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妃一向与世无争,喜爱清静,这些年来在咸安宫深居简出,鲜少露面。但今年不知为何,却要举办寿宴庆贺,这是她自沈云熠登基以来提出的唯一一个请求,沈云熠也没有拒绝她。
太妃寿宴规格不高,按理说像这种宫宴就是皇家的家宴,外臣不得出席,但因着薛太妃思念家人心切又屡次趁着请安的机会,向沈云熠求情,恳请薛家人进宫同贺。
沈云熠念及太妃寡居深宫,薛家近些年在朝中的势力也逐渐壮大,便恩准此次寿宴与朝臣同庆。
除了皇亲国戚以及薛家人外,朝中的重臣也来了不少,也算是个君臣同乐,交流感情的机会了。
白沅宁许久未曾见过沈云笙,现下一见着,亲亲热热地就想上前来同沈云笙叙话,但又顾忌到沈云笙身旁的周玦,又悻悻地作罢,老老实实地待在林清婉身边没动。
就是看向沈云笙的眼神颇有几分幽怨委屈的意思,就像是那惧于正宫夫人的淫威不敢上前的小妾似的,直把沈云笙看得心里想笑。
沈云笙眼神安抚她,示意她稍安勿躁。林清婉见沈云笙来了,二人的目光隔空相会,俱是会心一笑,也算是打了招呼。
沈云笙和周玦在高位落座没多久,就瞧见宝和县主一身显眼的桃红锦裙,袅袅娉婷地走了进来。
这宝和县主前段时间才受了杖刑,不过短短半月便能如寻常人一般行走自如,看来行刑之人放的水恐怕都赶得上前段时间,江南的水患了。
沈云笙这般想着,心里啧啧称奇,薛太妃表面上一门心思皈依佛门,不问世事,看不出来手竟伸得这般远了。
咸安宫那边还真要盯一下了。
“看什么呢,这般入神?”周玦见沈云笙的目光一直看着薛家的方向,也顺着她目光的方向看去。
沈云笙的眼神未动:“你看宝和县主身边的那个可是温家的小姐,温清和,她二人什么时候这般熟络了,打从进殿门起二人就没分开过?”
她打听八卦的兴致突起,如同闺中密友叙闲话般兴致勃勃地拉着周玦道。
宝和县主和温清和两人有说有笑的,看起来相谈甚欢,感情颇好的样子。
温清和清冷出尘,有林下风气的世家才女与宝和这娇蛮霸道,目中无人的刁蛮县主,迥然不同的两个人居然凑在了一起说说笑笑,亲如姐妹,还真是有点儿意思,沈云笙的眸底划过一丝兴味。
周玦的凤眼在宝和县主和温清和身上淡淡扫过,未曾停留一刻,就不甚在意地将目光又重新移回沈云笙身上了:
“不认识,未曾留意。”
“你竟然不知道温家小姐?”沈云笙颇为惊讶地转头看向周玦,略一思忖后开口帮他回忆:“就是岁贡晚宴上弹得一手好琴曲,琴艺卓绝的温尚书家千金。”
周玦的眉头微蹙,脑中未有半点儿关于温清和的记忆,他还是对她无甚印象。
不过这也不能怪周玦,他的注意力全放在沈云笙身上了,哪里还有精力去注意旁的什么人?
沈云笙见周玦依旧想不起来只得作罢,她冲温清和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周玦:“喏,那个就是温小姐,她的琴技可谓是长安第一,你竟然不知道!”
沈云笙看着不远处的温清和,总感觉今日见到的温清和与岁贡晚宴那日见到的她好像哪里有些不同了。
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儿,却莫名觉得面带笑容的温清和就像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一般,那笑意总感觉被一层难以言喻的愁绪虚虚地笼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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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和,我今日这身衣裳可是我爹特意从江南托人给我买回来的,还请了锦绣坊的绣娘......”宝和县主在温清和身旁滔滔不绝地炫耀着自己身上的华丽锦裙,眼上眉梢的神色不无得意。
温清和心不在焉地听着,人虽然在宝和县主身边,思绪早就不知飘向了何处。
她的视线不受控制地望向高位之上,言笑晏晏的沈云笙与周玦二人。沈云笙明艳动人的玉容上是明媚粲然的笑,那个传闻中的冷面煞神如今就坐在她身边,眸光沉静而专注地注视着她,仿佛眼中只有她一人,再也装不下旁人。
温清和的眸中不由地浮上一抹嘲弄,脑中全是昨晚她在母亲寝房外偷看到的情景。
母亲近来总说头疼,夜里难以安眠,她昨日便去安佛寺求了平安符,放进她特意放了安神香的香囊里,想趁着娘亲还未睡将香囊送予娘亲。
可温清和没想到,她去的不是时候,彼时温崇也在房中,还和母亲爆发了激烈地争吵。
晚风吹过她单薄的身形,她听见她平日里端庄温婉的母亲哭得声嘶力竭,歇斯底里:
“老爷,你怎会不知那摄政王是何许人也?你竟然想让阿和嫁给他为妾?阿和怎么能嫁给他为妾?”
徐窈之双眼含泪,满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温崇。
“摄政王又如何,那莽撞无脑的草包长公主嫁给他不也没事吗?”温崇不耐地一甩袖袍,将头别了开去,不愿再看哭得肝肠寸断的徐窈之一眼:
“窈之,我记得你原先不是最是端庄娴雅,知书达理,现今怎么成了这般蛮横无理的样子,你看看你自己和街上骂街的泼妇又有何两样?”
温崇只觉徐窈之哭泣的声音吵得他头疼,看向她的眼中尽是深深的厌烦,还有一种近似于冷酷的陌生,像是全然不认识她了一般。
那样的眼神就像一把利刃,轻而易举地就刺进徐窈之的心,但她此时显然已经顾不得疼痛,满心想的都是她的阿和:
“老爷!你也知道摄政王妃是那昭阳长公主,长公主她嚣张跋扈,刁蛮任性,哪里是能容人之人?阿和的性子温和,有这样的主母在,你让阿和日后如何活呀老爷?”
徐窈之的话合着眼泪,字字句句都是一个母亲对于自己女儿的心疼。
温崇冷眼瞧着徐窈之,并不被她的乞求所动:“骥儿也该入仕了,你可知前不久贾栩才被摄政王下了狱,并在狱中离奇暴毙?王爷严查朝中官员的人员调动,现下朝中人人自危,骥儿可以借着我的恩荫入朝,可要是想往上爬背后就得有靠山,就必须得王爷点头!”
“可阿和也是你的女儿啊老爷!你不能为了骥少爷,就硬生生地把阿和往火坑里推啊?”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温崇毫不留情地就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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