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隅将晚膳端回房间,照例把鸡腿给早已嗷嗷待哺的玄猫:“黑包啊,这次碰上个棘手的事……”

她絮絮叨叨跟玄猫说着下午的经过:

“萧夫人真可怜,悲伤是装不出来的,看到她就想到我阿娘了,当年她生病在床,还想办法接一些洗衣裳的活,费尽心思给我攒钱,担心我一个人孤苦伶仃……”

东隅越说越难过,那年冬季,天地冻得像一个巨大的冰窟,她永远忘不了在河边找到阿娘的情形,形销骨立的她,艰难地用棒槌敲着冻结实的冰面……

“呜呜呜呜呜……”

她把头埋进玄猫的怀里,眼泪把它胸前的毛濡湿成一团。

“还好有你啊黑包,阿爹阿娘离开之后,只有你陪在我身边。”

玄猫默默将爪子搭上东隅的肩,仿佛在安慰她似的。

东隅只低迷了一会儿,又满血复活:

“虽然这次在萧府既没看到鬼又没到妖,但满园的牡丹啊,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肯定有蹊跷,明天我要去萧府蹲守!好黑包,如果我没回,你就自己偷偷去厨房吃饭,去厨房的路你现在熟了吧?”

玄猫半眯着眼,斜睨东隅,尾巴高高翘起,说不出的骄傲。

然而第二天一早,东隅还来不及去萧府,就被墨淮桑提溜去太史局。

“噗!”

崔老道长一口酒喷出:“啥?现在还有牡丹花?”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个死道士!”

墨淮桑瞬间蹦起三尺高,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小心翼翼地捏起绯袍一角,疾步快走奔向殿门。

他骤然带起的一阵风,将东隅垂下的两绺刘海高高扬起,她刚放进嘴里的点心都忘了嚼,茫然看着翘起兰花指的背影,腹诽:这位少卿又在作什么妖呢?

“墨言!备水!”

“郎君?怎么了?”在殿外把风的墨言第一时间火急火燎地迎上来。

“死道士喷了我一身酒!快点!我要沐浴!”

乍一听,还以为他被喷得满头满身呢。

“哪儿?哪儿呢?”墨言也着急起来。

“那儿!那么大一滴酒印你没看见啊!”墨少卿全身的毛都炸了,处于崩溃边缘。

墨言的视线依次划过精致的蹀躞带、光洁如新的下摆,落到看不出一点水渍的乌皮靴上。

“……”

短暂沉默后,他轻车熟路回应:“我这就去准备。”

旁听了全程的东隅无言地竖起大拇指,墨少卿,不愧是你。

崔老道长不以为忤,老神在在地继续喝酒,见东隅的目光投向他,颇有些语重心长:

“死小子就这样,跟干净鬼投胎似的,你习惯了就好。接着说,牡丹花是怎么回事儿。”

东隅说了萧府的见闻,向崔老道长请教:“我看不出房间有任何有鬼魂的迹象,或者妖异之处,还请道长帮助一二。”

“你想让我怎么帮?”

“您道法高深,如果能屈尊跟我们去萧府,什么妖魔鬼怪都逃不过您的法眼啦!”东隅双眼微微发亮,双手不自觉在胸前合十,如果有尾巴,想必已经摇到飞起。

被这么一双热切又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崔老道长心软得不行,他忍不住叹气:“乖女娃,不是我不肯帮你,实在力不从心。”

“我不能出宫。”他手指了指屋顶。

似乎是不想看到东隅失望的眼神,他立马起身东瞧瞧西看看,最后在角落翻出个东西扔给她:“有了。”

东隅下意识伸手,看那被抛至半空的东西,仿佛是一条通体金灿灿的小蛇,正朝她飞来,吓得她惊慌失措地将手背到身后。

不料那条小金蛇好似认准了她一般,径直飞到她身后,落在她手心。

东隅颤巍巍地将手移到身前,掌心赫然躺着一根金色长鞭。

皮革上是细小的菱形纹路,头部位置是一块材质奇异的物件,似石非石,似玉非玉,长鞭摸起来质感扎实,却轻飘飘的仿佛没有重量。

“哟,这小家伙还认主呢,活该是你的。”崔老道长啧啧称奇。

他见东隅傻了眼似的盯着它一动也不敢动,哈哈一笑,上前拿过长鞭,给她示范:

“这虽然是我的宝贝法器,但是娘们兮兮的我不稀罕用,给你正好,改天我再教你几招编法,你根骨绝佳,肯定容易上手。

“喏,不用的时候藏在袖子里,缀上手臂当臂钏也成,瞅瞅,好看得紧。

“你别以为它光是好看,除了能耍出好看又强劲的鞭法,遇到妖异邪门之物,它还会给你示警,总之,它好看又好用,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

东隅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空中矫若游龙、呼呼生风的长鞭,哪里还记得方才自己对它避如蛇蝎,两只爪子张牙舞爪,跃跃欲试。

瞧见小丫头眼巴巴的馋样,崔老道长嘿嘿一笑,将长鞭递给她。

可无论东隅怎么挥舞,长鞭总是南辕北辙,她也不气馁,转而研究怎么摆弄好看。

突然她福至心灵,作势将长鞭围在腰间,就见长鞭头尾自动搅在一起,蛇头自然垂下,仿佛跟她心有灵犀一般。

东隅看着新腰饰兴奋不已,冲着崔老道长惊道:“它好像能明白我的意思呢。”

崔老道长瘪瘪嘴:“这小东西懒着呢,你现在还没学会鞭法,所以还使不动它,但是你要是用它来打扮呢,它就来兴致了。”

“您是怎么得到这个宝贝的呀?它有名字吗?”东隅摸着鞭身,爱不释手。

老道士面色一囧,忙含糊道:“你给它起一个呗。”

“一条金色的小灵蛇,简称‘小金灵’,就叫小金灵吧!”

墨淮桑洗沐一新,再过来偏殿时,一条小金蛇直冲面门而来,他不由得呼吸一滞,下意识抬起折扇一档,却见那条小金蛇径直缠到了他执扇的手腕上。

“这又是什么啊死道士!”看着手上轻若无物的鞭绳,墨淮桑强自镇定,只是高亢中略显虚弱的声音泄露了些许紧张。

“墨少卿别怕,这是我的新法器。”

东隅吓了一跳,赶紧念咒想召回,紧张之下咒语念得磕磕巴巴,眼见墨淮桑的冰冷的面色濒临龟裂,情急之下一声大吼:“小金灵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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