑内暴鸣。
完了,翻车,翻大车了。
怎么可以跟程泊樾发生这种事!
她整个人像被扔进火堆里灼烧,又急又怕,魂都快飞了。
趁程泊樾没醒,她落荒而逃。
当天一早,程泊樾前往美国东海岸任职。
程家家大业大,晟亿集团早几年就在海外扎下多个战略部署点,驻美总部的日常商业运转需要他全权处理。
等温听宜从凌乱的意识中抽离,程泊樾已经身在大洋彼岸。
天高皇帝远的,他肯定懒得逮她,工作那么忙,也没那个闲心找她算账了。
如她所愿,程泊樾整整三年都在国外。
她得以偏安一隅,暂时逃过一劫。
......
砰——!
焰火在三年后的夜空中炸开,纷繁绚丽,引得岸边的人驻足观赏。
伴随烟花绽放,游轮上刚刚经历一场微妙的骚动。
女人们聚在一处,有惊讶,有嘲弄。
“啊?程泊樾在船上?怎么不早说!”
“早说也没用啊,你以为你端一杯香槟上去敬酒,人家就会笑嘻嘻搭理你啊?”
“对呀,省省啦,那个人不是你能攀得起的。”
那位让人高攀不起的人物,此时正坐在游轮贵宾室的真皮沙发上,一手漫不经心撑着太阳穴,婉拒了对面给他递的香烟。
“不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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