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文在听到他的声音后立即抬头,又在明白他这一个字的含义后,眼神的光暗了暗,又暗了暗,头低低地垂下去。

起风了。

泪滴落在地上,树影在狂摆。

少女的心动在破碎,在湮灭。

少年的心动,却随着风,在狂长,在肆虐。

段休瑾答着话,眼睫轻颤,眸光却无比明亮。

他又小声地重复了一遍,

“是。”

——【叮!】

脑中冷不丁响起系统提示音,给江抚明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没跳起来。

这一次提示音比先前任何一次都大,震得她头皮发麻,心脏一阵抽搐,耳畔轰隆隆的鸣响,海啸石崩一般,像是要将耳膜震破了去。

以为是自己又触发了什么惩罚,江抚明屏息凝神,高度紧张。

可等了好一会,这麻劲散去以后,她身上也没有别的不舒服,系统更没说什么,江抚明一头雾水。

纪疏桐在一旁见她反应突然这般大,关切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

大抵是系统故障了吧。

江抚明冲纪疏桐笑笑,又与他安静地坐了一会。

王家的事,江抚明没有一味寄希望于段休瑾。

秦认将她领进去看了一圈,确认段休瑾确实不在,她便果断离开了,跑出来想去找左依棠帮忙,可还没待她找到金芊芊打听左依棠的住处,半路便有乞丐找上她,说纪疏桐知晓王家的困境,有法子助王家脱困,约她到上次的那家茶楼里去。

江抚明起先对纪疏桐的法子不以为然,可这关键时刻,聊胜于无,她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按时赴约。

但等她听纪疏桐讲完前因后果,江抚明便感慨自己还好是来了。

这秘辛当真是厉害得紧!

施以此般恩情,纪疏桐坐在对面,一时半会没有离开的意思,江抚明也不好先走。

再说就算她知晓了秘辛,也不代表她随意当街一吼,便能胁迫楚后,让她将王凭换出来。

说到底世上总没有稳赚不赔的生意。

这个秘辛用得好,能叫王家平平安安全身而退,用得不好,倒是要反噬到自己身上。

撑着烧得昏沉的脑袋,江抚明打起十万分精神,逼迫自己冷静梳理思绪,好好想想下一步该如何做,不可鲁莽行事。

只是纪疏桐久久不说话,江抚明揣着原主的记忆,面对他时无比心虚,如坐针毡,不敢看他,频频往台下望过去,听着催眠般的说书,思考对策,想着若是再过一盏茶,他还是这般,她就不奉陪了。

其实纪疏桐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此刻不肯与她道别,只是想与她多待一会,但他不是没有看出她的不自在。

江抚明的不自在,倒不是全然是要用他打听来的消息去救人的急不可耐。

他从没见过她这副模样,一时有些新奇,又有些说不出来的别扭。

总觉得他们之间隔了些什么,

又总觉得她似乎变了个人。

纪疏桐想到这,拧了拧眉。

他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人分明与从前长得一般无二,也还是会给他送书,哪里变了。

眼神暗了暗,纪疏桐重新带上笑意,问,

“那这些日子,你过得还好吗?”

“我吗?我很好。”江抚明道,“那你呢?”

“虽然每日都要干活,但晚上回家的时候,都有好好看书,准备科考,”

不同于他平时吊儿郎当的痞气,纪疏桐将两手搭在桌上,一字一句汇报得认真乖巧,笑起来右边有颗小虎牙,

“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我母亲终于不再阻止我看书了,每晚发现我点灯看书,也不会多说什么,最多就是叹口气,嘱咐我早些休息。”

江抚明心中诧异。

她倒是才知道纪疏桐的母亲不许他读书。

换作二十一世纪,这般顾家又上进的孩子,估计得被家长捧起来窝在心间疼,怎的到纪疏桐这里,他母亲居然还不许他上进?

纪疏桐汇报此事熟练自然,想来这件事原主先前知道,江抚明便压住心中的惊讶,见怪不怪,淡定地点了点头,

“那很好啊。”

纪疏桐眼神有一瞬的疑惑闪过,顿了一会,他信誓旦旦回了一句,

“你放心,我一定考上!”

“考上,我定娶你!”

闻言,捏起茶盏的手一顿,江抚明心里酸楚不已,像是一块被拧到极致的毛巾,连滴水都淌不出来,她一时有些喘不过气。

嘴唇抿着茶盏,香气扑鼻,她却愣是闻出了苦味。

浅浅咽了口茶水,江抚明的理智告诉她,她现下实在不能做什么恶事来磋磨他的士气,毁了他的仕途。

江抚明只能轻轻点头,眼神闪烁着,总想避开他的目光。

“好,我等你。”

又坐了一会,纪疏桐说他得离开了,他约了人,去收取他那处的铜镜碎片,他母亲近来可喜欢拿这玩意来装饰墙面。

江抚明听着,觉得哪里古怪,却又说不出来,只能笑着回应,与他一同出了茶楼。

她先回府喝了碗退烧药,顺便探了探情况。

长孙苍凝还是昏迷不醒,江抚明犯愁,又问宫中传出什么消息没有。

王翊晨说他今晨去找人打听过了,他询问的那几个都是楚后党,一等他开口问,一概都说此事其实好办的很,只要归于楚后麾下,一切便迎刃而解。

如此再看,王凭为何被困在宫中,还不明朗吗?

“翻来覆去不过还是党派之争罢了,不过这站队,必要表明立场,楚后还是想叫父亲接手青林坊一案,向王上示威。”

王翊晨沉沉叹气,

“想来父亲久久未归,是还在踌躇,在犹豫。”

江抚明琢磨着那道秘辛,心中已然有了初步的谋算。

就在这时,一旁的长孙见山碰了碰江抚明的手臂,朝外面使使眼色。

江抚明看到了,起身拍拍王翊晨的后背做安抚,待长孙见山趁机出门后,随便寻了个由头走到外面。

长孙见山一脸阴沉,愁容不展,见她过来,他才整理了一下表情,抓着她的手走远了些,问,

“怎样,你今晨出门,有寻到什么法子吗?”

江抚明心中虽然已有谋算,但又怕自己第一次谋算,成不了事,心中忐忑,不敢打包票,随意给人希望,咬着唇摇摇头。

长孙见山见状,一下就把手从她胳膊上拿开了,后背抵着柱子,再端不住往常的稳重,

“我今晨去太学了……”

“同窗们,都说……都说,王家要垮了。”

江抚明听着心颤,神情却没什么变化。

她还有最后一张牌没出呢,谁定下的结局,她都不信。

但长孙见山不明所以,断断续续念着他在太学听到的,理智一点一点崩盘,先前的压抑也随之一点一点冒出来,他的气息愈来愈粗,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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