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稳稳停在槐叶巷,骆抒小心地把阿姑扶下车,小院如今又不一样了。院门被加固了,还重新加了一层锁,骆抒推门进去,院子里左边是石桌石凳,靠墙还栽种着一排山葱、蒜薹,并几朵小花;右边是她用过的染布家伙,放在晾布匹的挂架下,收拾地整整齐齐。

再往里走,她曾经空荡的卧房里已经放着一张打好的床,和橱柜、家具都安放好,只需要她隔一隔,就能分成两间房,也不挤。

阿姑四处打量着,这座院落虽然不比老家的宽敞明亮,也胜在温馨宜居,再看看卧房橱柜里放着不少好东西,看来骆抒过得还可以,她放下心来。

床才打好不久,还带着新鲜的桐油味道,骆抒扶阿姑躺下来,给她喂了水,阿姑躺了一路,此时精神得很,兴致勃勃地想聊天。

阿抒说得对,她一见小院就喜欢上了。这处巷子青瓦灰墙,两侧都种了不少树木,不远处就是蔡河,安宁静谧,很不错。

可是她又伤了喉头,只好连比带划地问骆抒问题。骆抒失笑,阿姑还是跟从前一样,闲不得,不过她倒是挺高兴。她以前生怕牢狱之灾会摧毁阿姑的心志,让她羞于见人。可再见阿姑,她还是如此。

恐怕过些时日,又能和在陈留时一样,是个风风火火的掌柜娘子了。

阿姑比划着,问骆抒的生计,骆抒细细说与阿姑听,“我刚来汴京时,因为辩色的本事还行,审刑院的大人便用一月十贯聘我帮忙,这处院子也是大人帮我寻的。”

阿姑吃了一惊,继而又心疼地看着她,又问她这处院子赁下来花销多少。

骆抒比了个一,“一贯。”

阿姑点点头,这还算公道。骆抒说起汴京城的规矩,“阿姑不知道吧,在汴京赁房还需交地基钱、巡防污水费、点灯费呢,不过也不多,每月花个几十文。”

阿姑“咦”了一声,但细想,也觉得合理。花上几十文,就有人专门清污,也很划算了。

不过,她指了指她和骆抒身上的衣裳,骆抒明白阿姑说的是布庄。阿姑用力咽了咽口水,说道,“那是……咱家……的基业。”

阿姑善织善绣,她不想放弃。

骆抒握住她的手,“我晓得的,我如今同一个要好的娘子合伙做生意卖布,给咱家新开了一个铺子,叫做点彩铺,阿姑看好不好。”

阿姑咀嚼着这个名字,眼里散发出光彩,“好!”

骆抒本就想着把点彩铺做起来,以后是她和阿姑的新家底,但她有些愧疚,“我把家里的产业都卖了,新的铺子也没冠秦家的名头。”

谁知阿姑摇摇头,一字一句地说,“不用……秦”,她又指了指她和骆抒,“就用你的”。

她在骆抒掌心写下一个骆字,这个铺子完完全全就是骆抒的。

骆抒也学着她的样子,在阿姑掌心写下一个“费”字。

她阿姑姓费,单名一个英字。

以后没有秦氏布行了,只有骆抒和费英的点彩铺,开在汴京城的槐叶巷。

经过这遭惊心动魄的祸事,好在最后有惊无险,骆抒幸感身侧有无数贵人相助,才能脱困,和家人团聚。为感谢大家帮忙,她打算在潘楼备两桌薄酒,请吕相公、韩雨钟、小宋大人、茜娘、陈娘子赏脸,吃一席答谢宴,也是为了让阿姑安心在汴京生活。

翌日她回审刑院,说起这个主意,吕相公都说好,“算起来好久没吃潘楼的糟鹅掌了,还怪想的。”

都默契地没提军需一事。

自韩雨钟跟着骆抒回陈留时他的禁足就自动解了,这厢吕相公提起,“你们倒是一走了之,那日韩国公见到我还问到我头上呢。”

骆抒不由好奇,“相公您是如何作答的。”

“老夫跟他说我老了,一时记不得是往东面去还是往南面去了,让他自己找。”吕相公玩得一手推三阻四,气得韩国公拂袖而去。

韩雨钟当做没听见,自顾自地说起,“潘楼的甜汤不错。”

他无所谓,吕相公真好奇了,“怎的,你昨夜归家,国公没有惩戒你吗?”

惩戒自然是惩戒了的,韩雨钟不愿说,吕相公也不自讨没趣,又顺着与骆抒说起潘楼的美味佳肴。

人散后,骆抒留下来整理卷宗,她们走的这几天审刑院又送过来不少案子,这次也是个杀人案,由大理寺直接移交过来。

这桩案子十分特殊,死者被砍去头颅,不知身份,曾经抓了几个嫌犯,但都证据不足放了,最后以路遇盗匪劫杀为由结案了。

发现尸体的地方是汴京城外的山坳,人来人往,以至于留下来的证物也不多,只有死者身上的一套衣物,和几个摔坏的木柜,也不知是否被凶犯清理过了。

碍于一套衣物实在寒碜,大理寺大手一挥,干脆把那几个空柜子都搬进审刑院了。

韩雨钟只围着柜子探查,这柜子就是普通的三寸见方的红木柜子、两侧开门、分为上中下三层,里面有放置过物品的痕迹,现在只剩下了灰尘。

“拿棕毛刷来”,韩雨钟要来刷子,将里头的灰尘全部扫进木盒里,端出去给骆抒看。

“能看出什么端倪吗?”这话问出口他自己都是觉得是天方夜谭。

骆抒接下盒子,用手捻了捻灰尘,“里头杂质太多,得先分一分才行。”

他们手头的物证太少,居然只有这小小的一撮灰。

骆抒小心收起来,不过她也不是毫无办法,进宫办的红砂案与这也很雷同,既然红砂看得出,细灰也不是没有门道。

韩雨钟放心地交给她,自己去大理寺看验尸格目去了。

骆抒打算先取样,从中取出三堆一钱的灰来,好在灰多,够她造。

这几个月她也摸索出一些管用的套招,一滤二溶。

滤就是用筛子、棉布各类能使得上的把灰尘按颗粒大小分开,溶就是溶在水里,方便她观色。这都是经验之谈,将来或许她也能集腋成裘,写成册子供大家传阅呢。

可看着手上的小小灰尘,骆抒预感,她这些招有点悬。

细灰细灰本就很细了,骆抒费尽心思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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