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履环侍,笙歌细细。

沈云熠含笑举杯,即席御言,随意说了几句君臣同乐的场面话后,便是该薛太妃这位寿宴的主角说话了。

薛太妃和颜悦色,便是细长的睡凤眼都带上了温和笑意,她敦和谦逊,开口便是感念诸臣拨冗出席,与她共贺寿诞。

平易近人,仁德良善,慈眉善目的神态似与她压襟白玉佛牌上的菩萨一般无二。

沈云笙百无聊赖地听着,三心二意地玩着周玦垂在她身侧的玉佩。

青玉之上的麒麟色如深海,麟姿昂藏,踏霭凌虚,双目圆睁如炬,气势威猛,威风凛凛的眼神很是骇人。

沈云笙一时之间便被那雕工精巧,蓄势欲腾的麒麟玉佩吸引了注意,指尖不受控制地缓缓抚过麒麟圆睁的眼瞳。

周玦注意到沈云笙的动作,偏头看向她:“喜欢吗?笙笙喜欢的话就拿去。”

他的言语间很是纵容,就仿佛沈云笙喜欢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地都尽数捧到她面前一般。

沈云笙闻言抬眼笑看了周玦一眼:“王爷这般大方,青玉麒麟佩说给我就给我了?”

周玦并未答话,但他的动作已然替他回答了。

他将腰间的玉佩解下来,轻轻放在沈云笙掌心。

“王爷,你说这玉佩算不算是你我二人的定情信物呀?”沈云笙握着掌心的玉佩粲然一笑,杏眼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的凤眼,很是期待的模样。

“笙笙说是那便是了。”他的嗓音低沉如金石击乐。

沈云笙得到了想要的答复,心满意足地转过头去欣赏宫宴的歌舞去了,全然没有发现周玦隐在袖间的手,正因她的话而微微颤抖着,好似在竭力压抑些什么。

温清和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她面色淡淡地垂下眼睑,以袖遮面,优雅守礼地轻啜了口茶盏中的清茶后温声开口:“县主,听闻您前段时间不幸伤了玉体,这是我府上珍藏的丹参羊脂膏,有活血化瘀,祛瘢生肌的良效。”

温清和说着,掏出一白玉药瓶,放到宝和县主的手中:“不知县主伤势如何,只愿丹参羊脂膏能让县主恢复的快一些,县主玉体金贵,留了瘢痕可就不好了。”

温清和的言辞恳切,目光殷殷全然是对宝和县主的关心担忧。

宝和县主握着手心的药膏,看着温清和的眼神中满是动容:“这丹参羊脂膏珍贵,千金难求,阿和你对我真好!”

“天地下任何事物都比不得县主玉体无恙重要。”温清和摇摇头,她像是有所忌惮一般忽地朝沈云笙的方向觑了一眼,咬了咬唇瓣,很是为难的样子。

宝和县主看温清和面露难色,很是直率地出言道:“阿和无须与我见外,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温清和这才开口道:“县主待我好,我从心底也将县主当作了自己的亲姐姐,因而我想劝姐姐一句,日后在长安行事还须小心些为好。薛家势大,姐姐又甚得太妃欢心,难免引来小人眼热,我实在是心疼姐姐,不愿看见姐姐遭无妄之灾,受这皮肉之苦。”

她双手握着宝和县主的手,眉心微蹙,眼中的担忧着急之色很是真切。

温清和这一番话听得宝和县主很是受用,感动之余也让她想起了好不容易被她压下去的怨恼,她不忿地瞪了一眼沈云笙的方向。

都怨沈云笙没事找事,多管闲事!

不仅害得她受了杖刑,还让从小就宠爱她,从未打过她的父亲动手打了她,她一定要让沈云笙为着此事付出代价!

温清和就像是看出宝和县主心中所想一般,叹了口气,眼露忧惧:“摄政王妃贵极势重,姐姐日后还是绕着她些走为好。”

“哼!”宝和县主的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声响,不悦道:“本县主怎会怕她,本县主可是......”

话说一半就停住了,她突然想起来那晚她爹的警告,只得不甘地住了嘴,好在温清和也并未追问下去。

“县主,您尝尝这道金丝芙蓉鸡,可甚是鲜美。”温清和像是没听见她陡然顿住的话,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薛太妃寿宴自然少不了祝寿献礼,歌舞升平。

今日来赴宴的大多都是长安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皇亲国戚,就是股肱重臣,而且还都携带了家眷。

大祈最为优秀的年轻儿女眼下就正齐聚于堂,这不恰好是相看观察,良缘天赐的好时机吗?

因而许多千金小姐便借着给薛太妃贺寿的名义,献舞奏曲,鼓瑟吹笙,以此来吸引公子哥儿们的眼光,想留个好印象。

公子哥儿们也不遑多让,一个个如同花孔雀求偶般展示着自己五彩斑斓的羽毛,吟诗作赋,舞剑弄枪不在话下。

这寿宴办得倒还真是笙歌鼎沸,鼓乐喧天。

气氛正酣时,也不知是何人突然起哄,说干脆就借着今晚薛太妃寿宴的机会让长安城中的少爷小姐们比一比,看看究竟谁的舞姿跳得更美,谁的剑又舞得更俊俏。

“哀家以为这个想法甚好,不知陛下以为如何?”薛太妃今晚很是开怀,敦和端庄的脸上笑容漾开,很是欢欣,但她也没乐得忘了询问沈云熠的意见。

“太妃所言甚是,朕没意见。”这寿宴都办了,沈云熠也犯不着当众下了薛太妃的面子,他觉这场比试无关紧要,无所谓有还是没有,但既然薛太妃提了,就顺着她的话说了。

“既然是比试,又怎能少了彩头?”薛太妃得了沈云熠的支持,更是愉悦,招手让窦嬷嬷取了赏赐来:“今夜是哀家的寿宴,大家为哀家庆寿,哀家很是感念。这是先帝曾经赐予哀家的金钗和短刀,短刀是乌垣的宝刀,削铁如泥,就权当作是比试的彩头了,拔得头筹者便可得哀家的赏赐。”

钗头的鸾鸟振翅欲飞,眼睛处的红宝石在烛火下折射出耀眼的光彩,先帝御赐之物,更非凡品,成色极好,工序繁琐,可是寻常买不到的,爱美的千金小姐们自然是人人都想将那支宝钗收作囊中之物。

且不说这短刀是乌垣的贡品,乌垣擅锻刀,其秘法锻制出来的刀具非凡铁可比,这个年纪的少年最是年轻气盛,谁也不愿输了谁去,个个摩拳擦掌,等着大干一场,赢下着夺魁者的战利品,日后好带出去炫耀。

这比试进行的本来还算顺利,可奈何总有人想不开,偏要挑事。

“听说岁贡宴席之上,摄政王妃一舞倾城,轻而易举地就为我朝赢下了一座城池,本县主无缘亲眼得见,甚是遗憾。今日是太妃的寿宴,王妃不如也舞上一曲为太妃的寿辰庆贺献福如何?”

出言挑衅之人正是宝和县主。

她此言一出,席间的歌乐声都小了许多,薛太妃脸上的笑意一顿,但也没开口阻止她。

“你这丫头,说话怎敢如此无礼放肆?”白沅宁性子急,广袖一拂,案上的玉盏都跟着轻颤。

沈云笙看向宝和县主,却看见坐在宝和县主身边的温清和也刚好正看着她,见着她的目光,唇畔还扬起一抹挑衅的笑。

沈云笙的杏眸微微眯了一下,她怎么不记得她和温清和结过梁子?

“王妃金枝玉叶,千金之躯,岁贡宴上,王妃一舞定疆,代的是天朝威仪,争的是国士之气。此等凤摄龙权、经纬天地之举,到了你嘴里,怎成了寻常宴乐助兴的东西?今日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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