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线清冷中透着一丝少女的甜意,崔融垂眸,脑海中掠过晶莹甜润的梨汁。

她的声音若隐若现,若刻意摒除,是听不到的。

但那轻飘的丝丝缕缕,又有说不出的牵动。

崔融眸色沉了沉。

明知有违君子之道,还是忍不住竖起耳朵。

他大约也知晓了沈行懿此行目的。

崔融在佛寺抄经时,喜燃香丸。

前几日,他想再定一批香丸,却被高僧告知,有女施主打算将此味香丸引荐给长安香铺,女子所用的香丸和他基调相似,只是多了荔枝壳和柑橘皮,因此怕是不能给他留这么多。

但崔融没想到,所谓的女施主,竟是沈行懿。

崔融前后思量,今日沈行懿刻意引江柔来佛寺,大约是为了将这香引去长安香铺……

她如此煞费苦心,目的何在?

崔融垂眸抄经,眼睫未动,但心思却飞速运转……

沈行懿始终小心翼翼,甚至故作巧合,通过好友间接去铺垫指引……

她似乎……在畏惧什么……

此事,会和她的梦魇有关联吗?

崔融行云流水的笔尖微微停顿……

世间生灵唯有在察觉危险时,才会刻意遮掩自己的痕迹和气息。

崔融眸光轻轻眯起,透出锐利的光芒。

她如此举动,难道是怕……有人寻到她?

普宁高僧兴致勃勃和沈行懿江柔二人交谈,却没曾想,内室的墙壁,响起笃笃的低沉敲击声。

普宁高僧一怔:“两位施主,内室还有一位贵客,请二位稍待。”

说罢,对二人轻施了一礼,缓缓离去。

普宁高僧一进门,就对上了一双平静清湛的琥珀色眸孔,他心里略略一惊,轻声道:“公子有何事?”

这位荣远侯府的公子常年来此地抄经供奉祖母,因此,寺内高僧都和他较为相熟。

“我知晓,门外之事,对于寺庙,是个好生意。”崔融合上佛经,淡淡开口:“但若此香真的传遍长安,又恰好有人探到寺庙有此香,又该如何?”

“寺庙是清净之地,庙香若成长安女子闺香,恐怕有损寺庙清誉。”

普宁高僧沉默不语。

这少年家世高贵,每月都会抽出几日,在此处默默为祖母抄经,供祖母礼佛。

听说他身有疯疾,只是隐忍未发,在佛教之地,方能遏制平缓。

他清冷沉默,但总能为寺庙巧妙避开了危机。

就在前几个月,他向师兄普真提起,为刚继位的新皇供奉祈福莲花灯。

没几日,果然有官府人员查勘寺庙,说是京城皇家寺庙太密,要除名一批。

查勘后,皇家佛寺少了一半,而本寺凭借小小莲花灯,仍属皇家寺庙。

从此,寺庙上下,对这少年极为尊崇,尤其是师兄普真,对他更是礼敬有加。

普宁见惯了少年对世事毫不萦怀,有些意外他竟会主动问及世事。

但他应下沈行懿,自然是因了有利可图。

普济寺始建于五代初年,当朝重佛教,佛寺兴起,古老的普济寺香火并不算兴旺。

此香是寺庙所研,要从寺庙买进,若大开销路,寺庙也有不少进项。

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抄经的少年搁笔,抬眸:“我愿为寺庙布施三百两,大师可将香料方子送于室外女子,从此,寺庙不再燃此香。”

普宁更是惊诧。

少年向来淡薄,竟出口言价。

普宁轻咳道:“公子你也晓得,寺庙香火不丰,若此香被贵女所喜,传遍京城,也是寺庙的进项。”

“福兮祸兮,传遍京城,对贵寺不见得有利,”崔融望向普宁道:“普真大师仍在闭关,闭关前曾说寺庙应以清净修心为上,普宁大师,我愿布施五百两,就当换佛门之处的清净。”

一边是确切的五百两,一边是利益未知,还要承担寺庙风声被毁的风险,僧人思索片刻道:“阿弥陀佛,公子执意如此,那我等也只等遵从了。”

崔融递来纸笺:“我已将香料配比写出,只将松木换成了六合木,两者燃烧时气息极为相似,极为熟悉之人才会闻出细微差别,此举可彻底撇清此香于寺庙瓜葛。”

普宁接过,双手合十,感激道:“施主为鄙寺想得真是周全。”

“大师也知,我生性不喜热闹。”崔融负手,透着几分山巅积雪的冷彻:“只是不愿寺里人声鼎沸,扰我清净罢了。”

普宁一怔,面上赔笑,心里却道这崔家大公子怪不得人人不喜。

性子如此冷僻,俗世之人,谁又愿意亲近他呢?

他出来,将香料单子直接给了江柔,将打算说了,只说佛法在心,本是天然之物所制之香,不该一庙独有,也不愿牟利。

他唯一的心愿便是不要向旁人提起此香来历。

沈行懿听罢,自然又惊又喜。

沈行懿想了此计,却始终有一丝隐约的担心。

虽然江柔表姐从寺庙进香,为了利益,是绝对不会对世人宣扬香丸来历,但她担忧长安有人会闻出端倪。

若长安知晓了这是寺庙之香,有心之人顺着寺庙查访,也许……会查询到她身上。

但如今寺庙高僧将香料悄然更换,且将方子给出,以后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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