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有这里……”刑沐隔空点了点陶怀州不禁碰的两颗小石子,“你会喜欢的。”

陶怀州锁死了牙关,勾住刑沐的手。

他想让她摸。

要问刑沐想不想摸?自然是想的。但现在不是时候。现在她更想袖手旁观。她不费吹灰之力地将手抽回来:“你摸给我看。”

“我不……”陶怀州酝酿出轻飘飘的两个字像巴掌一样扇在他自己的脸上。

因为他一边拒绝,一边在摸了。

他都这么唯命是从了,刑沐还要给他加加码:“只要你摸得开心,我看得开心,宝贝,你喜欢什么?手表、包包?我买给你。”

她才不管他是不是什么财大气粗的陶总,她要拿出最大的诚意——给男人花钱就是最大的诚意。

陶怀州的身体拉响了警报。

刑沐对他的喜爱和“羞辱”,争先恐后地要他缴械。

她对他的喜爱和“羞辱”鹬蚌相争,他却并非在一旁得利的渔翁,他只是它们脚下的一滩烂泥。

他一手如她所愿,遵从自己的本能却也是第一次摸摸索索地搓捻。

另一手掐在她的腰侧。

不准她再逗猫逗狗似的小打小闹。

把最本质的主动权夺回来。

四星级酒店的床,再差劲也不该发出要散架的声响。可又哪有什么该不该?陶怀州忍了太久,到了忍不住的世界末日,腰耸得不管不顾。

刑沐压了一晚上的尖叫,功亏一篑。

一切发生得太快。

她并非被陶怀州单纯地固定,而是被他掐着一下下严丝合缝地迎合他。天灵盖都要被捅穿了的快乐是一种毁天灭地的快乐,和陶怀州的世界末日不相上下。她扑倒在他身上,把尖叫埋入他急流勇进又穷途末路的声声低喘。

不同于上次的混沌,今晚她知道他在经历什么。

她从里到外都能感受到。

即便有“隔阂”仍毋庸置疑的冲击。

滚烫。

骨头都要被他勒断了。

皮肤上粘粘的汗意没有过程地湿到打滑。

接连不断。

刑沐在漂浮感中悠悠荡荡,陶怀州却没有这个好福气。他将刑沐翻回到身下,思想再怎么像赖皮狗一样恋恋不舍,身体也要不拖泥带水地退出去。他的面色还红着,喘息还没缓,弓着背,逆着光,手上偷偷地打结还回避着她,害刑沐在记忆的角落里翻箱倒柜。

有个词叫什么来着?

美强惨。

刑沐从未对谁用过这个词,送给此时此刻的陶怀州。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好美强惨这一口,手指抚弄陶怀州的大腿:“这就完了?”

她发誓,她表达的是意犹未尽。

俗话说好了伤疤忘了疼。她更甚。她还没好了伤疤,她连手指都还抬不动——抚弄陶怀州的大腿并非精挑细选,是够不到他别的地方,她就忘了疼,忘了她才从他的孜孜不倦中死里逃生。

可怜陶怀州,到头来,还是逃不出“快”的魔咒。

可怜他参不透刑沐对他百分之百的赞赏。

他默默将手中的橡胶制品包好,扔去浴室的垃圾桶。他想起刑沐糊弄了他问她“还要不要谷益阳”的问题,想起谷益阳被撕碎的卡片和他的橡胶制品“割据”房间和浴室的垃圾桶,不知道谁更胜一筹。

不同于陶怀州的多愁善感,至今,刑沐对他的定义始终是“搭子”——即便从地铁到床。

她湿漉漉的身体被风一吹就凉,脑子也跟着凉下来,便要去洗澡。

地铁搭子是上车前嗨嗨,下车后拜拜。

床搭子是做前洗澡,做后洗澡。

天经地义。

差池出在她下床后两条腿吃不上劲,对从浴室回来的陶怀州好一个投怀送抱。

陶怀州接住刑沐,既然一口怨气怎么咽都咽不下去,不如撒出来:“到底是谁完了?”

美强惨还小心眼?

刑沐更觉得陶怀州可怜又可爱。

她双臂挂上他的脖子:“我,我完了。你抱我去洗澡。”

“这次是我看你洗?”陶怀州是真的小心眼,还对刑沐看他洗澡的事耿耿于怀。

刑沐没力气往陶怀州身上蹿,只能抬了一只脚,蹭蹭他的小腿:“不是你看我,也不是我看你,我们提高效率,一起洗,好不好?”

这让陶怀州拿什么拒绝?

拿命拒绝?

给他九条命他也拒绝不了。

刑沐预期的公主抱并没有发生。她被陶怀州像是旱地拔葱似的带进了浴室。什么可怜又可爱?可恨还差不多。刑沐一下下拍打着陶怀州:“你懂不懂怜香惜玉?”

“是你不懂我。”陶怀州这一句也带着怨气。

刑沐所谓的“一起洗”,陶怀州没有理解错,就是两个人站在花洒下,水流一人一半,空气一人一半,四只手随机游走在两具身体上。

陶怀州把刑沐的黑发一律向后拢,完完全全展露她的脸。

刑沐被迫对他仰着脸:“我好看吗?”

“好看。”

“秃了也好看吗?”刑沐觉得她被陶怀州扒着头皮的这副模样和秃了差不多。

“好看。”

刑沐并不礼尚往来:“你可不能秃。”

这还不算完。

她的手捏住陶怀州的脸:“也不能肥头大耳。”

戳在他的胸口:“这里不能瘪。”

往下刮:“腹肌一块不能少。”

再往后绕:“这里也不能下垂。”

“你要求好多。”陶怀州喜忧参半,喜的是如今刑沐对他如获至宝,忧的是他以色事人能有多长久。

刑沐的手从陶怀州的身后绕回来:“这里,我对这里的要求不多,三分钟,三天,我都夸你。”

这是她第一次用手碰他。

无论快不快,做都做了两次了,她没用手碰过他,心理上的生涩和生理上的惧怕,五五开。

事实证明,不碰是明智之举。

事实证明它虽然不是个死物,但会不会太像个活物了?

才碰到,就会跳似的。

她下意识地去制伏,只换来它胜算越来越大的困兽犹斗,让她的惧怕大过了生涩。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刑沐松手,“我说了,要提高效率。”

她所谓的“提高效率”,陶怀州理解错了。

他以为她要尽快结束中场休息,她却给他来了一句:“你赶上两点半的红眼航班,六点到港市。”

所以她要尽快结束的不是中场休息,就只是尽快……结束。

在“共赴巫山”前,她问了他出差的目的地,仗着对航班如数家珍,当他全身心投入时,她还顾得上帮他这个不务正业的陶总想想怎么补救。

“醒醒!”刑沐抬手在陶怀州眼前晃了晃,“你要赶不上这班,下一班就是七点多了。”

“我们说好做两次。”

“我可没答应。”

陶怀州面不改色:“你答应了。”

反正没有裁判。

反正他们一人一张嘴,随便他颠倒是非。

“陶怀州,你三岁小孩儿吗?”刑沐摘下手持的喷头,对陶怀州从头到脚一通喷,“还要人哄着你去上幼儿园吗?真是的……你们无边文旅是好是坏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还得哄着陶总去出差?”

陶怀州一边觉得他像个玩物,被刑沐用完后冲刷得干干净净,一边觉得刑沐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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