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跟着去网球场的少女茗枝在一旁笑得花枝轻颤。

不过开口时,却夹带忐忑,“明……湶,我可以留下来当你的听众吗?”

“当热可以啦!”

迹部那小子去年抢走过她的舞伴,她正好抢走他们网球部的经理。

不过她的听众还真不少。

听众一:被她摆在窗台上,沐浴着月光的仙人掌。

她对仙人掌命令道,“你扎伤我的事我不和你计较,但听了我的音乐,以后就得听我的话,让你开花你就开花。”

折宫茗枝:“……”

……仙人掌开花不遵循一年四季,它们的周期在2~3年。

听众二:一只名为本尼奥特的毛绒蜜棕色小熊,它正坐在书包坐骑上可爱地迷之微笑。

听众三:趴在本尼奥特旁边的马格瑞特,它时不时就和本尼奥特眼神交流,似乎关系很好。

意识到自己是唯一一位人类听众的折宫茗枝:“……”

她忽然笑了起来。

她享受这样平等的热闹。

她不需要费尽心思地争取,也不用把自己的价值逐一展示,只要湶的目光看见了她,她似乎就拥有值得被欣赏的、拥有完整人格的灵魂。

明栖湶给每一位听众都演奏了一首曲子,她问她想听什么。

这是一个很寻常的问题。

但折宫茗枝却顿住了。

她想听什么?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问过她的意愿和选择。

从她记事起,家里就有许多位老师,严格又日复一日地教导她如何成为名媛淑女。

她学了很多东西,钢琴音乐插花煮茶,还有高尔夫骑马网球……任何能在社交场合吸引目光的技能她都学了。

但无关个人兴趣爱好,既然学了,她也想做到最好,但老师却告诉她,“你不需要在每个领域有多么精通,你只要嫁入顶级豪门,成为一名合格的妻子就够了。”

是这样吗?

她不知道,但身边的人都告诉她,这是她人生的唯一选择。

她不得不按照父亲规划的这条路去走,因为她没有母亲。

但父亲有自己的家,她有一位小她一岁的妹妹,名字叫茗心,捧在手掌心的心。

她想嫉妒妹妹,但妹妹是个重症心脏病患者。

有时候她很想逃离,逃离只把她当成商品交易家族繁荣的森冷家庭,逃离尔虞我诈不断算计感情获得地位的名利场。

可她该逃去哪里?

她没有任性的权利,她没有钱,没有权,一旦胆怯,一旦瑟缩,她苦心经营的‘头号名媛’地位将瞬间摔入谷底。

虽然‘头号名媛’的作用,只是在各种场合当陪衬的花瓶。

但能怎么办,花瓶如此脆弱,如果不摆在高处,轻易便被打落。然后,随便一只脚就能将她踩得四分五裂。

然而她很快发现,其实高处,也未必安全。

她野心勃勃盯上的那位华丽少年,并不想怜惜她,拯救她。

她……有点累了。

她和那群前仆后继的贵族少女,为了成为他的未婚妻明争暗斗。

可斗争到最后,不仅没有获得‘迹部未婚妻’的奖品,还屡屡被他冷眼嘲讽。

她的人生,真的只能走这条依附他人的路吗?

她不想听音乐,她想和她见过的,最自由洒脱也最锋利有力量的女孩聊聊天,“湶,你当初邀请我当你的舞伴,是因为看不惯那些背地说坏话的人吗?”

望着少女眼底被灯光划破的光泽与迷茫,明栖湶放下小提琴,在她对面席地而坐。

马格瑞特立马亲昵凑过来,但被明栖湶捂住了狗嘴,不准它舔脸,“和她们没关系,是你特别地勇敢。”

勇敢?

这个评价令她十分意外。

明栖湶便和她说起她和迹部五岁第一次认识的黑历史。

折宫茗枝听得忍俊不禁,可却一边笑得灿烂明媚,一边落寞不安,“那……你会瞧不起我们这些人吗?”

她说的‘我们’,是为了成为迹部未婚妻而你争我抢的女孩们。

“怎么会瞧不起。”明栖湶费解地反问道,“难道为了目标而努力的人,不值得正视吗?”

见折宫茗枝更迷茫了,明栖湶继续解释,“你别误会,我被气晕,或者拉黑那些女孩子,都不是因为她们组织的迹部争斗战。而是生气误会她们来找我玩,也生气自己不小心成为了自恋鬼的妻子。”

折宫茗枝消化完她的内心,唇边抿出浮出清浅的笑容,“谢谢你,那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对吗?”

她的口吻很小心翼翼。

明栖湶心中泛酸,“当然是,谢谢你把我当成朋友。”

说着就将她牵起来:“走,我带你去见妈妈和瑛子阿姨。”

马格瑞特一见就来劲,窜起来就跟上。

“……诶?”

明栖湶带她去见家长,“妈妈,瑛子阿姨,这是我的朋友,茗枝。”

两位家长目光交汇一瞬,同时带着善意看了过来。

“……”折宫茗枝紧绷的身躯缓缓放松。

她很少收到不带任何打量,仅仅只是关爱一位晚辈的目光。

记得第一次见到迹部夫人时,夫人的眼神并未在她身上停留。就如同无视许多为了接近她儿子的、贪慕虚荣的女孩一样。

可站在明栖身边的她,似乎自动被过滤掉了一层层冰冷的疏离,“茗枝,我记得你就是去在景吾生日宴上和他跳舞的女孩。”

折宫茗枝局促地红了脸,“我……”

明栖湶不满意强调,“她明明是我的舞伴,被你儿子抢走的。”

哼,谁抢谁的舞伴还不一定呢。

迹部瑛子假装生气地把明栖湶抓起来,“没大没小,才见过两面就护短,我可是你认识了十多年的阿姨。”

说着,一边让女仆准备点珍珠宝石发饰,一边把她箍怀里编头发。

明栖花奈在一旁笑,这样烟火气的热闹映入她平静无波的眼眸。

折宫茗枝惊诧不已,这是她从未想过的温馨画面。她在家里见过,但那样的温馨从不属于她。

一只温暖的手忽然缓缓握住她,夫人的声音温柔得像四月里拂过花瓣的风,“孩子,不要把生活想得那样困难。”

折宫茗枝望向湶的母亲,花奈夫人……不,她应该是喊阿姨的。

她和湶虽是母女,但性情却如强弱的两个极端,可她们的温暖却又出奇一致。

她突然好想和这位身出名门,却敢于嫁给‘一清二白穷小子’的前辈聊天。

但不聊过往,只是讨论鲜花开得漂亮吗,甜品好吃吗,有过自己的爱好吗……

精力旺盛的马格瑞特待不住了,一直咬着明栖湶的衣袖拽她出去玩飞盘。

明栖湶脑袋上的辫子歪歪斜斜,走两步都炸边。但迹部瑛子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又在明栖湶脸上留下两个完美的口红印才放她走。

折宫茗枝笑着跟上,但明栖花奈却紧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喃道,“茗枝,成为自己人生的救世主,你还有机会。”

说罢,明栖花奈轻轻放开了她。

折宫茗枝错愕回眸,但花奈阿姨柔美的脸上看不出异常,仿佛是她听错了,“去玩吧。”

……

明栖湶也没有很想玩。

她又被狗溜了一晚上。

本来丢飞盘这游戏,她随便一甩,把狗逗着到处跑就行了。

可马格瑞特是富家犬,每天吃得比人还丰盛。

它的运动量十分惊人,早上不仅跟着主人晨跑,就连迹部上学,他都能从‘白金汉宫’一路追到庄园大门口,再原路返回。

累了之后吃吃喝喝睡睡,养精蓄锐体力充沛了,迹部又放学回来陪它玩了。

但她可不是迹部那种体力怪啊……

明栖湶和折宫茗枝两人轮流丢飞盘都玩不过它。

最后她手上的飞盘越丢越敷衍,从距离很远的草坪,到直接扔到马格瑞特脚边。

马格瑞特不开心,咬着飞盘扑倒她汪汪叫。

明栖湶喊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陪它玩,它不乐意,朝保镖龇牙咧嘴。

她无奈只好爬起来带马格瑞特去散步,散着散着就到了网球场。

“去跟你那位蠢主人打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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