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瓶揉了揉眼睛,看清了那中年妇女,她用黑纱将头发扎起,盘成圆盘形发髻,黑色上衣黑色长裙,挽着一个装满蔬菜的藤篮。
“……克莱尔太太?”
杜瓶浑身僵住了,兰琉斯不解地问道:“你认识?”
“啊……嗯。”杜瓶已经不知道如何向兰琉斯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安戈原来是这么小的。
她侧在他耳边说道:“卢克的妈妈。”
兰琉斯一震,总算乖乖闭上嘴巴。
杜瓶尴尬地挠了挠头,她不知道自己干嘛要这么尴尬,分明出轨的是卢克,是克莱尔的儿子,她才应该尴尬吧?
她和克莱尔虽然算不上很熟,但因为卢克,来往得也不少,毕竟,眼前的妇女可是差点要成为她婆婆的人。
克莱尔挽着篮子慢慢走到杜瓶身前,看了眼兰琉斯,缓缓露出笑意,那笑意在杜瓶看来有点微妙和复杂,她问道:“杜瓶,这位是你的恋人?”
“呃……可以这么说吧。”杜瓶干笑着扯谎,“您知道我和卢克已经……”
“很早就知道了。”克莱尔讪讪地点了点头。
幸好兰琉斯此刻什么话都没说,没有戳破她的谎言。
他只是默默地看着那妇女,妇女年纪不大,也只有四十来岁而已,似乎因为劳累眼圈微红,棕色的头发内掺杂着根根银丝。
“哦,对了,卢克——”杜瓶觉得她还是该礼貌地问问,“卢克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往家里写信?”
克莱尔淡淡微笑:“他很好,像以前一样常常絮絮叨叨地跟我说在边境发生了什么,他打了一场很大的胜仗,还获得了将军亲手授予的月桂勋章。”
“是吗?”杜瓶愣了一下,“那很好。”
不好,一点也不好……凭什么他过得那么好?不仅打胜仗还能升职加薪。
杜瓶盯着克莱尔手里的蔬菜,还有她显眼的黑纱黑衣,问道:“您是要买菜回去做饭吗?”
“是啊。”
“不过,您今天的打扮……”
克莱尔回神过来,连忙说道:“有个老朋友去世了,我刚从他的葬礼回来,想着顺便买点蔬菜和肉,回去熬汤,乐芙妮最近身体不大好,打算给她补补。”
乐芙妮是卢克的奶奶。
“好的,那麻烦您代我向乐芙妮奶奶问好,我近来可能要离开安戈市出去度假,没办法去看望她。”
她当然也没有任何理由再去探望她了,虽然杜瓶还记得那位奶奶巧手慧心,自从搬家后,卢克常常念叨着想吃奶奶做的面包和饼干。
杜瓶想到这里时,服装店对面的面包坊内飘来一阵蓬松温暖的面包香气,克莱尔忽然说道:“你等我一下。”
杜瓶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妇女挽着篮子快步走向面包坊,不一会儿,她便买来满满一大袋长面包,回到了服装店内,交到了杜瓶手中。
“这……”杜瓶不解地眨眨眼。
“我想告诉你,杜瓶,卢克他对不起你,他没有给你一个好的未来,但我们家很感谢这些年有你陪在他身边,还请你原谅他。”
妇女用哀伤而温柔的目光望着面前的女孩。
杜瓶低头看着手里的面包,手臂被热乎乎的面包灼得发疼。
“克莱尔,你不用可怜我。”
她突然抬头,“分分合合再正常不过了,你告诉卢克,如果他真心想要道歉,就让他回来之后,自己到我面前,亲自跟我道歉,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他留在我这儿的一切,包括房子、旧衣物、钱财,我们都分割清楚后,再说原谅,现在——我不想原谅他,也不可能接受你所谓的道歉。”
克莱尔一怔,垂下双眸,哑声说道:“抱歉,是我太唐突太想当然了。”
“跟您没关系……”杜瓶挠了挠头,“我只是如鲠在喉,这些话您听过之后,帮我转达给卢克就好。”
“不过,面包你就收下吧,这不是道歉礼,你就当这是长辈对小辈的关爱。”克莱尔看向了兰琉斯,在她眼中,这个高大俊朗的东方男子,“也是对你和你恋人的祝贺。”
杜瓶也不再推脱,“好吧,非常感谢。”
“那么,我先离开了。”克莱尔的目光始终落在兰琉斯身上没有移开。
“再见,慢走——”杜瓶朝她摆了摆手。
克莱尔挽着蔬菜篮子走出了服装店,阳光洒落在她发间的银丝上,她喃喃低念:“真是个好小伙,如果……卢克也该这么高这么壮实了吧?”
“克莱尔太太看起来是个好人。”
“干嘛?”杜瓶将面包放到他手里,“你觉得我太冷酷无情了?”
兰琉斯摇摇头,“作为你的恋人,我当然站在你这边。”
“!!”杜瓶打了个激灵,“别自作多情,我只是拿你撑撑场面。”
“不心虚的话,是不需要别人给你撑场面的。”
兰琉斯有时候说话特别令人讨厌,杜瓶丧气地垂下双肩,“那种家伙,怎么会打胜仗,还拿奖章呢?”
“嗯?”兰琉斯望着少女扭曲的面孔。
杜瓶抱着脑袋,“他分明是个走夜路都害怕的胆小鬼!我以为他跑去打个仗会吓到屁滚尿流,结果竟然混得这么好!”
“你太阴暗了……”
兰琉斯一针见血地评价她。
“你不懂,你没谈过恋爱。”
杜瓶恢复了平静,用手指撩起额角落下的一绺发丝,淡定地挺胸,“算了,不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继续吧。”
兰琉斯很坏地问了句:“继续接吻还是继续逛街?”
杜瓶:“……”
她握拳轻咳,“继续亲一会儿就逛街。”
她伸手扶着兰琉斯的肩膀,他俯下身,抬起她的腰肢,两人再次酱酱酿酿了好一会儿。
*
一直逛到傍晚时分,因为今天穿了一双淡粉色的高跟鞋,杜瓶腿都要走断了,她坐在长椅上喘气,兰琉斯便帮她脱了高跟鞋揉脚,战利品大包小包全放在长椅上,被当成沙僧的兰琉斯却没喊累。
“你的体力还真好……”杜瓶看着半跪在地上给她揉脚的男人。
“床上的体力说不定更好。”
杜瓶一定,摸了摸自己紧闭的嘴皮子,确定不是自己说的,她看向兰琉斯,后者用狐疑的眼神望着她:“不是我。”
她突然想起,莉莎还趴在她的身上,她歪了歪脖子,感受到头发里的一股重量,这家伙安静了这么久,原来是在她头发里打了个结,躺在里头睡觉吗?
还好小仙灵轻得就跟叶子差不多,不然她得脱发了。
兰琉斯起身,冰凉的机械手穿过杜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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