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郡王府有多热闹荀令无法想象,眼下,围桌而坐的俩人光明正大地密谋,间歇喝口茶换个策略……说是志同道合都不为过。

只要,这密谋的对象不是自己就更令人舒适了。

“发什么呆?同你说的都记住了吗?”

尤其是这位郡王爷,颐指气使,理所当然,真正叫人怒上心头。

“记住了。”问题在,他还不敢反抗。

因为,“明日之事成败皆看荀郎君了。”旁边那个还往高了抬举他。

无奈地叹气,拿了块桂花糕塞进嘴里,荀令忽然发现桂花也没那么香了。

“荀郎君,请用茶。”

还是陌尘好,安安稳稳守在这客栈,劳心劳力的事全他干。再次叹气,自言自语道:“好歹我也可能是荀家下任家主,你们能否尊重一下呢?”

“不当捕快了?”

面对季寒的质疑,他深深吸气,憋出一个字,“当。”

“那明日便靠荀捕快了,唔,未来的荀捕快。”

“停云……哥……”

“吃完了赶紧回你的别院,老赖在这做什么?”

“……哼。”他生气了,真生气了。

他打包带走了几乎全部的糕点,只留下两块桂花糕,堂而皇之从大门走了出去。

陌尘欲言又止,褚停云摇头。

季寒拿起一块桂花糕,问褚停云:“会不会让荀郎君难做?”

他递给她一杯茶,“不觉得现在考虑这事有些晚了?”

“嗯,确实。”幸好她也只是随口问问,拍去手上碎屑,“那明日见吧。”

“嗯。”

在她即将迈过门槛时,他又轻轻道了声:“早些歇息。”

翌日,陆姜于午时准点出现在季寒房门前,三声叩响后,隔壁的门开了。

她荆钗布裙,脂粉未施,身后是锦衣华贵的常郡王。

一抹似笑非笑浮现唇角,陆姜伸手,“这样也很美,让我想起了初见你时也是如此这般。”

她记不起初识的打扮,倒是清楚方才褚停云一脸的笑意。

她长得并不漂亮,与美一字更是相隔甚远。但褚停云说:“不如换上襕衫,就更像是查案的。”

她就是去查案的。瞥了眼悬在半空的手,轻笑道:“陆郎君盛情邀约岂敢不从。”然后径直越过了他。

马车停靠在客栈门口,吉平斜靠着白墙,嘴里嚼着未吃完的果脯。梁逢春照旧坐在那个沿街的窗口,只是在看见褚停云时点了个头算作招呼。

“我与常郡王一辆。”

不待陆姜同意,季寒挽住了褚停云的胳膊。

“你是要当众下我脸面?”

隐含怒气的警告从后方传来。季寒头也不回地道:“陆郎君可以选择就此结束。”

“陆府并未邀请常郡王。”

“他不去我就不去。”

褚停云也停下了脚步,好整以暇等着结果。自始至终他未说过一句,神情是毫不掩饰地满意。

而陆姜也算是明白,“一定要破罐子破摔吗?”

“罐子不也是陆郎君先摔的吗?”她摸着马鬃,“还请快些决定,走还是不走?”

话虽这么说,其实她内心也踌躇。不去自然是合了心意,但该安排都已安排,有种浪费机会的感觉。

“走。”

蹬上马车,钻入车舆时忍不住舒了口气。褚停云笑道:“差点坏事。”

谁说不是。季寒撇了撇嘴,正色道:“接下来如果他还说那些难听的话,你别在意,就当他放屁。”

放松地靠上车舆一侧,褚停云好奇道:“你是为他辩解,还是担心我动手?”

“当然是担心你动手。别忘了,此行你虽贵为郡王,但是以我师兄的身份,不能弄巧成拙。”她撩起耳侧散落的碎发,又道,“真到了动手的地步,也该我来,届时你只需稍稍那么一抬手……就行了。”

打架还说得那么婉转,褚停云咽下反对,道:“……是,全听季娘子的。”

相较这厢偷偷摸摸的欢颜笑语,陆姜独自坐在马车中神色平静得好似入定。

许久,马车停住,他慢慢抚平衣服上的褶皱,缓步而下。

管事恭候一旁,“郎君回来了。”

“父亲可起了?”

“主君已在前堂等候。”

“好,开始吧。”

轻轻一句,紧接着是管事洪亮的嗓门,大喊道:“恭迎常郡王。”

斗笠下车夫的眉头皱起。车舆内,季寒笑盈盈地重复道:“恭迎常郡王。”

褚停云敛起笑意,神色严肃,“稍安勿躁。”

这才第一步。而下一步,他掀起车帘,“师妹先请。”

“多谢师兄。”

正式的对弈才刚刚开始。

看着熟悉的身影在锦衣男子的搀扶下一步步踩下马杌,仿若没听见管事的声音继而走在了男子之前,陆姜的眼里多了些东西。

陆府匾额下台阶上,陆姜面带微笑,拱手,躬身作揖,“草民陆姜,恭迎常郡王。”

褚停云不语也不动,季寒则双手往后背去,奇怪道:“今日不是你来找我的吗?恭迎的却是我师兄而不是我,这是何道理?”

“下人不长眼睛,只瞧见了锦衣玉带,季娘子息怒。何管事?”

“老奴在。”管事佝偻着腰。

“重新喊。”

“是。”何管事立刻再度扯开了嗓子,“恭迎常郡王,季娘子——”

季寒瘪了瘪嘴,调头就往马车走。

猝不及防,何管事呆呆地去瞧自家主子。只见陆姜也是意外,回过神迅速下了台阶朝她跑去。

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胡闹什么?!”

季寒嗤声一笑,道:“是我胡闹吗?你口口声声说要我来一趟陆府,只不过同行一个常郡王,我就成了他的附属只能排在他后?你眼里可瞧得见我?”

“带他来的是你,你现在就可以让他走。”陆姜若此时还看不透她的伎俩,也枉费认识一场。

“他是郡王,呼之则来挥之则去,陆郎君未免高看我了。”

他半眯了眼,定定地看着她,忽地凑近她耳畔,轻声道:“别太过分,你不怕此事被有心人传至官家的耳朵就尽管闹。”透着森森威胁。

在陆姜要直起身子时,季寒扯住了他的衣襟,报以同样的温柔,说道:“今日他可以是我师兄也可以是我未来夫婿,但绝不会是常郡王。你不怕难堪,我怕什么?”

手指松开,她又变了张脸,“陆郎君,不用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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