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快点来人!”詹星瀚是一路火花带闪电,怒气冲冲地走进机权进步组织的总部的,后面跟着两个着急忙慌的生化人助手,其中一个充满了活人感,急吼吼地追着詹星瀚问:
“主人你怎么了?你说话啊!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
前面的詹星瀚猛地站住脚,目光汹汹怒气腾腾地转过了身,好像要杀人一样,把生化人都弄蒙了。
“现在有多少人?”
“什、什么多少人?”
“就是总部加上散在附近的生化人有多少?能立马武装调动起来的又有多少?”
两个生化人面面相觑,一时不敢出声。
“主人……您、您有什么事吗?这里是中心城,是联邦首府,政经中心啊,什么事情严重到要大动干戈?”
詹星瀚目露凶光,恶狠狠瞪着眼前的生化人,“大动干戈?我不但要动干戈,我还要斩草除根!我要铲除了那个夜游神!不对,我要他跪在我脚边道歉!”
另一个生化人的人格模型比较扁平一些,面无表情地回答:“好的主人,我马上就去准备。”
“哎等等——”旁边的生化人刚想扑上去扯住它,又有一只生化人匆匆跑进来跟詹星瀚报告,“家主来了。”
詹星瀚怔了一下,“家主?詹雪来了?”
他还在迟疑,詹雪已经从门外走进了,面无表情站到他的面前,抱着两臂默默盯着他看,把詹星瀚盯得立马冷静了很多,磕磕巴巴问:“你、你来干什么?”
詹雪露出淡淡的讥讽,“我来干什么?我再不来,你就要上天了!”
提到这一点,詹星瀚就气不打一处来,“是那个夜游神先来惹我的!他还、还敢跟我胡扯,说要用星宝的时间去……”
詹雪扬声打断他,“你还敢说!为了一个学生,你竟然要去惹夜游神?你知不知道他能做什么?他能收取时间,将抽象的时间变成切片来使用,改变现实,回溯时空!”
詹星瀚也十分不服,“什么叫为了一个学生?星宝是我的学生不假,学生对于一个有名的机械师代表什么?就跟亲生的后裔没有什么区别!”
詹雪勾起一个淡漠的笑,“就算是血亲的后裔,如果达克沃克想要,我也要必须送到他面前。别说是星宝,如果他想要你——”
詹星瀚这次惊呆了,“什么意思?为了一个夜游神,你连叔叔都不要了?”
詹雪又长叹了一声,“本来这件事不关我们的事,你非要插一脚进来,什么意思?嫌自己身上的麻烦太少吗?”
詹星瀚一张脸拧了起来,闷闷不乐的模样,“可是星宝来哭求我,我这个学生平时一般不会来求我的,就这么一次,我总不能不答应吧?”
“她来求你?”詹雪眉心一皱,发觉了事情不对劲,仅仅思考了片刻,就气得捶着桌子骂,“又是那个麋因!一定是她,她把你的学生牵扯进了这桩局里,间接想把我们詹氏也牵扯进夜游神和风氏的矛盾。你这次分明是被人当枪使了,你竟然傻到不知道!”
詹星瀚的眼珠子左右滚动,露出清澈的费解表情,“不会吧……你是不是被那个麋因小丫头给搞蒙了?她一个啵唧电器出来的机械师,在你眼里所有的矛盾都有她的一份,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呵,我怕我想的还不够多。”詹雪连连嗟叹,从愠怒状态变得麻木起来,“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也不要再插手,更不要再出现在达克沃克面前,我会处理的。”
“你要怎么处理?”
詹雪吞下了一口气,眼光复杂地盯了他一眼,“你最好不知道,当你的闲散贵族去,带着学生好好混日子,别再给我添堵了,好吗?”
詹星瀚十分不满,“我给你添堵?你这是跟叔叔说话的口气吗?每年机权进步组织向本家上交多少钱?”
詹雪摇摇头,懒得跟他计较,“我最后提醒你一句,远离达克沃克,他很危险,还有,远离麋因,她……她更危险。”
从机权进步组织总部离开,詹雪回到陆行船上,直接吩咐驾驶位的雪臣,“去找夜游神。”
雪臣微微侧过脸,一边启动了陆行船,一边低声问:“现在去合适吗?要不要等矛盾稍微平息……”
詹雪瞪了一眼,他就立马闭上嘴巴,但忍了没一会儿,又开始嘀嘀咕咕,“詹会长一向跳脱,仗着联邦议会的势力在中心城混……悠然自得,现在要他收敛,恐怕太晚了吧?”
詹雪瞥去一眼,低声嗡嗡,“倒也不用他收敛,其实全部的矛盾都在麋因身上,她就是个台风眼,如果直接从源头解决,所有的矛盾就都解决了。”
达克沃克见到他时一点都不意外,倒像早就料到了,端端正正坐在会客室里,望着对面的詹雪,“你们蓝星人可真喜欢串门做客啊,但也不用天天来吧,昨天是你那个叔叔,今天詹议员又亲自来了,究竟我这里有什么莫大的吸引力?”
詹雪选择开门见山,“我是来谈我们的交易的。”
达克沃克稍显得意外,“来谈交易?那就谈吧,你先谈。”
“你说你是来解决夏娃后裔留下的麻烦,现在麋因就是那个最大的麻烦,你为什么不直接解决她?她对你来说不是很简单吗?”
“你的意思是,希望我直接动手,弄死她?”
詹雪双手交叉,往前倾身,认真地看着他,“对,你不是很讲究效率吗?最有效率的办法就是擒贼擒王、釜底抽薪。麋因就是一切事情的终结,你为什么放任她在中心城活动?”
“她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是猎食者当中的一员,她再怎么活动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你不用担心她。”
詹雪发出响亮的一声啧,满脸写满了不相信,“我倒不是信不过你,但我信不过麋因,我比你更了解她,她……她就是麻烦本身,就像……一只蟑螂一样,生命力顽强,怎么都打不死,还能流窜在权利阶层的角角落落,到处搅和。如果你再放任她,她一定会把一切搅和得面目全非!”
达克沃克的反应是比较幽默地笑了,“你对她的评价很……特别嘛。”
“我是来提醒你,不要对她有丝毫的期望,她是顶着夏娃后裔的名头降世的,直到死的那一天,永远都是夏娃后裔,她是不可能被改变的。”
“如果你真的这么在意,也好,我可以处理掉麋因。”
詹雪一时没反应过来,有点诧异,“说得这么轻易,具体你打算怎么办?”
“我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麋因一脸懵逼地站了半天,先看了看紧闭的门,又看向面前的达克沃克,好奇地问:“这么突然?可是我眼前有个表演赛,我走不脱……”
“你没有说不的权利,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上,需要给你再看看吗?”
麋因垮起一张脸,白眼上翻,从咬紧的牙齿缝里吐出几个字,“什么任务,说吧。”
“你要你去星盟一趟,到我的私人仓库里销毁一件东西。”
麋因这下有点诧异,“销毁一件东西?去哪?销毁什么?”
“永恒之芯,听说过吗?”
麋因眨巴着眼睛琢磨了半天,“什么芯?永恒什么?那是什么东西?”
达克沃克甩出一件蓝图,到她的通讯器上,“自己看看。”
麋因迷惑地抬起手腕,看着小小屏幕上的蓝图,上面似乎是一颗心脏的形状,由无数细密的组件拼合起来,构成了一件宛如艺术品的零件。
“嘶——奇怪,但是有点眼熟,这个好像……跟知了身体里那个驱动中枢有点像。”
达克沃克满意地点点头,“差不多吧,我给你个地址,我要你去毁掉这件东西。”
麋因满头问号地离开了会客室,第一件事就是先去找叶子蝉,把蓝图给她看。
“怎么样?你认识吗?”
叶子蝉的反应比她懵多了,光顾着摇头,“不认识,你明明知道我是半个文盲,没受过什么知识的污染,我就是个体育生。”
麋因又提醒了一句,“他说这个是永恒之芯。”
叶子蝉立马露出了明了的表情,“你早这么说我就懂了,他是要你去毁灭促织。”
麋因又顶起了一个问号,“促织?又是谁啊?”
“……知了是达克沃克手下的第一个猎食者,这个促织就是第二个。但是很久之前也不知道为什么,促织忽然疯了,忤逆造反要杀掉达克沃克,所以她就被拆碎了。但是像知了这一类生化人混血种是没有死亡的概念的,它们就是由零件拼合起来的机器,只要有一天有人把她拼回去,她就能再活过来,所以达克沃克只好把零件分开寄存,永恒之芯就是促织的心脏。”
麋因捧着下颌琢磨了半天,“你这个主人,挺喜欢虫子啊,手底下除了知了就是蟋蟀的。”
叶子蝉咦了一声,好心提醒,“别老是你的主人,现在是我们的主人。”
麋因又垮下脸,开始唉声叹气,“当初说好了,救你们重返自由,这下可好,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叶子蝉又安慰了几句,“别哭了,没有自由也没多难受,你看我,活得也挺好的。除了偶尔挨点骂、遭顿打,主人不痛快了踹两脚,执行任务失败被大卸八块之外,也没什么委屈了。”
“……”麋因无语地站起来,扁着嘴巴望着她,最后挤出一句,“你开心就行。”
“促织是个狠人,她比知了危险,你自己小心点吧。”
麋因一愣,有点犹豫起来,“不会吧,还有人能比知了还凶猛?那我……达克沃克之前给你们的任务能拒绝吗?”
叶子蝉无奈地回答,“你想活吗?想活就不能拒绝。”
麋因吐出一口浊气,还是不死心地问:“那这样讲,知了又不会死,她有没有拒绝过任务?”
“对,”叶子蝉点点头,“知了上次拒绝了任务,不是就被拆得稀碎吗,还是你把她拼回来的。”
谈了这一顿之后,麋因反而蔫头耷脑垂头丧气,长吁短叹地回到了电子街的店里。靳京一看见她的模样就知道结果不怎么样,随口一问,“坏消息是什么?”
麋因扁着嘴巴说:“要去星盟,给达克沃克办事。”
他很意外,“去星盟?那表演赛怎么办?”
麋因的眉尖拱来拱去,表现出她正在苦思冥想,“表演赛不能推掉,但是星盟之行这个任务也必须去。”
靳京摆烂一样问:“那……你要把自己切成两半吗?”
旁边的吴誉忽然开口,“你们先去,我留下继续监督完成苍蓝迷因号的修改,你们快点把事情办完,回来或许刚好能赶上表演赛。”
两个人立马将目光凝聚到他的身上,靳京还是不太相信的样子,“你说的是最好的结果,但恐怕很难实现。”
吴誉一耸肩,“起码还有个最好的结果可以追求一下,总比我们尬住在这强。”
麋因还在沉默,并且纠结,吴誉忽然问她,“你不愿意把苍蓝迷因号交给我?”
她像触电一样猛然反驳,“没有啊!我说了吗?”
“那你在担心什么?”
“……我、我不是担心,但是这是夏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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