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气氛破坏者
时间凝固了。
系统的维修进度随着林夜焕肾上腺素飙升也从3%突跃到3.01%。
要命，林夜焕心想，这很难不被发现吧。
“您就是林小姐吧，”顾野复刻体开口了，“我是顾德·歪瑞。”
“这位是……”
许芃芃复刻体打断了他的介绍，自我介绍：“我是维克多。”
不能用打乱顺序的方法改变这两人的容貌，也不能直接把他们的头和身体互换，这太荒谬了，即使作为npc，他们也会察觉到不对劲。林夜焕现在无比认同保持饥饿确实对思维运作有好处，头脑风暴如同喝水一样简单，只不过得不出任何有用的结论就是了。
林夜焕现在一点也不verygood，也没信心能获得victory，作为最后的抵抗，选择了系统的镜像功能，把维克多和顾德的脸做了个反转，感谢侧睡，起码第一眼看起来还是不那么眼熟的。
又抽出手摸了下脸，确认自己是在嘴角向上地微笑，而不是露出什么邪恶科学怪人的表情，在两人的死亡注视下，鼓足勇气揭盖头似的帮路行止取下头套。
林夜焕对于他摘下头套后的视线轨迹早有预料，转头恰好碰上他看向自己的眼睛。
“我们刚刚……”路行止视线闪躲，眨了几下眼最终选择把目光留给窗户外面的灰鸽，“我们刚刚好像没坐飞机吧。”
出乎意料的问法，林夜焕没忍住轻笑出声，觉得自己现在应该说那句经典台词：“呵，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但保险起见她还是收敛起来，一是怕路行止刚受到巨大冲击的CPU彻底坏掉，二是给系统维修留出足够的运行空间，像前几秒那种卡出电音的“好感度加100”不要也罢，专心把bug修复完才是王道。
“我也觉得有点眼熟。”林夜焕特意凑到他耳边说，“不过，我们会因此有一个很好的开场白。”
由于略大的身高差，路行止脖颈上残余着温热的气息。
系统屏幕上一卡一卡的，但能看出路行止的理智值一路下跌，降到了出厂设置以下的高度。
哇塞，你早说这么容易啊，我直接买个小蜜蜂把扩音器放他肩膀上不就好啦，之前白费那么多劲。
[宿主，请保证男主各项数值不要低于出厂设置，否则可能引起剧情崩塌]
剧情崩塌？难道现在还不够崩吗？林夜焕嘴角抽动了两下，这就是我应对你这种无良降智系统的策略，修你那破程序去。
“你们长得很像我们的好朋友。”路行止还是决定说出这句话，来再次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很好，这个开场白没有想象中那么有用，至少对面两人都露出了十分不解的神色。
“路行止？”顾德用蹩脚的发音拼读出他的名字，脸上透露出点不屑。
林夜焕隐约感觉出一点不妙，试图踮脚掩盖住路行止那副看熟人演戏的表情，但显然除了让场面更滑稽之外，没起到任何正面效果。
“后退。”维克多摁住还在努力挣扎着踮脚的林夜焕对她身后那人说到。
路行止往后瞥了一眼，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名堂，但还是按指示倒退几步。
“再后退。”
“右转。”
路行止一个转身磕磕绊绊地走出了门口。
“关门。”
[警告，请确保男主参与全过程]
林夜焕在警报声中慌忙来到门前，趁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把门虚掩上。为自己的反应速度抹了把冷汗。
既不完全隔绝室内的声音又不会引发冲突，还不用担心路行止再次语出惊人，同时又不用担心路行止偷偷溜走而看到走廊里那几幅离奇的画像，她可真是个天才。
顾德明显对刚刚路行止的话仍然心存芥蒂，只是帮两人整理好桌面就独自坐到一边，不再出声。
林夜焕不想多问，搞科研的怪人多的是，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
维克多没多废话，直奔主题：“我知道蕾向你们提供了一部分实验数据。”
蕾是林聿伤害的第一个女孩，也是那天熬着十二个小时时差给他们发来实验数据的那个女孩。
尽管提示页面已经卡成定格动画，系统还是不忘提醒到：[请贵方保持严谨，是接近十二个小时]
起初他们只认为这是林聿为了泡妞随意编造的假数据，分子式上的碳碳四键和连出去六条单键的碳足够支撑这一结论。
但是，在林夜焕准备放弃这条线索时，系统出人意料地发布了任务，几分钟后，他们按提示找到隐藏在其中的邮箱地址，沟通完的下一秒就坐上了出发去机场的出租车。
所以当维克多打开那份实验数据的时候，林夜焕心情相当复杂。
除了那些浮于表面的，能被她用期末考试后所剩不多的肯留在脑子里的知识指出的漏洞，以及对于新药品到底存不存在的疑问之外，恐怕没有任何理由能说服他们放弃和星辰集团的合作。
维克多好像也不需要她来说服，从打开文档后，她的眼睛就没从屏幕上移开过。
“顾德，我们说好的，不可以这样做。”
“够了，那难道真的要我把数据交给他们吗？”
“他们连最基本的保密都做不到，”顾德像是忍受了很久终于爆发，额头上青筋暴起，从脖子到耳朵都红成一片，“否则怎么会有这些无缘无故的人找上门？！”
哦吼，我只是奉统行事，请不要内涵我，林夜焕头在两人之间甩来甩去，连人带凳子往后撤了几步，给两人留出争吵的空间，顺便离门口的那位沉思者近一点。
“你一直都明白，我们从来都是被利用的！”
“把真正的数据交出去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啧啧啧，果然……
“我并非在指责这些虚假的数据，难道我会想把这些送出去吗？”不同于顾德的声嘶力竭，维克多依然保持着冷静，“但你做的漏洞太明显了，连这些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孩子们都能发现问题。”
正在吃瓜的傻孩子们一脸迷茫，看起来更呆了：hello？我们没惹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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