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淮桑快步走进去:“死道士,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东隅啧舌,小纨绔被惹到怒气冲冲的样子可不多见啊,咳咳,除了她自己,也就这位道士了,想必是位高人。

踏进偏殿,东隅由衷地感到亲切,这跟她租赁院子里烧香的房间很像,不同之处在于她供奉的是漫天神佛,这儿供的自然是道家仙尊。

一位苍须道士歪在神牌前的蒲团上,面色极红润,目光炯炯,端的是鹤发童颜,满是补丁的道袍上一尘不染,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气质,如果忽视他手里攥着个大鸡腿的话……

“女娃,快过来让贫道好生瞧瞧。”老道士快速咽下嘴里的东西,朝东隅招手。

东隅小心走近,丝毫不敢怠慢,至深至浅清溪,老道长的双眼清亮,仿佛深不见底。

老道士先是面色凝重,双手掐算,口中念念有词,渐渐的表情舒展开来,最后满心慈爱地看着她:

“真是个招人疼的好孩子,受了不少苦吧?不怕,以后咱们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墨淮桑在一堆法器里嫌弃地挑挑拣拣,闻言懒散地插话:“薛老头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我就另请高明,省得上梁不正下梁歪,教出个歪瓜裂枣,我还要跟着受累。”

薛道长反手兜起一个拂尘朝他甩过去:“你这个没慧根的,滚!”

东隅新奇地看鲜活的墨淮桑,以及眼前的一切,自此开始了在太史局学习画符、念咒、打坐的日子。

这天,薛道长照理神出鬼没,不知去哪儿神游,东隅正对着某个祛妖的符咒抓耳挠腮,墨言急急忙忙跑过来,只说有紧急案子,领着她直奔皇城门口。

墨淮桑一身常服,早已等在车上。

“武陵王妃通过皇后求到圣人那儿,说她堂弟萧梓童昏迷不醒,唔,园子里的牡丹无缘无故都开了……所以这事儿就派给了我,先去看看。”

“嘶……”东隅倒吸一口凉气,牡丹不都是暮春时节才开花吗,现在都快入冬了啊……

“额,莫非是府里有人偷偷用了什么手段催花?”

墨淮桑摇头:“查过了,没有异常,名医、御医都请过了,全都束手无策,王妃才求到宫里。”

“萧梓童?跟名动京师的萧梓轩有什么关系吗?”东隅忽然想起墨府侍女们八卦的风流大才子。

墨淮桑颇感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他们都出自兰陵萧氏,京城这一脉里有两房,萧梓轩是武陵王妃的弟弟,萧梓潼是二房独子。”

嚯,兰陵萧氏啊,东隅忍不住犯嘀咕,这背靠大树之后,接的案子不是皇亲国戚,就是高门大族……

到达萧府,萧夫人早早等在大门口,可怜天下父母心,满头珠翠掩不住憔悴焦心的神色,瘦削的身体仿佛也撑不起满身华服,半边身体都靠侍女搀扶。

“见过墨少卿,听闻少卿擅长处理……此类事件,我儿就拜托您费心了……”

萧夫人说着说着哽咽起来,告了声罪便命掌事将墨淮桑一行带去萧梓潼的院落。

远远的,一阵醉人的芳香袭来,继而东隅就被一院子的霞光迷了眼。

鲜碧色的绿叶从,簇簇拥立着各形各色的牡丹,或端庄秀雅、或雍容华贵,姹紫嫣红,繁艳芬馥。乍起一阵秋风,层层叠叠的花瓣,仿佛洛水女神翩跹起舞,千娇百态如灿烂的朝霞一般飞腾。

暗香浮动间,东隅终于直观感受到何谓“国色芳华、倾国倾城”。

“怎么在院子里种牡丹?”墨淮桑冷静的嗓音打破了东隅的迷醉,“与院中的布局也不搭。”

掌事略挥手,招来守在正方屋檐下的侍从:“这位是大理寺墨少卿,专程为六郎而来,有关六郎的情况,你务必如实作答。”

侍从恭敬行礼:“回墨少卿,小的是郎君的贴身是从萧善,牡丹是去年郎君回府之后命人种的,郎君体弱……他的请求夫人大都会答应。”

墨淮桑目视东隅,无声询问,东隅轻轻摇头,她暂时没有在牡丹花丛里感受到任何妖气或鬼异。

“萧善小哥,咱们先去看看崔郎君吧。”东隅决定先看看当事人。

“您客气了,这边请。”萧善忙躬身引路。

“你现在好歹是跟在我身边的人,不必如此谨小慎微,学学墨言。”墨淮桑微微皱眉,小声叮嘱道。

东隅心里翻了个白眼,合着是让她狐假虎威,但是得先伺候好他这头老虎是吧?不过面上倒是从善如流:“是。”

床上的人眼窝深陷,面上没有一丝血色,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

东隅轻叹,难怪萧夫人那般憔悴,她也不忍多瞧,毕竟是郎中、御医都束手无策的病,若真有妖鬼作祟,她兴许还能帮上点忙。

萧梓潼的居所比她想象中简单,跟一般富户差不多,她瞅了身边人一眼,跟皇室小纨绔比,这位大世家郎君的房间,算得上简陋了。

她靠近墨淮桑:“少卿,你们作为同类人,看得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冷飕飕的眼神霎时横了过来:“哪类人?你说清楚。”

东隅硬着头皮:“玉树临风、潇洒倜傥?有钱又有闲的天潢贵胄、世家子弟?”

“本少卿天上地下独一位,才不跟谁是同一类。”俊逸出尘的脸高高扬起,如果他有尾巴,想必此刻已经翘上了天。

东隅忍住薅他头毛的冲动,摆出一副受教姿态。

傲娇少卿这才漫不经心道:“他似乎对自己的身份没有认同感。”

“兰陵萧氏这种世家大族都有一堆破规矩,外人自然不了解,但他们会有一些共性,比方说族徽……”

他环顾四周:“再低调的家族,族徽也一定会在体现在生活的物件中。”

“方才一路走来,你可曾留意门窗上的水形纹饰,那必然是萧氏族徽,你再看看卧房。”

“我懂了,卧房里没有族徽,必有人刻意为之。既然院中种牡丹是萧郎君的意思,那这房间……”

东隅看向萧善。

“回小郎君,卧房布置的确是我家郎君的主意,本来依他的意思,甚至还要特意用那等粗劣的木料,小的好说歹说,才改成眼下这般模样。”萧善愁眉苦脸回应道。

“叫我东隅就好。”她自嘲一笑,自己一时半会还学不会狗仗人势,“既然你是从小就一直陪在萧郎君身边的,那就说说有关他的一切吧,大事小事都可以说。”

“是。”

萧善的讲述,在东隅脑海勾勒出一位因身体孱弱而性格孤僻的名门公子形象。

父亲萧渊任国子监太学博士,萧夫人出身弘农杨氏,萧梓潼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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