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疼疼疼——”

药膏沾了脸,魏羿的反应比在牢里挨打时还要大,两只手扑棱个没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魏羿本就有些发肿的脸颊似乎肿得更高了。

“臭小子,一天天的净惹事,给我坐好了!”

颍国公甘时佑一手拿着药膏,架势好比要上刑。

魏羿老实了,乖乖坐在那等着上药,额头前头几缕碎发都有气无力地耷拉着。

甘钰雁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爹,都是误会,这也不能怪阿羿……”

甘时佑紧紧抿着唇,不接话,憋在心口的气似乎全用到手上了,魏羿的脸胡乱抽抽着,又不敢做得太明显,只得一边呲牙咧嘴,一边向甘钰雁投来了求救的眼神。

甘钰雁挽了挽袖子:“爹,女儿来吧。”

甘时佑沉默着把手中东西放在桌上,站起了身,往一边挪开。

他环顾了一圈,盯住了坐在一边的温月惭,把手边那把圈椅往温月惭对面拖了拖,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那个什么陈穹嘉呢?是个人物啊,怎么不一起上我国公府来,正好叫阿羿好好给他赔个不是?”

温月惭看着他,只觉得他脸上的胡子都气得快翘起来了。

“公爷这话就是折煞他了。”

她笑得有些无奈:“他身子弱,不禁打,若是晕在您这,也给大家添麻烦不是?我已将他带回去管教了。您也别上火,我人还在这呢,今天是一定要看着世子没大碍了才敢走的。”

甘时佑哼了一声,就听见魏羿不着调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么放心陈穹嘉自己回去?我记得你家那个小的也是个混球吧。”

甘钰雁轻踹了魏羿一脚。

“陛下前几天封赏温家,混球要预备着去国子监修学了,目前没空找谁的茬。”

温月惭笑眯眯:“姐姐下手是不是太轻了?”

甘钰雁朝她看了过来。

温月惭撑着脑袋:“这药内服要命吗?”

甘钰雁看了看药瓶:“这……”

“要命的话给世子多喂点。”

魏羿哼了一声,不吭声了。

厅内寂静下来,只剩下魏羿时不时发出的微弱的抽气声;甘时佑一开始有些担忧地看着魏羿,过了一会儿,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着远处,想些什么事情了。

“你今日去见你爹,他可说什么了?”

魏羿眼神暗了暗,摇了摇头:“没说什么,他只叫我回去,不要忧心他。”

甘时佑叹了口气:“他好歹交代点什么……”

温月惭收回打量甘时佑的目光,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厅外忽地有些躁动,吸引了甘时佑的注意力。

“怎么了?”

甘时佑出声问道,外面走进来一个小厮,将手中一个小竹筒交到甘时佑手中,与他耳语了两句,便退了出去。

甘时佑掂了掂那只小竹筒,把它往温月惭怀中一抛。

“府外有人,说要交给你。”

温月惭有些狐疑地拿起那枚竹筒,拔开塞子,看到里头有一张小纸条。

她了然。

应该是蒋文宪那边查到什么了。

快入秋的节气,太阳称得上是毒辣,温月惭觉得身上也燥得厉害,四周的热气闷得她心慌,只有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药味吊住了她的精神。

她将纸条倒出来,一点点展开,一列列墨色小字钻入她的眼中,她细细读完,眉头却皱了起来。

黄观云死的那日,魏郅的随从去过荣堂肆?

手心的薄汗把纸条的边缘浸软,温月惭眨了眨眼,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什么;她端起茶,喝了一口,拿起纸条再看,还是那些字,还是那个意思,她什么都没看错。

她深吸了一口气。

蒋文宪说,荣堂肆是个很普通的小酒肆,鱼龙混杂,想要查出那日谁会在黄观云的饭食中下毒难如登天,但是在查探时倒是发现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庆王府的人在那日去过荣堂肆。

她看向魏羿。

庆王府的人,怎么会去荣堂肆那样的地方?

魏羿察觉到她的目光,有些纳闷:“干什么?”

温月惭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来。

她突然反应过来一个问题,如果庆王行为的反常真的与黄观云的死有关,那是不是能说明,曲苧案和春闱案之间,一直有那么一根细得无法被人发觉的线,在牵扯着。

就像刚得知蓝笃屾的死的时候,她就想过,这两件事背后都有人在操控着,这根火线都在徐徐烧向京都,那么这只背后的手,会是同一个人的手吗?

她忽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甘时佑也察觉了不对劲:“怎么了?”

温月惭定了定神,试探着开口:“魏羿,庆王他……平日里会去荣堂肆之类的酒肆用饭吗?”

魏羿不解地歪了歪头。

“去那干什么?我爹一向在家中用饭。”

甘时佑眼皮一跳:“是不是查出什么了?”

温月惭斟酌了一下用词:“昨日礼部死了个大人,诸位应该都听说了。至于死因,是其人从荣堂肆叫的饭食中被人下了生乌头。”

她将纸条举起了,晃了晃:“当日庆王府的人去过荣堂肆。”

“温月惭,你什么意思?这能说明什么?”

魏羿脸上染上一层薄怒,他想要起身,甘钰雁连忙拦住。

“你用不着激动,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如果今早我还只是对庆王的罪名有疑,那我此刻已经有了一些头绪了。”

温月惭面色不变:“庆王府的人去这种小酒肆,本就过于惹眼,他若是为了给黄观云下毒更是大可不必。这倒是像是有人在刻意将庆王殿下和春闱的案子扯上关系。”

她咬字时重了几分:“我想问你,殿下近日可有反常之处吗?”

魏羿愣了愣神,反应过来以后细细思索了起来;没过多一会儿,他像是突然摸到了什么关窍。

“这事不算反常,但或许会有你想知道的东西。”

魏羿伸手摸向怀中,拿出几封信。

“这是我爹出事后,我去他书房找出来的。”

他咬着牙:“温月惭,不要再让其他人知道这几封信的存在。”

温月惭颔首,摊开了手掌;甘钰雁看了看魏羿的神色,从他手中接过那几封信,走下来,放到温月惭手中。

温月惭把信件外头翻来覆去看了一遭,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

纸张摩擦的声音在厅内响了起来。

“这事舅舅都不知道,我爹应当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魏羿看了一眼甘时佑:“几封信里说的是同一件事情,其人声称手中有容箐私通水匪的证据,要与我爹面谈。”

温月惭把三封信都拆了,信上没有多少字,她看得很快。

“能谈什么?”

她一边问,一边将看过的信纸递向甘时佑。

“这样的蛀国之事,以姑父的性情,一定是要管的;况且容箐是姑父昔日里的属下,若是事发,姑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nmxs8.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