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赦姜凌嚣后,姬无心多次要求朱帝收回成命,均失败;

加上竞天婚期将定,他索性不再干涉这门亲事,反倒泡在军营蓄势。

很快,沈丘染因圈禁期间私自出逃,还有劫法场的嫌疑,以违抗圣旨论处,革去原职,旧部下被姬家掌管,姬家军势力膨胀。

仇杀已结,姬无心必将反扑,姜凌嚣死里逃生,比之前变本加厉迎难而上,偏就要定了姬家的地藏蕨汁。

但姬府重兵把守,别说酒窖,府上方圆五十米内都不得靠近。

姬无心生性狡诈多疑,心思缜密,震慑下人非常有一套,难以买通府内人里应外合。

野心勃勃,却无从下手,姜凌嚣开始大把脱发。

一开始,他无法接受,生怕小虎看到又嫌弃他,恨不得把头发重新接回头皮。

后来,他想通了,反正痊愈后早晚长回来,还不如坦坦荡荡接受暂时的不完美。

他索性找了把剃刀,站到铜镜前,亲自下手。

坚韧黝黑的长发,一缕一缕掉在地上,堆成一座黑山。

铜镜中,斯文败类换成一个气质清绝冷凛的行僧,面目也变了,温和荡然无存,杀伐难掩。

镜中人朝他宣誓:

二次死里逃生,任何仇人,障碍,都不能再轻易放过。

小虎剥着橘子进门,看到光头的姜凌嚣,一愣。

他的冷硬被她盯得分崩离析,甚至有点不知所措:“不好看吗?”

她踮脚,伸手摸摸他头皮,指腹滑过上面新结的痂,“疼吗?”

居然不是嫌他,嘲讽他,他感动得无以复加:“不疼。”

听她嘴里的动静,橘子肉咽下去了,核在齿间打转,他立刻伸手,在她嘴边接着。

“吐啊。”

“噗”,橘子核到了他掌心里。

他感到温热的黏腻,像蜜糖,从手甜到脸上,笑容不由自主。

“啧啧啧”,倚在门口的沈丘染,抱着几个礼盒,发出打趣声。

小虎跑出门玩狗去了,姜凌嚣将吐了橘子核的手背到身后,变回一本正经:“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好些了吗?”沈丘染打量着姜凌嚣,目瞪口呆:“三哥,完全变了个人。”

曾经儒雅的气质荡然无存,尤其眼神不再温和,生满倒刺,看一眼别人就要刮拉下半斤肉似的。

姜凌嚣牵唇一笑自带三分邪:“人都会变。”

男人凑一起聊天,免不了天南海北。

以往,鉴于姜凌嚣跟朝廷毫无瓜葛,沈丘染不太跟他聊朝中事。

而今,姜凌嚣上来就对朝中诸事直抒胸臆,有些看法甚至颇为锋利刺耳,沈丘染听得一脸难色,笑声有点干:

“三哥现在是准驸马,半只脚踏进了朝廷,果然眼界跟以往不一样了啊,呵呵。”

当初,费尽心思做丹,就是为了打入朝廷,挖出凶手,尽管过程有所偏颇,自己还是做到了。

姜凌嚣忽然意识到驸马这个身份的妙不可言,对沈将军也有了平起平坐的安慰感。

朝廷虽然有些做派,沈丘染也看不惯,但他是个忠臣,尚能体谅其尾大不掉的难处,他没有附和,而是转了话锋。

他道,姬有才要回京探亲,人还没回来,请柬已发出一大堆。

姬有德死后,姬家必然要凝聚势力,一致对外。

显而易见,他们两兄弟应该最先被针对。

鬼门关走过两次,不会再有怕的人,也无甚顾忌事了,姜凌嚣只在乎怎么达成目的。

大宴是人最多、最热闹也是最容易出纰漏的时候,上天创造盗窃地藏蕨的机会,该怎么找到下手的突破口呢?……

沈丘染的中气十足突然化为羞羞答答:“今天我来的主要目的是……我跟紫玉要成亲了,想找三哥定个吉日。”

姜凌嚣眉头拧成个山峰:“你和紫玉?什么时候有感情了?”

“走南闯北的,朝夕相处,我也说不清是具体的哪一刻,她就在我心里生根了。该死的姬老贼,害她没了父母,我得给她个家。”

提起紫玉,沈丘染嗓门也不大了,表情也不粗犷了,散发着前所未有的成熟稳重:

“虽说我叛了规矩,不讲究门当户对,不遵从父母之命,但还是要有个长辈的祝福,所以,成亲日子由三哥定吧。”

姜凌嚣眉头松懈:“好。”

沈丘染喜笑颜开:“这下咱俩都要做新郎了。”

姜凌嚣脸色骤变。

次日,朱帝召姜凌嚣进宫,对他的伤势不闻不问,而是现在国库亏空,入不敷出,不能让他白捡了条命,得个公主和孩子,还要赐他座驸马府。

意思是,要当驸马,得出钱,暗中买下朝廷“赐”的驸马府,才能定下婚期。

还要尽快,不然拖一天,竞天的肚子就大一天,让个女人替他蒙羞。

朱帝光顾着搂钱,太后可是考虑着自己女儿:“女人怀了孕,身子总有不太平,你去看看公主。”

姜凌嚣只得遵命,来到竞安宫。

新晋驸马从前匆匆一瞥,是个温和斯文的人,宫人们私底下热切议论过,甚至有拿他暗中思春的宫女。

如今他气质大变,杀伐凛冽,宫人们小心翼翼退避三舍。

突然光顾,竞天甚是意外,盯着姜凌嚣的光头:“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他随口回:“不好看吗?”

这句话像是在意她的看法,那日恨意突然就烟消云散,竞天霎时红了脸:“怎么会,你可和不好看不沾边。”

姜凌嚣不过是礼尚往来的寒暄:“你比前些天清减了几分。”

他竟记得自己的身形,竞天脸上发烫,抚了抚腰,沮丧地撒娇:“可是这里有点粗了。”

宫人们忙低下头,悄声退去。

殿内空了,空气却氤氲到粘稠。竞天指着桌上的贡橘,温柔地命令:“给我剥一个。”

袍子一撩,姜凌嚣潇洒落座,剥橘子总比情意绵绵的应付令他好受些。

来都来了,他不打算白白遭受一番周旋,闲聊似的套问:“你表哥姬有才要回来,姬家大宴,你去不去?”

你你你的,没有其他男人对公主的敬畏,说明他理所当然地把她当自己的女人,孩子的母亲。

竞天直接坐在他身边,抱住他胳膊:“不去。”

姜凌嚣挺直腰背,微微往后撤,“是他们不请你,还是你不肯去?”

“我不想去!他们······”

想起撞见姬无心在家吃人肉,还是吃的他养在身边的女人,竞天噤声。

姜凌嚣敏锐,睨向她。

竞天警惕:“好不容易看在孩子的面上,你才死里逃生,不会有第二次这样的机会。姬家现在严防死守的厉害,兵训练有素,你若去报仇,只是鸡蛋碰石头!”

“我不会做鸡蛋的。随便聊聊而已,我只是好奇,姬家请客得需要多少酒?听说半个京城的人都被邀请了。”

竞天这才放下心:“他们家有个很大的酒窖,只怕比酒庄的酒还多。

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有年元宵节,我俩住在姬家,晚上大人们喝酒,姬家索性雇了几辆温酒车,从酒窖一车一车往餐厅拉酒。”

姜凌嚣来了兴致:“温酒车?我第一次听。”

“对啊,我也第一次见。”他有兴致听,她便有更大的兴致讲。

是跃千里车行专门为姬家定制的,逢节日就派上用场。

姬家酒窖大,从里面往外运酒需要点时间,客人多又等不及烫酒,索性用车温酒。

充了热水在车箱里,酒坛放进去,车子推到餐厅,酒也烫好了,免去了再烫的容器和时间。

竞天津津乐道:“相反夏天的时候,温酒车也可以充冰水,冰点花果酒、甜酒什么的,喝起来清凉舒爽,沁人心脾。”

姜凌嚣感喟:“我以为大商活得够舒坦的了,但跟皇亲国戚的豪奢比起来,小巫见大巫。”

“你以后也是大巫。”竞天摸摸肚子,“父凭子贵。”

姜凌嚣的笑僵在脸上,指间的橘瓣实在剥无可剥了,他才递给竞天。

“啊——”竞天不接,张嘴。

姜凌嚣顿了顿,捏住橘瓣一角,略微隔空投进竞天嘴里,生怕手指碰到她的嘴。

然后,他别过头,手自然地接在她嘴巴下。

等了片刻,他头也不抬地催:“吐籽儿啊,每次都不知道吐,必须跟要账似的······”

他戛然而止,竞天脸色变得很难看。

熟练的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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