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是宁满,一见自家师姐激动地开口:“谢公子可在?”
霍不染往旁边走了两步露出身后捧着茶碗的谢照乘。
宁满眼睛一亮,焦急奔到面前,“谢公子,果然又只留下一帖!”
那日谢照乘给了他四帖药吩咐分成两份放在不同的地方,如果第二日再去厨房发现依旧只剩下一帖便能锁定凶手。
这偷药贼屡屡偷窃却又留下一帖,如此狂妄又挑衅的行为让宁满气得牙龈痒痒,发誓非要抓住贼人打到把药全部吐出来为止。
“果然如此。”谢照乘吃了口茶,看起来早已了然于胸。
宁满追问道:“贼人在何处?我现在就去抓人!”
“莫急。”谢照乘投了个安抚的眼神,“我且问你,厨房内有没有留下什么?”
说到这个,宁满这才想起还有一物忘了拿出来。
谢照乘私下交代过他,不仅要查看药的数量还要仔细探查厨房里有没有多了什么。
贼人行窃不掏空家底也就罢了怎么还会留下什么?宁满心中怀疑但还是尽职地搜遍了厨房的每一寸,这还真被他找到了些小东西。
他从怀中捧出一物递过去,看向谢照乘的眼神已然有了变化。
原本以为谢大公子只是一个脑袋空空的草包,如今看来倒是有大智慧。
师姐的眼光果然不会错。
“怎么了?”霍不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宁满一个激灵以为师姐的功力已经高深到可听人心。
谢照乘放下举起的手,看了眼霍不染后又从怀中掏出一物。
左手上躺着颗红润饱满的红豆,这是宁满刚交给他的。而右手赫然也是一粒圆滚滚的红豆,只是颜色有些暗淡看起来像是在泥里滚过一圈。
谢照乘目光微沉地看着两颗一模一样的红豆,直到宁满又喊了声才有反应。
“时辰还早,贼还在睡觉呢。”他收起两颗红豆又吃了口茶,“午时三刻,我们再去会会也不迟。”
“可是……”宁满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谢公子一个手势打发了。
他不怎么甘心地看了眼自家师姐,可惜霍不染没有看他。
宁满只好就这么三步一回头地磨蹭到了门口。
“沐浴后来我房里。”身后谢照乘如是说道。
“嗯。”
“……”宁满僵立原地,半边脑子一片空白半个脑瓜想起刚才忽视的画面。
虽然二人还是像神仙一般好看,但谢公子略显凌乱的衣冠,师姐没了一半的下摆,又加上二人神色疲惫像是整夜未睡,这种种一切如果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就是个傻子!
洞悉一切的他觉得自己属实多余,赶在尴尬来临之前迅速逃出祠堂。
一夜剖析后的白几在面对二人的时候少了几分拘谨,他热心地给二位房内烧了一大桶热水随后也回到屋内补眠去了。
霍不染从水中起来,擦了擦后又穿了件一模一样的白衣。她特地等了半柱香的功夫,才起身前往谢照乘房中。
“进来。”屋内的人嗓音微哑,带着沐浴后的放松。
霍不染推门进入,因刚刚沐浴的缘故屋子里还有些水雾弥漫。谢公子坐在桌前正往小药炉中点香,头也不抬道:“坐。”
霍不染坐在对面,呷了口温热的茶。
“这是哪里来的。”她指着那颗泥里滚过的红豆。
“还记得昨夜我们被人魔攻击之时冒出来的那个黑衣人吗?”谢照乘问道。
霍不染点了点头。
“要不是他的及时出现恐怕今日宁满已在锯齿草里给我们收尸了。”谢照乘说道:“你觉得这个神秘的黑衣人是什么来头?”
那个横空出世的黑衣人来得十分巧合,仅仅冲着人魔们撒了把豆子便能拖住他们攻势。虽然夜色浓重视野受到一定阻挠,但回想起来黑衣人的装扮确实与袭击他们的人魔一模一样。
“真是奇事。”谢照乘拨了拨桌上的红豆,“既然这黑衣人也是人魔一员,为何要向同伴们撒红豆来救我们。”
原来这颗泥中的红豆是黑衣人救下他们时撒下之物。
霍不染看了眼他晃来晃去的手指,也学着他的模样摁在另一颗红豆上。
“你怀疑偷药贼就是黑衣人?”
谢照乘拨动的手指画了个圈,轻轻一按沾着泥土的红豆便滚到了霍不染手边。
她不解地看过去,发现谢公子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了一颗红豆。
这颗红豆看起来与宁满送过来的无异,只是谢照乘却说道:“这是从我的咳、鞋袜里找出来的。”
霍不染还在想这话是何含义,谢照乘却抢先道:“不过我早已洗干净,还熏了香!”
说完怕她不信,下意识把手往跟前凑了凑。
霍不染盯着掌心的红豆看了会儿,脑中的线索逐渐清晰,她伸手欲拿起第三颗红豆,“你是说……”
红豆“咻”地被架在小药炉上方。
谢照乘面无表情地给红豆翻了个面,一想到竟然被这么个终年只有一件衣服的榆木脑袋嫌弃了,他便想把霍不染也放到香炉上烤一烤。
霍不染收回手,若无其事道:“所以这三者是同一人?”
谢公子矜持地点了下头,随后挺直了腰背等待她像宁满一般迫不及待地贴过来问他贼人究竟是何人。
谁知霍不染听罢连眼皮也没有掀,只上下唇一碰吐出一字。
“嗯。”
“……”他算是知道为何碎云峰做不到修仙门派之首了,他日仙门大会还未上台比拼便可噎死自家弟子,清泉守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
眼看红豆在谢照乘的手下逐渐变得焦黑,霍不染赶在谢公子火烧闺房之前成功把红豆解救了出来。
“你觉得会是谁?”她终于问道。
谢照乘点了下桌面,挑眉道:“我乏了。”
既然他下了逐客令霍不染便也只好告辞,只是走了几步却觉得身后的目光快要把她的背烧出洞来,于是只好转了半步又回到他身前。
眼波在桌边的竹竿上面转了个弯,问道:“腿脚不便?”
谢公子依旧坐在椅子上,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想看看她还有何招式。
“抱你过去?”霍不染直接道。
看了眼呆坐着的人,挽起袖子靠近——
“停。”谢照乘立刻阻止,“我自己走!”
他抄起竹竿,迈着小碎步爬到床上,被子一盖遮了小半张泛红的脸。
“我走了。”见人终于消停,霍不染转身离开。
“等等。”懵了的谢公子已回过神来,嗓子里带着游刃有余的三分笑,“时辰已经不早了,要不然一块挤挤?”
霍不染脚下一顿,快步离开屋内。
在熏香作用下,二人一觉好眠。
午时三刻,三人于祠堂前汇合,又在谢公子的带领下一路追去。
起先宁满走在二人之间,但走了一段路之后他心中觉得怪异于是落后三步慢慢退到了二人身后。
虽然中间少了一人,但二位却像是没有察觉依旧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周围时不时走过无聊的百川盟众与吆喝的村民,毫无交流的三人走下台阶脱离吵闹人群后,眼前便是一片开阔的农田。
此时阳光正烈,只有零星村民在田中劳作,看来那可恶的偷药贼便是在这几人里头了。
宁满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于出声打破沉默。
“谢公子,贼人是哪个?”
谢照乘慢悠悠道:“我怎么知道。”
“啊?”宁满傻眼地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想去找自家师姐诉苦却发现二人已抛下他走到最近的一个村民面前。
“这位伯伯,我想向你买点东西。”谢照乘开门见山道。
村里人淳朴,一听来了生意拉开嘴露出大白牙。“好嘞好嘞。公子看上了哪个菜想要带回去尝尝鲜?我这里有冬瓜、胡瓜、黄瓜,荠菜、白菜、菠菜还有……”
谢公子立刻掏出红豆阻止农民阿伯热情地背菜谱。
“可有红豆?”
农民阿伯一愣,摇晃着脑袋,“红豆又不能吃,我们不种哩。”
“永乐村可有村民种植红豆?”霍不染问道。
“村里的田都在这里了,没有人会种红豆啦。”农民阿伯留下这句话,又埋头锄地。
谢照乘看着手中的红豆,心中怀疑莫不是猜错了。可偷药贼每次都会留下一帖药剂,这说明对方对他们的情况有一定了解,百川盟众要是病了他早已被萧乐水请去诊治,这么想来贼人定是在这群村民之中。
“可有谁家中种了棵红豆树,且近来家人患病?”一旁的霍不染突然开口。
可惜农民阿伯已然忘我地沉浸在锄地的喜悦中。
“再去问问其他人。”谢照乘看了她一眼。
“哎哟,这不就是小红豆吗?”身后挎着木盆的婶子早已站着听了会儿墙角,此时眼珠一转立刻接过话茬,“小红豆的名字还是因为院子里那棵红豆树取的嘞。她和老爷子已经好几个月没露过面,我听说老头正病着呢。”
竟然全都对上了!
谢照乘立刻问道:“小红豆住在哪里?”
“他们独自住在旁边的山坡上,不和我们一起住哩。”热心婶子指了指西南方向,那里有两棵松树。
“就在松树后头,顺着土坡上去一直往里走就能看到了。”
三人穿过茂密的树林,一间简陋的木门便出现在眼前。
推开门,院落的小姑娘闻声转过头来,腰间的红豆罐子发出丁零当啷的声响。
她看起来也才十二三岁,长到脚踝的麻花辫利落地梳在脑后,乌黑的辫子中夹杂着一条以红豆编制而成的绳子,光看模样便是那婶子口中的小红豆无疑了。
谢照乘见她还是个半大孩童有些惊讶,刚张嘴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怒喝。
“偷药贼还不快束手就擒!”宁满三两下跨过去扯住她的胳膊。
小红豆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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