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深渊食堂吃午饭的时候,我遇见了殷云。
她看起来有点憔悴,我和她打了招呼,询问她怎么了。
殷云叹气,说她收到消息之前长期负责的一个哨兵死了。
她们的名字都有一个云字,又很聊得来,于是她渐渐也就叫对方小云。
她说她原本已经习惯了这件事,毕竟她在深渊已经待了有五年了,可是这次她收到了那位哨兵的抚恤金,和哨兵早早留下的遗言。
殷云的声音开始哽咽,“她说她已经没有家人了,但是还是希望我看在过去的交情上能把她的骨灰送回故乡……可她没有想到她根本没有留下尸体!”
我安静听着殷云说着,她说她和小云的队友们一起去给小云收了旧物,她来深渊三年了,最后竟然只捡出了一小箱子的遗物。
他们谈论了很久,最终决定以小云的名义把她的旧物和那笔抚恤金全都捐给小云的故土,也算是完成了小云的遗愿。
最后殷云擦着眼泪跟我说,“等下周远征队的治疗期过去,我应该会请个长假。”
她确实应该好好放松一下了,向导如果携带过多的个人情绪,对治疗造成的不好影响是双方的。
我尝试安慰她,“今天下午不休息吗?”
殷云擦干了眼泪,几个深呼吸后逐渐平静下来。
身为向导我们总是很擅长控制感情的。
“不了,小云的队友状态不太好,想和我聊聊。”
我取消了自己原定去拜访长官的打算,和殷云说我可以帮忙的。
“并不是你熟悉的疗程。”殷云和我解释道,“是一场群体哀悼会,形式会有点特殊,你可能没有经历过。”
我确实没有相关经验。
“我可以跟去看看吗?”
殷云同意了。
我搜索着相关的资料,想知道等下自己可以帮殷云做点什么减缓她的压力,一边翻阅着深渊官方最新给出的伤亡名单,找到了名字带着云的女性哨兵,以了解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我逐字逐句阅读着文件时,我接到了来自长官的通讯。
他依旧没开投影,就只留给我懒洋洋的声音。
“听医疗部的眼线给我打小报告说你去进货去了,怎么一天没到又去做什么了?还是准备着要酝酿个大的给我个惊喜啊?”
长官怎么一副我是个闯祸精一样。
我无言,和他汇报了今天在技术部遇到的事情,包括生化备战区负责人想要我去当他实验体这件事。
“你见到桥三那个臭傻逼了啊。”长官先是警告我,“离那傻逼远点,也不要吃他任何东西,他随时有可能把你药晕绑上解剖台以满足他的变态好奇心。”
好恐怖……
我心有余悸,因为那位研究人员在我们对话期间确实有问过我要不要喝咖啡。
“这么侵犯人权的吗?”
“你以为是深渊不给他配助手吗?”
长官嗤笑,“那是他上个助手在被解剖第六次的时候,途中突然醒了,发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有人在拿东西凿他脑子,吓得连续找了一个月的向导做心理辅导。对此那个疯子给出的回应是,没想到哨兵对麻药抗性增长这么快,下次会控制好用量。”
“……”
“从那之后就没人愿意靠近他了。”长官悠悠问我,“你想去给他当助手?”
“当然不想!”
我很严肃的表达了我对长官的忠心,并且表达对在深渊的生活的满意,自己对这份工作的热爱。
“所以……”我小心翼翼问道,“就算那位桥三申请成功了,您也不会把我交出去吧?”
长官清了清嗓子才开口,“行了,怕成这样。总指挥长不会批的,他每年都会提特别离谱的申请,八成都会被无视。”
我这才松了口气。
“还有,”长官又把话题转到了所罗门那边,“这么闲又想去管所罗门那堆破事的后续了?你是想离开深渊进世家的圈子了?”
“我没有。”我再次强调,“是他们邀请我,我才去看的。”
“他们叫你去,你就去。我还叫你没事出门逛逛呢,你怎么不去?”
要是刚来的我肯定会拒绝,但现在我的答道,“好啊,是长官和我一起去吗?”
长官被我问愣住了。
“……怎么?转性了?”
“没有。”
我忍不住抠了抠手指,声音也不由变小了点,“就是……想感谢一下长官。记忆,我留下来了。”
一想到这件事,我的心脏还在加速跳动着,似乎无论遇到什么那份喜悦都不会被轻易取走。
“哦,这件事啊。”长官并不在意这件对我来说相当重要的事情,轻描淡写道,“对我来说又不是什么难事,举手之劳而已,你不用在意。”
“那好吧。”
“你想出去玩,我这段时间没什么空,要不我让邵离陪你去吧。”
“不用了,我有其他的人选。”
我还记得和万尼亚的约定呢。
我听到长官笑了声。
“那就和那个幸运的小崽子玩得开心点。”
“对了,跟你说正事,”长官通知我,“西边的远征队马上就回来了,这次伤亡有点严重。向导部的人手不一定够,米哈伊尔的事情就往后推推,你优先处理那边的任务,这几天不要再胡来乱折腾了,明白了吗?”
“很严重吗?”
明明大妈那边探听到的消息是虽有伤亡,但并不严重。
“他们有成员被集合体吞噬了,没有及时发现,是在过安检站的时候才发现异常,精神同调的进度已经很高了,几乎全队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共同幻觉。到时候还需要开多场会议研究如何处理,有得你忙的。”
又是一种极其少见的病例,我思索着有记录的几次相关病情是如何处理的,回答时稍稍慢了点。
“……嗯。”
“没信心?听起来这么没精神。”
“没有!”我大声回答,“我会努力的。”
“很好,很有精神,保持下去。”
眼见长官就要挂了电话,我连忙追问道,“长官,你的代号是赤鬼吗?”
“是的。”
“那你精神体是什么呢?红色的?”
“你想知道?”
“是的!”
“不告诉你。”
“……”
长官切断了通讯。
我瞪着光脑,心想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我问别人不就知道了。
我戳了最近忙得见不到人的邵离。
——长官的精神体是什么呀?
直到我做好准备,到了和殷云约定的时间前往约定地点时,邵离才回我。
——鬼知道。
——?
——真就是鬼知道。
什么意思?
我茫然,想问问别人,可是殷云有点出神,路上我问了两遍,她都心不在焉的,最后问我问了什么。
我难得会看了点气氛,告诉她我刚刚恶补了相关知识,等下可以帮她打下手。
她微笑着感谢我,一边放出了她那只轻盈的母鹿推开了门。
屋内大约有十人,有男有女,都是哨兵。
一屋子的精神体跟着他们的主人注视着我们的来到。
好,好多毛茸茸的精神体!
不知道是不是猫科社交特性,精神体为雪豹的小云的几位好友都是大型猫科动物。
我被满目的大型毛茸茸给迷了眼,反应了一下才将自己的精神体放出来,垂下眼帘遮住自己在这个场合下十分失礼的兴奋目光。
殷云走上台清了清嗓子开口,“今天我们聚在这里,是因为我们共同经历了失去一位重要的人,我们可爱可敬的友人京云。此刻我们相聚一堂,因为痛失友人之后心里的难过、愤怒、迷茫……”
随着她的话语,这场特殊的哀悼会正式开始。
我沉寂着心仔细听着殷云的每一句话,不自觉就将自己带入了她那个位置。
如果之后我也遇到这样事情,与我感情深厚的朋友经历了这样猝不及防的生离死别,那时我能做到像殷云这么好吗?
做不到吧。
我甚至觉得我到了那时,可能会选择放弃这段记忆。
就在我垂着眼帘,为自己虚构的朋友而难过到出神时,一只大型老虎凑过来蹭着我的脑袋,把我撞醒过来。
它垂着头,低声嘶吼了两声,静默的贴了我十秒后才晃着尾巴慢吞吞离开。
我被撞出了假设,还没想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时,下一只花豹就贴了过来,重复了同一套流程。
好像是猫科动物对同伴的哀悼行为。
我努力让自己不要显得这么享受这套流程,一边让自己的精神体也行动起来。
半人半蛇的精神体贴贴时更有优势,我甚至可以伸手抱住在场的哨兵,轻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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