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元楹楣眼睛在发热,脑子也胀胀的。

明明对他拽头发,用铁链勒到肋骨伤的事情忍无可忍。

此刻,竟然烟消云散,散得莫名其妙,让人不知所措。

她缓缓抬起手,犹豫了一瞬,又放下了,想往前一步,扑进他怀里,最终只是踮了踮脚,落回原处。

她不知该怎么收场,只问道,“你为何会来?”

声音也莫名其妙颤抖发软,像娇嗔的哭泣。

白佑霖的锁链还圈在她身后,人几乎已经在他怀里,他却不敢动手,只是将手中的锁链越握越紧,锁链碰出细碎的声响,轻轻拍在她大腿上。

白佑霖后槽牙咬得死紧,并不回答她的话,压抑着道,“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像糊弄疤刺那样糊弄我?”

“我没有糊弄你……”

话音未落,白佑霖蓦地收紧铁链勒住她的腰身,往前一带,猝不及防的,元楹楣的脸撞上他坚硬的胸膛,荒谬的踏实感油然而生,她不禁攥住了他的衣襟,尽情地呼吸,风沙与血的味道。

白佑霖没能感受到她的松懈,仍沉浸在气怒里,“你要不是糊弄我,能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

“我还以为你被马匪抓走了,害我一顿找!现在连什图都跟丢了!”

他越说越难受,咬牙切齿起来。

“你到底来赤金城做什么?”

“莫名其妙往我兜里揣个石头,还让我不要输给骜丹又是什么意思?”

元楹楣听着他一句句质问,心里雀跃不已,不过前两句话她回答不上,捡了最后一句答,“那个祈愿石,不是你给你儿子求的吗?正好画完了。”

“不要输给骜丹……”元楹楣额头抵着他胸膛,撒娇似的,“我讨厌他,自是巴不得能让他吃败仗。”

回答了,好像又没回答,白佑霖脑子里一片浑噩,都忘记自己之前问的什么了,将人按进怀里,一下一下揉着她的头发,力气越发大,呼吸也愈发深重缠绵,“你跟我说实话,我会帮你。但你遮遮掩掩,我害怕。”

怕她别有用心,将自己当个傻子一样玩弄。

怪不得人人都说他好糊弄呢,离开梁国时,个个千叮咛万嘱咐,说他现在身份不一样了,要谨慎小心。

不过……他好像也没暴露身份。

应该不至于图他什么,且她都自己跑了,就说明无利可图,那他带个女人回家,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吧……

白佑霖想着想着,思绪飘忽,没关系的,不至于,他安慰自己。

元楹楣却是心如擂鼓,要怎么回答他呢?

同疤刺喝酒时,她整个心一直提在嗓子眼没下来过,疤刺是个不顾死活活一天算一天的人,哪怕有利益,疤刺也没那盘算的脑子,于是她一边警惕他发疯,一边同他周旋。

白铁牛的出现,她始料未及,但那一刻,她心踏实了,前所未有的踏实。

她许久未曾生出过这样的感觉,从被骜丹囚禁后,她身边空无一人,曲弥欣或许尝试过救她,或许没有,总之,她不得而知,但再也不会指望他一点。

灭国之祸,一点点抽走她的所有,太子,军队,夫君,家人,尊严,念想……

时至如今,她孑然一身。

白铁牛是个意外。

攥住他衣衫的手越来越紧了,在发颤,在害怕,白佑霖意识到,没有继续逼问,只抬手抱住她,就这般静静地等。

良久,她抬起头,“谢谢你来。”

白佑霖低头,她的眼里星光熠熠,漾着点点水光,眉目含情,檀口微启,他当下心就软了,揽住她的背,宽厚的大掌一点点摩挲过她单薄的衣裳,缓缓向上,托起了她的后脑勺。

他低头想要去吻她。

元楹楣只是感受着被他轻抚的感觉,肌肤很是喜欢,喜欢得她不自觉踮起脚尖,但他低头的那一瞬,心跳忽然间乱七八糟,一种惶恐莫名漫上心头,她控制不住地偏过头。

白佑霖竟也松一口气,虽然他此刻有些硬,但若不能知根知底,他就像那明知有陷阱,还非要跳进去的蠢人。

他也没放手,托住她后脑勺的手还在轻轻柔柔的摩挲,“怎么?不愿意?”

元楹楣忽然将人推开,从胳膊底下钻出去了,坐到了床边,“你没洗澡。”

白佑霖不知是真的假的,摇头失笑,“你洗了?”

“嗯,洗了啊!不然我怎么换的衣裳。”

“是!你厉害,闯贼窝还要把自己洗干净了!涂脂抹粉,珠宝首饰,生怕别人看不见你!”

话音刚落,一坨不知什么玩意儿就砸到了脸上,元楹楣怪得意,“这些都是疤刺抢的好东西,我挑了几样最值钱的,全戴身上了,好看么?”

白佑霖情绪还未消退,很是难言,随意找了个地儿坐下,怨道,“行,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我也是自个儿跑来的,你什么都不需要和我解释,我是蠢猪,活该被你戏弄!”

元楹楣按捺下方才乱七八糟的心情,正经了几分,“你的镣铐钥匙好像在疤刺衣兜里,我没来得及……”

说话间,白佑霖抬手看了看那镣铐,借着月光找到一条缝隙,然后将环扣挤在一起,猛地一扭,转眼间,一环铁扣掉在了地上。

惊掉元楹楣的下巴,“这也行……”

白佑霖不理会,又将脚上铁索在脚踝处绕了两圈,锁链扣紧后,他使劲一扭,脚下的锁链也开了,剩下四个拖着尾巴的环还锁在手脚上,他有些无奈,“你锁的,你给我去找钥匙!”

“哦……”

“那现在我们干啥啊?”白佑霖没好气道。

“睡觉啊!”

“只有你才睡得着!”

元楹楣打了个呵欠,往床里边挪了挪,拍了拍外边那半床,“能睡着的,你不累么?”

白佑霖眼睛抽了两下,“我跟你,睡一张床?”

“不然呢?哪里还有地方给你睡?”

元楹楣目光盈盈望着他,眼底那琢磨不透的笑意,让白佑霖心里忐忑,身体却万分诚实,不听使唤走了过去,甫一坐到床边,忽然感觉一股热意凑过来,他慌张地回头,往后仰,就见她趴跪着挪到身边。

白佑霖瞪大了眼,“你干嘛?”

“你衣裳太脏了,好大一股血腥味,先脱掉。”

她拿两个指头,捻起他肩头的衣裳,嫌恶极了,“咦~不准穿上床!”

也不知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明明他好手好脚,她还动上手了,伸手扯开了他的衣领,不留一丝余地。

元楹楣不喜欢血腥味儿,更不可能让那血腥沾染了床铺,但他已经坐上了床,她着急忙慌地去扯他衣服。

这一扯开,白花花的身子晃了她的眼,腰腹间明显的肌肉块起起伏伏,没有新伤。她的视线凝滞片刻,继续将整件衣裳脱完了,往后头一甩,目光幽幽盯上了他的裤腰带。

白佑霖一把按住自己的裤腰带,“这也要脱?”

元楹楣抬眸,认真极了,“嗯,全是血,不脱你只能睡地上!”

白佑霖惊愕不已,“那我睡地上?”

元楹楣没应,也不准他穿着裤子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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