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初霁和清漪赶到内门的正厅中时,发现厅中人很少,独掌事师姑一人站在正中,十分醒目。

罗非远坐在上首,温寒和刀无惧一个抱着剑站在他身旁,一副万事与己无关的样子,另一个则伏在罗非远身边,小声地说着什么。

坐在下首第一位的赵括之瞥了眼初霁,皱眉不悦道:“这是我们门内的家务事。闲杂人等就不必进来了吧。”

罗非远却道:“此案钟姑娘牵扯甚深,如何是闲杂人等。”

赵括之心中着恼,但他看今日又有一场硬仗要打,便不欲在此番小事上多动口角,便只好暂且忍下。

那边,刀无惧笑得满脸喜庆冲初霁招手,初霁磨磨蹭蹭挨了过去,小声道:“其实吧,那个,我确实是属于闲杂人等。”

罗非远乜她一眼道:“难道你不想看热闹?”

初霁扁扁嘴道:“……好吧。”

刀无惧嘴快道:“没关系,初霁姑娘,我们也是闲杂人等。赵代门主就是柿子捡软的捏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初霁嘴角抽搐:“……好的。”你们家都这么安慰人的?

温焰抱着剑,看戏看得很欢乐。

罗非远唇边笑意隐隐:“不过,留下你也不全是看热闹的。”

初霁露出个假笑,看吧,她就知道。

她道:“那你留我干什么?”

罗非远不答。

她顺着罗非远的视线望去,发现清漪已经站到那头了,与张奉臬,还有守门的那几个高手站在一处——这是外门的人,这头,是赵括之、何润鸿为首的内门肱骨,身后站着朱沛然等内门带头子弟,俨然泾渭分明的两班人马。

不,还有第三方,便是身后的罗非远。

她低声道:“他们都说杀人的是掌事师姑——你们信吗?”

罗非远眯着眼,往阴掌事脸上看了看,初霁也随之看去,她鼻翼两侧是深深的泪沟,不说话的时候,刻薄感淡了许多,整个人沉默而安静,像一尊雕塑。她对周围或愤怒或审视的打量熟视无睹,绝望却并不抗拒地等着最后的审判。

刀无惧不假思索:“反正她看着不像好人。”

温焰直接跳过了他的话,凝眉:“如果不是她杀的,为什么要认?”

初霁:“那肯定是有把柄被人抓住了。比如……嗯,她虽然师门被灭,但有没有一两个漏网之鱼呢?退一步说,就算不是他师门的事,她总有爹娘吧?”

罗非远:“她是孤儿。没成过婚……”眼见初霁又要张口,他慢条斯理地补充,“也没孩子。”

“……好吧。”初霁悻悻,“那她当初为什么会被闻人宗主派到这里?”

罗非远想了想:“太始剑宗中和我爹他们一个辈分的人,大多在宗中都身居高位,年轻一辈都差点意思,而且人家未必肯来。相较之下,她是最合适的,她没有派系,算是半道投入太始剑宗的,能留下全依仗闻人师伯性格宽厚。而且,她本事也凑合。”

初霁:“那么,全副身家都系在闻人宗主一人身上的阴掌事,为什么要叛主呢?还是说,她今日所为,也是闻人宗主的授意?”

温焰断然道:“不可能。”

初霁:“为什么?”

罗非远:“既然温焰这样说,应该不会。”

初霁摊手:“已知信息太少,我编不下去了。”

这时,外面又传来脚步声,众人都抬眼望去,原来是孙大洪和尹阙子到了。他们身后还跟着春泽派和灵言宗的人,除此之外还有其他门派的代表,显然是以他们二人马首是瞻的。

孙大洪环视一圈,脸上十分得意,用洪亮的声音道:“我说是将离门的人干的吧。”他走到掌事师姑身旁,往她身上狠狠啐了一口,掌事师姑纹丝未动,却是抬眼平静地看了一眼他。

他小人得志,还要再推搡掌事师姑,被张奉臬拦住:“住手!”

孙大洪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尹真人,赵门主,诸位玄门同道,那么多人……那么多干尸,我想,这事一个人可没那么容易办到。背后定有同谋。”

掌事师姑厉声道:“孙大洪,你不要胡乱攀咬!这些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张奉臬执意道:“阴掌事绝不会做出这种事。请诸位务必明察。不要让真凶逍遥法外。”

孙大洪高声道:“你们少主,前两日还大言不惭地说,绝不可能是你们将离门的人,还说什么,让干尸说话,我看,都是放屁!你们将离门的人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他这话说得并不避人,当下便有不少人觑向罗非远。

罗非远只是冷冷勾唇,并不言语。

孙大洪见此更加起劲道:“诸位都在场,都听听,杀人的事,可是她自己亲自承认的。”

尹阙子伸手虚空按了按,道:“诸位,停一下,我还有话要说。”

孙大洪谄媚道:“真人请讲。”

尹阙子略一思量,走到掌事师姑面前,沉声道:“阴掌事,你认罪是自愿的,还是有人逼迫于你。”

掌事师姑的声音古井无波般,无一丝情绪起伏:“认罪当然是自愿的。”

尹阙子道:“那好。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为何要杀这么多人?”

掌事师姑:“为了炼尸玉菩萨。”

尹阙子:“你既然杀了人,为何要在将离门的祭典前将此事闹出来?”

掌事师姑的语气不耐烦道:“那自然是……我与赵代门主间嫌隙很深,想趁此机会让他难看。”

赵括之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阴掌事你……怎至于此!”

掌事师姑淡淡地讥讽一笑:“如今败露了,不是更合你的意。恭喜赵代门主了。”

赵括之面色一黑,正欲说话。

尹阙子见状打断道:“赵代门主稍安勿躁。”他转向掌事师姑继续道,“你的意思是,你是出于你们将离门门内的纠纷才将这些干尸放在宗祠中的?”

掌事师姑:“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

尹阙子:“尤沐阳尤师侄,也是你杀的?”

掌事师姑顿了顿:“对。”

尹阙子:“你为什么要杀他?”

掌事师姑语气平板,仿佛死水,一丝涟漪也无:“我先前与他多番冲突,他发现了我在炼魔功,便以此为要挟。我怕他泄露我的秘密,就只好将他也杀了。”

尹阙子皱了皱眉:“这么多尸体,在拖进宗祠前,放在什么地方?”

掌事师姑:“在高阳山阴面的隐蔽处。一会儿你可以让赵门主带你去看……哦,赵代门主事先对此事并不知情。我的意思是,他对将离门的情形比你熟悉。”

尹阙子:“那,你们罗少主先前提出的疑问,你又作何解释?这些人,到底是活着的时候变成干尸的,还是死后?”

掌事师姑还未说话,罗非远连嘲带讥道:“凶手都承认了,死前变干尸跟死后变,有什么区别?至于那些话,呵,就当我在放屁好了。不用当真。”

人群中响起一阵稀稀落落的笑声。

尹阙子表情微僵,自动跳过了这条。

他第一次碰到这么配合的杀人凶手,心中觉得不可思议,他沉吟了片刻道:“你有帮凶吗?”

掌事师姑淡淡道:“死了。就是看守宗祠的冯德昭。我用炼尸玉菩萨与他做交换,他决定帮我,后来他反悔了,我就把他杀了。”

何鸿润怒道:“阴风!你身为将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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