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苑刻扶正眼镜,决定鼓起勇气担责。

但上司的眼神始终追着训练场上的那道身影。另一位干部也站在栏杆边,瞧着下面的场景,摇了摇头,表情像听到让人会心一笑的笑话那样。

“紫苑,回优办公室等我。我十分钟之后到。”

既然佐久间先生发话,他就不得不走了。

支走紫苑,身边除了钢琴家再无别人的佐久间弥津盯着场上让他纠结多日的身影出神。

没了外人,钢琴家才低声问,“你得先回答,那个看起来体术不错的人,是你舍不得杀也舍不得送走的人?”

对战中的身影灵活且轻巧,在经验老道的训练师面前也尽量做到了不明显落下风,相当独特的战斗风格和某种常出现在电视剧集中的异国风格武术很相似。这么一想,其实那人的穿着风格本就贴近异国的风格。

几名和他们一样站在二层平台上的成员,也大多同那名直面苏枋隼飞的训练师一样,眼里充满欣赏和好奇。

对新奇的东西有好奇心在所难免。

“是的。”

他被佐久间的回答气笑了。

“你到底舍不得什么。这样的人,恐怕用不着你保护吧。”

那日听到佐久间神经质一样的想法,让他以为那小子比刻板印象中的文职人员更加文弱,是离了佐久间就会被当场枪杀的孱弱角色。

“佐久间,舍不得放手就直说,没人会嘲笑你。”除了我。

他才是被佐久间过分小心谨慎态度狠狠戏耍的人。

“真是病态的情感。以为冠以高尚的名头就更有价值吗。在这方面,那个年纪比你小的人都比你清醒。”

也不知道他的话佐久间听进去了多少。嗓子受过伤就理所当然地拿沉默当武器,难搞的家伙。

场上的人都懂得何为点到为止。相当有礼貌地朝对手致以敬意,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年轻人一回头便看到了站在二楼的青年。这名让其他成员都感到陌生的年轻人冲二楼打招呼时,他们方才注意到两名干部成员竟然在场。是哪位的新下属?

眼看着年轻人迅速奔上楼梯,像开了自动巡回的机器人一样去到佐久间干部身边。他们心想,应该没错。

看着训练场中那道战斗灵巧的人影,其实佐久间弥津想到的是距现在已经很远的事。

不仅时间久远,距离也远。

四年前。那时他的嗓子还没做手术,但他常不顾嗓子的情况跑去京成街喝酒,与人交流需要手机打字辅助。

当时的苏枋只是新入学不久的高中一年级生,和樱、榆井他们一起撞见了棪堂……关于几人当日起冲突的原因,他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后来从梅宫口中了解到棪堂他们和风铃高中起冲突的内情,但以理念不同来解释也实在宽泛。

也许那个年纪的人都这样。他的嗓子不也是十几岁的时候坏掉的吗。那是人一生中最不计较后果的年纪。

那条商店街,他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他回不去了。但有人来找他了。

既没有被手铐锁着也没有被软禁的人精神很好。像度假中的人,看什么都新鲜,好奇问他,他上午去了什么地方。

“弥津先生,我去过你的办公室了。虽然很大,但没人。”真可惜。

钢琴家转身走了,把这个麻烦的场面丢给他一个人处理。

“别瞎问。”

哎,好吧。

只能在心里偷笑的人跟上眼前青年的脚步,问道,“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

“回办公室。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嗯,好。”

满口答应之后,苏枋隼飞接着心想,那就能独处一会是一会儿吧。

电梯从地下建筑直升高层,还需要一段时间,二人耳边只剩电梯运行时的噪音。

但这部电梯里竟然没有监控摄像头。他去训练场是从其他地方进去的。

“是直升固定层的。”所以没有。

弥津先生,别人都称呼你是组织的“干部”,这是什么意思。

佐久间弥津扭过头,瞧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人,用上了自己能够做得到的最诚恳的语气。

“苏枋,你现在能明白我在做什么吗。”

他是黑手党组织成员,是杀人犯,是意图不轨的危险异能力者,还是通缉犯。通缉令光明正大地挂在告示栏上,就算是六方一座那些仅有几面之缘的人们来到横滨也能一眼认出他。

“明白哦。”不经允许,苏枋隼飞擅自握住了身边人的左手,“看之前的反应,你受伤的是右胳膊吧。”

但我怀疑你不明白。

佐久间弥津想抽出自己的手。

“手别抖,弥津先生,你别紧张。”

才没有……他哪里紧张了。

“不能离我太近。会出意外的。”

他顾得了组织的利益,不一定顾得上单独个人的安危。他不敢以如今的身份见血浓于水的家人,自然也不能随意置苏枋于危险之中。

“如果我偏要呢,弥津先生。”

如果我想尽办法都要留在你身边呢。

不要只看得见身边的其他人。我也可以陪你,为什么不试试。

而且你好像从来没有去调查过我的来历,虽然你应该不在乎我的身份。在来找你之前,我已经做好充分的准备了,我绝对不会成为你的弱点。

某个感情经验为零的人不敢承认自己因为身边人的话心跳乱了,从没有人对他这么直白地说这种话——幸好他最后想起自己还有工作要忙。

自己的下属还在等他。猛得抽回手,佐久间弥津在电梯快要平稳停下前对着苏枋的脑袋用力一戳。

胡说八道些什么……

但他伸出去的手被闪身躲过,苏枋攥住他的手腕,扯到自己嘴边。

“来试试吧,弥津先生。你会满意的。”

顺便一提,弥津先生,你放在休息室的衣服我穿过了,你应该不介意吧,毕竟是你命令别人把我“关”在那里的。

你的手现在还在抖呢。

佐久间弥津这次没有抽回手。

刻意保持冷淡的神情,在电梯门彻底打开时,他认真瞧了一眼从他们初识至今似乎长高了点的人。

他早就离开生长期了,但苏枋今年才刚二十岁吧。

他顺着苏枋的意,抚上那张在脑海中越发清晰的脸。

“就那么想和我在一起?”

“是的。非常想。”

就算只能偷偷幸福也没关系,就算要从“地下情人”做起也没关系,他就是为弥津先生而来的。

哼笑一声,佐久间弥津轻松甩掉苏枋的手。

“那你至少注意说话的场合。”

从不把别人的强硬态度放在眼里的人先一步出电梯,单腿麻痹差点栽倒在电梯间的人只好苦笑着扶墙跟上。

休息室在办公室旁边不远的位置。

但这是怎么回事。

休息室的门碎得东一块西一块的,拼都拼不起来。

扶着墙追过来的人脸上的笑容突然有些心虚。

其实这是因为……

他平时闲得没事就会去试着拧门把手。说不定哪天就有人忘锁门了。

唯有今天出了意外。

*

人呢。

手机关机,人也不在办公室。

而且,是“都不在”。

怎么,一夜之间,他的干部人间蒸发了?虽然他没急事,全当趁机离开办公室呼吸新鲜空气。

他们的“上班时间”是挺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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