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但杜瓶与兰琉斯依然愉快地度过了一夜。
杜瓶觉得,如果把兰琉斯比喻成海的话,她已经在浅水区玩过水了,至于更深的地方,那里搞不好有什么克苏鲁触手怪呢,太过危险,须得慢慢探索。
“早啊,柏拉图女士。”男人从被沿下探出毛茸茸的白色脑袋,慵懒地打着呵欠。
杜瓶浑身一僵,钻进了被窝,“不许这么叫我,离开我的床后,就把昨晚的事情忘了!”
“好的,柏拉图女士。”
杜瓶:“……”
完了,她有种往后高中三年都要被校霸兰琉斯拖进厕所踩头喊这个丢人绰号的无力感。
兰琉斯唇角微微上扬,带着戏谑而轻佻的笑意,他虽然并不知道什么叫柏拉图,这个世界也没有叫柏拉图的人存在,但杜瓶昨日的那番发言还是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杜瓶捡起地上的衣服,疲惫地披上,她都牺牲那么大了,他就不能放过她吗?她只是暂时不行,又不是彻底不行了!
以前她听过男人上了年纪会痿,倒没听过女人也会,自己分明还风华正茂啊。
“别担心,你应该只是不习惯和我而已。”兰琉斯总算开始安慰她了。
杜瓶却觉得他这话里头飘着一股浓浓的怨毒,他继续说道:“尽管你嘴上总是说着挑逗我的话语,内心依然是一个纯情纯爱少女,你不喜欢我,便没法和我放开手脚地进行下去。”
“我……”杜瓶突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反过来安慰他。
兰琉斯也背着她开始穿衣服,扣上衬衫,他穿得很快,穿好衣服就拉门而去,好像生怕再多待会儿就会爆发什么多余的情绪。
他是不是不高兴了?
杜瓶心想着,她慢慢地绑上睡裙的束带,走到桌边倒了杯水,门嘎吱又开了,耳边响起脚步声,男人用双手搂住她的腰肢,杜瓶刚把水递到唇边,慢慢饮了一小口,他便轻啄了下她的唇角,说道:“我去给你做早饭。”
“哦……好。”
“今天是我留在安戈的最后一天,我们什么都不想,好好地待在家里,待在一起。”
杜瓶点点头。
这一天也正好是周日,周一便是国丧日了,杜瓶觉得自己也不是很道德,皇帝死了她高高兴兴出去度假。
她不想被人误会自己是在庆祝,可她的确有庆祝的嫌疑,毕竟跟她同睡一张床的是杀了皇帝的刺客。
早上的时候,兰琉斯做饭,杜瓶就看书,无聊了过去黏住他,摸摸他的胸肌腹肌,亲亲他的小脸。
一想到这个人离开后说不定就回不来了,她的内心就百感交集,她强迫自己不能想这些,她要像兰琉斯所说的那样,什么都不想,只去做。
“回去看书——”兰琉斯将她的爪子从腹部拉了下去,“不然我没办法做饭。”
“别做饭了,做我。”
兰琉斯双眸促狭,“……你做得了吗?”
精准打击,杜瓶想吐血。
过了会儿,兰琉斯端上了用黄油煎过的面包和肉条、冒着热气的炒鸡蛋、还有一些浇满酱汁的芝麻菜和豌豆,面包是昨天克莱尔太太给她的,剩下没吃完的几根,就被兰琉斯切成一块一块,存放在储物柜里了。
“那个面包放不了太久,明天吃不完就丢掉吧。”
兰琉斯这么叮嘱她,杜瓶边吃边答应,“你今晚几点走啊?”
“可能十点,也可能十一点吧。”
“你不坐火车?”杜瓶歪歪头。
兰琉斯摇头,“不坐火车,有人来接我,用飞行器抵达城市边缘后,骑马前行,这样不用经过那些车站巡警的审查和拷问,更安全些。”
杜瓶手里的刀叉僵滞在半空,“你原来在圣都还有同伙啊?”
“很久不联系了,也算不上同伙,我们是暂时合作的关系。”
“哦……”杜瓶点点头,“那你小心,骑马的话应该要挺久的,到那边可能天都亮了,屁股都得颠坏。”
兰琉斯淡淡说道:“还好,我以前经常骑马,边境没什么发射器,有也都被炸光了,我们作战时还是使用马匹马车居多。”
“也是,你都习惯了。”
杜瓶往嘴里塞了一口炒鸡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兰琉斯眸光闪烁,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担心他么?
“让我摸摸你的屁股。”
兰琉斯:“……”
杜瓶无辜地眨眨眼。
兰琉斯微微一叹,“要不是你是女人,我应该会把你的头一把摁在桌上。”
“你现在也可以把我的头摁在桌上……”杜瓶含着勺子,舌尖舔着勺子边缘。
兰琉斯眨着钴蓝的双眸,“你老是挑逗我,自己又只能柏拉图,你就不怕我不顾你的感受直接做点什么?”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那样。”杜瓶撑着下巴,“这世上最好玩的事情就是捉弄一个好人了。”
兰琉斯愣了愣,“我不是好人。”
“我觉得你是就行。”
“我不是好人——你倒真像个恶棍。”兰琉斯揉着额角。
杜瓶眯眼笑,“为了防止你被颠得屁股掉了,今天我给你做最后一次检修,呸……肯定不是最后一次。”
兰琉斯叉起一根肉条塞进她的嘴里,“下午再开始检修吧,你得缓缓,先好好吃饭。”
“唔……嗯。”杜瓶脸颊飘起红晕。
男人见她脸红,眼眸一烁,似乎想到昨夜发生的什么,也红着脸转过了头。
午饭后,杜瓶就迫不及待地给兰琉斯检修了。
说是检修,她其实主要是想干一件事。
“你又要趁机骚扰我吗?”
“请不要侮辱一名专业人士。”杜瓶取出一个打孔器,对兰琉斯说道:“向右歪下头。”
兰琉斯看着她手里那奇怪的仪器,长长细细的,还在震动,虽然心里觉得毛毛的,但还是乖乖向右歪头。
打孔器在兰琉斯头颅接近耳侧光秃秃的那块金属位置快速地打了几个孔,兰琉斯却不觉得身体被那打孔器震到了,反而极为很轻和,他不明白这是什么原理,杜瓶默默地捻着一个罐头里的白色毛发了。
“你在做什么?”
“你这儿秃秃的,不好看,我给你植一些头发上去。”
她用热胶和针尖一点一点地将毛发插入细窄的孔洞,一簇簇白色头发就这样慢慢地贴合在兰琉斯的头颅左侧,她像是在制作漂亮洋娃娃那么用心。
因为他耳侧的金属面积很小,她只用了大概三簇头发就足够遮住那裸/露的金属了,杜瓶满意地收了手。
“你……哪里来的头发?”
杜瓶抠了抠额头,“我用我自己的头发剪好,染了色,尽量跟你的头发颜色保持一致,但这么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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