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老爷算得门清。

这些年二弟手中田产出息的丰厚程度,足以令人瞠目结舌,他们早就眼红心热。

哪怕出双倍补偿,不出两年便能全都填平。

到时候明面也过了,田产到手,他们这一房数银子都能数到手软。

也不必怕其他几房弟弟过来纠缠不清。

简直一箭三雕!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乐得颠颠,拉着妻子耳语:“你听着觉着双倍很多,其实不然,咱们出了这银钱,看他们日后还有脸说话,到时候还不是全听咱们的?”

赵大伯母一听,是这个理,忙也跟着丈夫一道,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

“还得是你!”她娇嗔地推了他一把。

只可惜,她如今早已徐娘半老,不足当年三分颜色。

这撒起娇来,非但没让赵大老爷心生怜惜,反倒是心头一紧。

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府里那几位鲜嫩娇媚的姨娘来。

哎……娶妻娶贤,纳妾纳色。

他这婆娘未必有多贤惠,但府里的妾室确实有几分颜色。

这么想着,身体忍不住一阵火热。

偏赵大伯母半点没察觉到丈夫的分神,甚至还挽着他的胳膊,与他一起回忆当年情浓时分说过的甜言蜜语。

回府后的当晚,赵大老爷就去了姨娘的房中。

赵大伯母的脸瞬间黑了一半。

骂骂咧咧到半宿,顿觉无趣,她又坐在榻上数了数手头的私房钱,还有那被压在箱底、叠得整整齐齐的地契。

还是银子香呀。

男人哪里比得上银子!

夜深了。

入了秋冬,虫鸣都安静了下来。

街道被昏暗的夜色铺满,微凉的空中透着些许霜意。

安静的小巷内传来吱吱呀呀的马车声响。

车轱辘滚过干冽的石砖,在前头打了个弯,往一处客栈驶去。

这便是虞声笙一行人住着的地方。

马车并未停在门口,而是绕去了后街。

金猫儿穿着暖和的薄袄,提着灯笼等在路边,远远瞧着马车过来了,便举起灯笼往前两步。

马车停稳。

先从上头下来了两个白净伶俐的丫鬟,紧接着她们扶着一位太太从车内下来。

但见这位太太着枣红披袄,领口的眉子点缀着织金纹样,沿着领口往下却是一色精致的泥金瓜鼠纹,一水儿的金粉耀目;裙摆往下,直到膝盖,稳稳挡住了底下那一层玄色的裙摆,这一身低调典雅,穿得很是富贵大气。

“请问,可是薛府太太?”金猫儿上前,礼貌问候。

那太太手中端着一暖炉,笑得格外和气:“正是。”

“我家夫人恭候多时,太太这边请。”

金猫儿一路领着,将人带去了客栈三楼某处空置的厢房内。

一迈入,顿觉暖意融融。

定睛一看,竟是起了两个暖笼。

一旁朝南的窗棱支开一小半,又用轻纱遮掩,既透气又没有寒风吹入,当真极巧的心思。

薛太太本就怕冷,漏夜出门顾虑不少。

如今瞧见这些布置,心中一块石头也落地了。

虞声笙笑着相迎,双方见礼后,便让座。

虞声笙道:“早就听闻薛太太气度不凡,今日一见方知传闻不假,这般通身的气派体面,别说是乾州一方有头有脸的人物,便是在京城中也不得多见,倒让我开了眼了。”

薛太太被捧得有些飘飘然。

只觉得眼前这夫人瞧着年轻面善,却生了一张巧嘴。

说起话来暖如春风,直往人的心口里钻。

不消一刻,就心头熨帖发软,再听她说话,便觉得阳春白雪都逊色三分。

“哪里话,将军夫人谬赞了。”

薛太太温温道,“不知夫人相邀,所为何事?”

“我虽年轻,但到今日也算吃了不少苦,自幼失了双亲,多亏养父养母照拂,才有了今日;我细细查来,才发现薛老爷与我生父竟是旧友,太太您……与我生母也算得半个手帕交,那一日我与薛老爷说了,他却像是如临大敌,反倒叫我心中不安。”

虞声笙开门见山,“干脆便写了书信相邀,想来太太您也是明白人,若非如此,也不会这么晚过来见我一趟了;多谢太太奔波,声笙在这儿先行谢过。”

薛太太眼眸微动。

对方这话确实说到了点子上。

关于来不来见这一面,其实薛家夫妇有过争议。

薛老爷是打定主意装聋作哑,绝不来见。

可薛太太却觉着有些事情宜疏不宜堵,人家已经找上门了,若一味躲避,反倒显得心虚,况且时隔多年,虞声笙作为洪修留在世上的独女都已长大成人,成家立业,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也是她今晚来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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