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在什么地方?”华灯拽了拽沈昼,小声问。
沈昼说:“不记得了,就从这进去吧。”
说罢袖子一挥,四周风景急速向后掠去。
繁茂的树木、喧杂的人群、巍峨的高山,统统化作一团虚影,消失在他们眼底。
裴见明惊呼一声,被苏意轻一巴掌糊住嘴。
紧接着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面金色的壁障,大约是用来防范闯入者。
沈昼伸出手,他的手指穿透金光,如同穿透一张薄纸般轻松。
他攥住这薄纸,轻而易举撕出一道裂隙,金光随之破碎,华灯眼前一片碎芒缭乱。
等她再睁眼,就发现这仅仅是一个开始而已。
他们仍然没有进到剑仙墓,而是来到书中所写,剑仙墓外的机关迷宫。
用沈昼的话说,这是“殷则京的小把戏”。
迷宫由无数间密室组成,原著中女主就是在此困了七天七夜。
密室昏暗湿冷,偶有鬼火闪烁。华灯一看面前坚如磐石的铁门就头疼,推了下沈昼:“你快带路。”
沈昼啧了声:“你使唤我越来越顺手了。”
华灯说:“有吗?我不是一直这样?”
沈昼微微扬眉。
华灯假装没看出他目光里的戏谑,抬脚往前:“我们先离开这里吧,外面好像有灯光……”
话刚说一半,脚下石板突然一空。
她毫无防备,法力也莫名使不出来,倏然坠落下去,与她一同掉落的还有苏意轻和裴见明。
沈昼第一时间去拉华灯,他的灵力已经缠上她的手腕,可一抹凭空飞出的剑气斩断他的灵力,阻拦住他的动作。
身后又是一抹剑气飞近,沈昼站在原地,毫不意外:“别玩了,殷则京。”
话音落下,更有几十道剑气飞出,道道冲着致命之处而来。
如果是曾经的沈昼,或许会因为这些剑气而遍体鳞伤,可现在他连结界都不需要张开,光靠肉身便足以抵挡所有攻击。
剑气犹如纸屑,接触他的一瞬间就轻飘飘消散了。
一道爽朗的笑声于背后响起:“可以啊,你都变得这么厉害了!”
沈昼漠然回头,熟悉的身影渐渐从虚空浮现,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得意洋洋道:“我死前在这留了几缕神识,还挺有意思的对吧?”
沈昼面无表情地注视他,脸上没有欣喜,亦没有
怀念。
殷则京似未察觉,笑嘻嘻地飞过去:“我睡了多久?”
沈昼推开铁门,朝另一间密室走去:“九千四百四十三年。”
“一万年你都没来看过我?太不是人了吧!”
沈昼说:“你已经**。”
殷则京说:“我等你好久了,不然你以为我留下神识是为什么?就是为了再揍你一顿啊!结果你居然压根不来!”
沈昼还是那句话:“你已经**。”
“……”
殷则京觉得,和这个人真是没法聊下去。
“你该不会一直活到现在?”
“我以轮回之法,转世为人,活的时间没有你想的那么久。”
“一共十二把剑,所以这是你的第十二世,对吧?”
“十三把。”沈昼说,“剩下那把,你已经见过了。”
“原来是这样……那女孩是你的什么人?”
未及沈昼回答,他兴致盎然道:“让我猜猜,不会是你在这一世的妹妹吧?或者你的女儿,孙女,曾孙女……”
赶在他彻底跑偏之前,沈昼无情打断:“是道侣。”
殷则京爆发大笑:“哈哈哈哈哈你开什么玩笑!”
他笑了好一会,发现沈昼没有笑。
他的笑容骤然敛住。
“………”
“你不是认真的吧?!”
沈昼说:“不行吗?”
殷则京瞪大了眼:“我#@¥%*!你也有今天!”
沈昼懒得搭理,继续向前,殷则京一路追上:“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她看上了你什么?总不会是你这张脸吧!”
他兄弟这张脸确实不错,可惜对情爱一窍不通,任何人夸赞“我觉得你好看”,都会被自动翻译成“我要你好看”,于是告白变成斗殴现场,再也没有女修敢对他诉衷肠。
他跟陈曦调侃这件事,陈曦回他:“你第一次这么夸我,我也以为你要和我打架。”
殷则京:“……”原来这就是你第一次见面就揍我的原因!
铁门一道接一道,密室永无止尽,饶是沈昼也不禁皱眉:“你为什么把她调走?”
殷则京无辜地眨了下眼:“我不知道她是你道侣,早知道就让她留下了,你以前那些事我正愁没人讲……”
“你管不住嘴,我可以让你再死一次。”沈昼说。
殷则京静了静,选择遁逃:“你道侣那边好像有点动静我去看看啊!”
他刚飞
出去就被沈昼拽回来。
“那个火灵根在哪?”沈昼问。
他熟悉剑仙墓的构造,华灯去的地方很安全,况且戴着那枚戒指,她不会有危险。
殷则京:“你说胆子小得不行一直在叫那位吗?他运气很好,掉进了我最喜欢的机关,你要去找他?我带你过去……”
沈昼:“不用,我自己去。”
殷则京稍怔,随即了然一笑:“放心吧,有我在,那位姑娘一点事都不会有。”
沈昼淡淡地笑了下,说:“我知道。”
*
华灯掉进了一条望不到尽头的石道中。
石道起初一片幽暗,华灯只能摸索前进,隐隐约约,似乎有一个清冷的女声在指引她:“不用怕,一直往前走,你就能出去。”
那声音太缥缈,当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再也听不到,一度让她以为是错觉。
她遵从指示,一路向前,两侧石壁渐次亮起光芒,点缀着冰蓝色的明灯。
借着这光亮,华灯总算看清自己身处什么地方。
她在一条不知通往何方的路上,周围石壁竟然没有一丝杂草或暗苔,而是错落呈现一幅幅壁画。
壁画上是两个没有脸的人影,可以看出一男一女,有时身处山野,有时身处云端,还有的是一袭红衣,像在举办婚礼。
莫名地,华灯感到有些画面似乎略显空荡。
譬如其中一副,女子在旁,男子在练剑,他对面应该还有第三个人才对。
为什么不见了?
来不及细想,石道抵达尽头,几缕微芒从前方的缝隙中漏出,她穿了进去。
她来到了真正的剑仙墓。
想象中的坟墓,应当是阴暗冰冷的样子。
然而此处全然不同,她跨出缝隙,见到的居然是春花烂漫的山谷。
鲜艳盛放的花丛中央,蝴蝶飘然而过,簇拥着黑玉雕成的棺材。
没有墓碑,只有棺材板上一则简洁的金字——
“陈曦与夫殷则京长眠于此。”
字迹劲瘦锋锐,力透棺木,仿若剑锋刻成,与沈昼平常所写大相径庭,华灯还是认了出来。
虽然她跟沈昼开玩笑,要来这里捡法宝,但她当然不会真的这么做。
所以她只是安静站在原地,环顾四周,不少蝴蝶向她飞来,仿佛同她打招呼。
面前传来一点响动。
华灯下意识望过去,突然棺材板一掀,一只手扒了出来。
“
!”
接着棺材板彻底翻过去,高挑的蓝衣身影一跃而出。
华灯:“……”
男子朝她招手,笑容灿烂:“沈昼的道侣,你好啊!”
华灯走过去,试探地说:“殷则京……前辈?”
“别叫前辈了,显老。”
“……好的。”
余光一瞥,她这才注意到,眼前的殷则京并没有影子。棺材里也的确没有尸体,躺着一柄黯淡的断剑。
然而沈昼没说的是,断剑旁边还有一把长命锁。
殷则京坐在棺材上,十分自来熟地和她闲聊了两句,大多围绕沈昼。
继而他坏笑问:“沈昼有跟你提过他的小名吗?”
华灯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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