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久间弥津会认真对待自己的每一份任务,哪怕是好同事随手推给他的。

迄今为止,他已经摸清了好同事和大明星以捉弄他取乐的恶劣习惯。

可在他心中,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在完成工作的基础上,他会尽量避开那两个本性糟糕的家伙给他挖的坑。

其实他们的日常工作谈不上何等乏味。只是像带绳子蹦极的人,任何时候都能平稳落地,毫无紧张感。

虽然,别的任务也少有紧张感就是了。

“你不是让我来做吗。”

为什么你也会在这里。

上了车的干部先生依旧摆着那副面无表情的冷脸模样,唯有好同事能看出他眼里的警觉。

“当然是为了看首领的表情。”首领发现我们都不在总部,表情一定会很困惑吧。

钢琴家的手轻搭在他肩头,这个动作配合那张脸上的微笑,让他格外警惕。

任性的干部明明另有其人吧。

最近谈得上重要的事没多少,连中也先生也能按时上下班。再过两个月,他就要开始至少一个季度的长距离出差。其实水落管理下的欧洲部门同样风平浪静,这半年都没有回国的想法。

太平静了,以至于他有时间为苏枋的事发愁。

这也算幸运吗?

他和钢琴家在组织里的权责不同。

和他开书店全靠自己的资金亏本支撑的经营水平迥异,这个他不了解过去的男人可以说是救中也先生于水火之中的人。除了那件令人咂舌的技艺,还有别的很拿手的东西。

而他则更像补充了中也先生成为首领后的空缺。

他是听过那样的说法的,某些机构给他们下的定义。

称如今为自港口黑手党成立以来,一个属于武斗派的时代。

这句话其实有几分道理,因为首领的作风会影响组织里的所有人。

擅长脑力作战的首领和总是亲临战场的首领,施加于成员心中的感觉是不同的。就好比有人觉得,一个人的性格会奠定他的下场,作为组织首领的人,同样是组织命运的最主要撰写者。

首领是什么样,他们就是什么样。

他和水落在很多年前就是中也先生的下属,会在行事风格上与中也先生有些相像,也是理所当然的。

心中胡思乱想着,意外看到其他成员们的神色,佐久间弥津顿时发觉他和好同事同时出现在这里的不妥之处。

两位干部成员同时出现在一件任务里的情况不是没有,但实在少见。他上次和水落一起行动,还是摧毁悬赏他的组织时候的事。

冰冷的金钱交易是最让人满意的,港口黑手党参与商业经营的目的,不也是为了赚钱。

钢琴家问他,他最后决定怎么办。

不怎么办。苏枋这几天免了去地牢的苦,但也只是不需要去地牢而已。软禁的地点回到了他在本部的休息室。

……等他想出个好办法再处理吧。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选择,只能做到让一方满意。

钢琴家不可置否,脸上露出一种难言的笑意,“我觉得你迟早会把那个人带在身边。要打赌吗。”

“……不赌。”

“反应这么奇怪,你就承认吧。”

承认自己要对现状负责。

佐久间弥津急得低头咳了两声。把伞斜靠在座椅边,从衣兜里摸出药剂喷雾。

可恰在此时车辆刹车,伞骨碌碌沿着座位边滚了出去。

他手忙脚乱地一手拿着喷雾瓶,又伸另一只手去抓自己的伞。

他此刻顾不上计较钢琴家的笑里有几分嘲笑。

因为弯腰的动作让他腹部的伤口又一次遭受了重创。

*

成员们小声议论着。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那位不知为何来到交易现场的佐久间干部从车上下来之后脸色比出发前更差了。反倒是他们的上司心情好得不得了,一点也不像加班的人,更像让别人加班的无良上司。

你说,那位干部是来干什么的。

谁知道呢。正常交易而已,两位本不应该出现。

佐久间干部的脾气怎么样?没在那位干部先生手中做过事,他们不了解其为人。听说那位的悬赏金额甩别人一条街。去年就是了,实力没得挑。

真的?

真的呢。气质是冷淡了点,但长相和传闻中不太符合。

传闻是什么样。

呃……也就那些吧,说他寡言少语,心狠手辣之类的,不是很好的评价……但也不坏。

银发青年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交易现场,脸上挂着一贯的神色。但青年的到来实在不合常理,正在交易中的双方不约而同地停下动作。

怀有不同心思的人们神色各异。

有人松了一口气,也有人心中警铃大作。

港口黑手党的这位干部会来交易现场,这种情报可从未听说过。

走进大厅中央的青年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领口间系着一条用银丝绣着某种花卉图案的暗红色丝绸领带。胸口别着的小巧浪花胸针在光线明亮的大厅中泛着一层浅浅的蓝光。

据说此人常年随身带伞,奇怪得很,男人戴着手套的双手此刻却空无一物。

但很快他们就知道传闻中男人常带的伞在何处了。

另有一人稍慢一步走进室内,手里拿着伞面外黑内白的长柄伞。浑身衣物仅限单调的黑白两色,脸上的笑容则十分愉悦,仿佛不久前刚遇到了令人极其开心的事。

有人脸色彻底变了。

佐久间弥津朝大厅上方望了一眼,对被他打扰了交易流程的人哑声道,“继续吧。”

他终于疼过劲了。

身体重新放松下来,他走近一旁的桌子,问站在旁边的人,桌上的箱子里装着什么。

“是本次应当交付的□□。”

“那边的呢,是什么。”

那边……

“是被召回的上一批货物。”

原来如此。

他回头望了一眼,恰好和好同事四目相对。对方脸上的笑容在此刻含义终于有些明了。

难道是自己引以为傲的技术被质疑了吗?

他错开对方的视线,回过头来,眼神扫过对方的人。

他问,“对方是什么人。”

“其实是……以前交易过许多次都没出问题的合作对象。”面对他,稍显局促的陌生青年同样小声回答,“但上次交易的时候,以对货物不满意为由,退回了一半的货物数量。”

“上次,是什么时候。”

“就在三天前。今天是全部更换的货物。”

“你叫什么名字。”

呃,我?“筱原才悠。”

“筱原。带枪了吗。”

带了。

“枪法怎么样。”

“还行。”近距离射击倒是没问题。

是要他的枪吗?筱原才悠刚要把满弹匣的手枪交到干部先生手里,神色平淡的干部先生却命令道,“上膛。”

来不及思考,他的身体先照做了。

佐久间干部很满意他的反应,又道,“对准吊灯。”

好的。

虽然心中不解,但筱原才悠依然照做。

“开枪。”

第一枪打中了大厅里的吊灯。

做工精湛的多层吊灯在佐久间弥津要求补一枪的命令后轰然砸下,摔在地上的动静响彻了第一道枪声一出就变得一片死寂的大厅,比盛夏的旱雷更令人心惊。

然而“好同事”竟然撑着他的伞挡住乱飞的玻璃渣,佐久间弥津的脸色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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