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列提疯狂地摇着头。
“不可能,我吃了药,我是无坚不摧的……你不可能砍下我的手臂!”
但地上那块淌血的紫色烂肉是什么?
他再次摸向腰间,肯定是喝的药不够,还不够……
轻剑挑落他手里的瓶子,“你想喝什么药?”
白发男子冷漠地注视着他,“难道你不知道——蝼蚁再怎么挣扎也依然是蝼蚁么?”
药瓶落到地上,碎了一地玻璃渣,以及那腐蚀性的紫色药液,乌列提不管不顾地趴在地上舔舐,“不行……这是最后一瓶药了……伊德琳大人不会给我新的药了……”
或许是听到了他的喃喃,兰琉斯冷笑:“果然是她。”
白发男子抬脚,将乌列提猛地踹向弃林边缘的一棵枯树,乌列提倒在枯树之上,吐出一口鲜血,却嘿嘿一笑。
他挥了挥右臂,一根根黑色的暗纹从腋下蔓延到他弹跳的肌肉之上,“没人可以击败我——”
“你堆积如山的力量只不过是药剂带来的假象。”兰琉斯淡淡说道,“愚蠢到成了供人取乐的实验品都不自知。”
“那又怎样?”
乌列提浑浑噩噩地从地面上爬起,“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所有挡在我面前的人。”
巨大的肉山奔向立在雾中的白发男子时,连大地都震颤了起来,但他的速度显然不因重量而有所减缓。
他飞快地袭向白发男子,重拳带着火花与毒气,只要白发男子碰到一点,他的血肉就会腐烂,他的身躯就会溃倒,他会立刻跪地成为他的手下败将。
兰琉斯双唇一张,“少女。”
长长的蝎尾勾落男人手中的轻剑,将其抛飞在数米之外,高速推行的轻剑劈开两棵高大的树木,四周灰尘漫漫飞扬。
乌列提咧开因药物而鲜艳如血的厚唇,“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吗!?”
兰琉斯意外地眨眨眼,闪开落下的拳头的同时,靠在了路边一面颓圮的墙垣边上。
“不错,比我想象中聪明。”
“已经晚了!”
锋利的蝎尾高高翘立在肉山之上,对准了白发男子的头颅,“去死吧——”
【要不是我有这个……】
一旁的杜瓶刚刚为埃诺文包扎好伤口,她忐忑地睁大眼,探头望向墙垣那一侧,兰琉斯似乎正被乌列提逼至墙角。
手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武器,在乌列提鬼魅的笑声中,白发男子忽的抬起钴蓝双眸,“玫瑰。”
远处落地的轻剑飞速拉回到他的身侧,同时,从后方破开了蝎尾肉山的胸腔。
银白的发丝在空中飘舞,背景是一片绽放的血色莲花。
杜瓶承认,这得是她看过的最好的剑舞,由一位最好的剑客演绎,他的步伐优雅如拉丁舞舞者,轻缓有度,不偏不倚,可他分明是第一次在实战中使用这把剑。
“少女。”
又一剑落下,极快的推行速度将乌列提的头颅捅为血肉模糊的烂泥。
最后一声是:“裂灭——”男人用泛着金属光泽的手臂再次握住了那把鲜血淋漓的轻剑。
肉山倾塌,乌列提轰然坠地。
某一瞬间,乌列提怀疑自己看到了掌声雷动的擂台,听到了主持人高声宣布胜者,无数鲜花与奖券抛向了擂台,白发女人站在露台帘帐后,摇晃着手中的羽绒折扇,只不过这一次,他是倒在地上的那个人。
他没有看到,他死了。
头发花白的老者伯莱恩从断墙后爬出,用沙哑的声音哭道:“乌列提死了乌列提死了……我们还活着!”
杜瓶瘫在树边,她忽然发现埃诺文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她不确定他有没有看清什么,但他很快又因虚弱合上了双目。
一切都结束了。
这回,她是真的可以松口气,躺在地上好好睡上一觉了。
杜瓶疲惫地抬起头,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整个身子被紧紧抱住,他,他什么时候过来的?这么快吗?
不会在床上也这么快吧?
天,难道我陷入了应激式开黄腔?杜瓶小脸通红。
兰琉斯紧紧抱住她,几乎将她从地面怀抱而起,她连脚尖都落不到地上,只能用双腿缠住他的后背,像只树袋熊那样。
“我很生气。”他歪着头,钴蓝色的双瞳闪烁着,不忿的样子瞧着甚至有一点……可爱?
“啊?”
“你难道忘了我是你的保镖?”
“哦……”杜瓶尴尬地低下双眸,“我之前不知道你这么厉害……况且,我们不是在冷战嘛。”
“谁跟你冷战了?”
他掐着她的下巴,唇角往下压着,狠狠地亲了上去,杜瓶睁大双眼,这是他第一次吻她。
或许是因为出离生死边缘,身体格外敏感,以至于这缠绵的深吻带来的触感极为炽热,冰凉柔软的唇瓣,火热缱绻的吐气,轻咬她的舌尖时,那绵长的依恋与怜惜。
人们常说,能够传递情感的不止是言语,现在,杜瓶实实在在地通过这个吻感受到了兰琉斯复杂的情感。
这其中应当不止有爱欲,至于杜瓶自己,她被吻得轻飘飘的,已经没有任何力气解析混乱的思绪了。
她推开他的手臂,佯装生气地咕咕哝哝:“别亲了,再亲艾德都僵了!”
“好,回去亲。”他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耳朵。
“……”
天哪……杜瓶摸着额头,再卖萌,回去亲死你……
*
这一天,下城一切都乱哄哄的,乌列提死了,管理署也有许多巡兵受伤和死亡。
伯莱恩说,很快中城的警署会派特别行动小组来协助管理署解决此事。
他还表示:“乌列提死了是件天大的好事,因为这家伙,管理署在下城处处受限,巡兵也不敢阻止绿影四处劫掠。”
而关于兰琉斯杀死乌列提的事情,伯莱恩也让二人放心,他会竭力帮他们保密,到时候只说乌列提是与巡兵们同归于尽了。
杜瓶和兰琉斯怕的是因为这件事招惹上警署的人,伯莱恩却担忧乌列提背后人脉强大的金主会来找他们寻仇。
不论如何,事情总算在极坏的情况下有了一个相对安宁的结局。
包括杜瓶在内的所有伤者都被送到了中城的医院,至于埃诺文,在某个警署警长来过后,他就不翼而飞了,杜瓶知道,他应当是被骑士团的人带去更豪华高级的地方专人治疗了。
杜瓶也受了轻伤,双膝可能是硌到树枝或者石子,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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