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满城寻找跟踪周松清,安终晏更愿意去监视兰渚月。她只需找个合适的角度,细细观察府邸来往之人即可,轻松简单不费力。

再就是,从周松清的反应来看,兰渚月恐怕是导致他们一家惨遭毒手的直接原因,他很有可能直接来此报复,到时安终晏直接告诉他芸娘的事,父女相认,皆大欢喜。至于兰渚月的下场,瞒着芸娘便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明不白才会一身轻松。

至于另外两人,纪初风和段延玉聊完后便一直留在客栈处理事务,千岁精力旺盛早早上街去打听周松清的去向。安终晏出发前纪初风喊住她,将昨日与段延玉的谈话简单告知于她,具体事项没说,只是委婉地表示后面日子可能会多少有些不太平。安终晏明白他的意思,好奇地问他会站队谁,纪初风摇摇头未多言。

“你鬼鬼祟祟在这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差点让安终晏大半日的努力全部白费。她一把捂住巧箐的嘴,拉着她蹲在自己身边,“嘘,有要事。”

巧箐眨眨眼,比划着发誓自己不再说话,安终晏才放开她。

巧箐果然乖巧起来,安安静静地坐在长凳上开始吃一张热气腾腾的烧饼,饼香四溢,化作一支无形的巧手撩拨安终晏,强迫她看过去。

安终晏有些恼火:“你就不能回去吃?”

巧箐两个腮帮子塞得满满,说话声含糊不清:“吃完回去也行啊,在这还能陪陪你。”

一句话让安终晏哑了火,人家好心作陪,她也不好直接将其赶回去,只得努力收回馋嘴之心。

巧箐:“我一开始对兰渚月有点偏见,还是芸娘告诉我她其实是个好人。”

安终晏:“好在哪?芸娘可不是在她身边与我初见的。”

巧箐咬了一大口饼,谢天谢地,这是最后一口。

“芸娘说是王冲把她掳走的,兰渚月并不知情。再加上王冲一直不让她跟兰渚月见面。”巧晓耸耸肩,显然对此深信不疑。

安终晏两手一摊,不打算再多说什么。

朱门忽开,一位身背红鼓的壮汉拿着鼓槌喜气洋洋地立于台阶下,身后几名侍女手捧钱袋在门口一字排开,待她们站定,壮汉清了清嗓,猛敲几下鼓面,将街上行人的目光全部吸引过来。

“除夕将至,愿各位岁岁常欢愉,年年皆胜意,凡路过的街坊都能来领一份压岁钱,沾沾喜气咯!” 话音刚落,他又扬起鼓槌重重敲了两下,“嘿,先到先得,迟些可就没有咯!”

不消片刻,街上男男女女,大人孩童皆围聚过去,都伸着手抢夺侍女撒下的钱币。被抛出的钱币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转瞬消失在人潮之中,侍女们纤纤玉手捏着钱币,笑看底下争抢推搡。

安终晏的目光却被一身材高大的男子吸引了去,他也随着人群伸手讨钱,却完全心不在焉,反倒是几次借撒钱认真探头打量府内情形。安终晏起身正欲换个角度看看男子面容,身边的巧箐突地拽住她。

“那是周大侠,他收拾干净了,看着也不疯……”巧箐紧张地咬着唇,“他不会是装疯吧?”

安终晏甚是欣慰:“这都让你看出来了?厉害,厉害。所以你先回去,我来……”

巧箐完全没听她说话,直接冲了上去,却被人海挡在外围挤都挤不进去。她不死心,打算开口喊他一声,刚张开嘴,一个帕团子飞来将其堵了个严严实实,与此同时双手被人抓住反扣至背后。

安终晏恨铁不成钢地点着她的脑袋,道:“你能不能冷静一点!先看看他要做什么再说其他。”

巧箐再次支吾着表示同意,安终晏才松开她,将帕子扯出。

周松清完全不伸手抢钱了,他一点一点挤到最前面,专注地盯着大开的门,不知在策划着什么。

最后一袋铜钱撒尽,壮汉收起鼓槌拱手道:“喜气撒完啦,愿各位岁岁常如意,年年运更新!”

侍女收了笑垂着手排成两列鱼贯入府,那壮汉转身从门房取来柄新扎的竹枝笤帚,蹲在台阶下慢悠悠地清扫门前散落的杂物灰尘。众人见确实再无其他活动,一哄而散,接着去做自己的事,除了周松清。

他四处打量一番,确定无人看他,便趁壮汉背身扫地时闪身进了府邸。

见他进去,安终晏和巧箐才从墙后探出脑袋。

巧箐不安地问道:“他这是去做什么?”

安终晏摇摇头,道:“我不是他肚里的蛔虫。”

“二位到底买不买东西?不买能不能别挡在门口?”忍无可忍的杂货铺老板斥道。

她俩赔笑着道了歉,站在街边继续商量对策。壮汉收拾完门口,领着笤帚,哼着小曲走了进去,门被“啪”一声阖上,金色门环打在门上,发出清脆的打铁声。

安终晏问道:“你上回是怎么溜进去的?”

巧箐想起上回的狼狈样,羞红了脸,扭捏道:“有棵歪脖子树正巧树杈长了进去,但是得爬得很高才行。不过那点倒是偏僻无人,不像这里,车水马龙的,一有点动静所有人都盯着你看。”

“那还等什么,走吧。”安终晏催促道。她真没想到周松清会选择直接大摇大摆进府,想想里面全副武装的侍卫,安终晏只求她们赶去时,周松清能留口气,说两句遗言。

果真如巧箐所言,兰府后门附近有一条小巷子,里面堆满杂物,无人靠近。安终晏借地上木箱,用轻功轻盈一跃便过了墙,刚落地,一回头,便见巧箐费劲爬到歪脖子树顶,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抓院内另一棵树枝。

安终晏:“……我不是叫你在外面等我吗?唉,算了。”

她本想去接巧箐,可身后木门突地打开,情况紧急,她果断选择卖掉巧箐,自己躲起来。

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兰渚月。她意外地瞧着挂在两树之间的巧箐,愣了几秒后摆手示意侍卫将其抓下来。

“一个两个全都是蠢货。”她蔑视地看着被抓住的巧箐道,“一个真当我府中无人,一个纯脑子有问题,都带走吧。”

安终晏躲在暗处目送兰渚月等人远去。他们两个情况有些不妙啊,她自言自语道,现在通知其他人也来不及,幸好另有准备。

兰渚月缓步踏入主宅,拾级而上直至三楼,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被侍卫层层围在中央的周松清与巧箐。

她脸上带着盈盈笑意,朱唇微启,道:“周松清,你连两年都等下来了,怎么最后一个月反而急了?”

周松清将巧箐护于身后,平静道:“你明日启程,今日再不下手,往后可就真没机会了。”

“这就是你所说的机会,哈哈哈哈。”兰渚月笑得癫狂,“成为瓮中之鳖,案上鱼肉?”

她收了笑,俯身趴在栏杆上,几近哀求般放轻声音:“你跟我说句实话,好不好?你,后悔吗?”

周松清:“只有一件事我后悔至今,那便是和婉玲救下你。”

“呵,呵,哈哈哈哈。”兰渚月完全抛弃以往的高贵矜持,歇斯底里地吼道,“你凭什么后悔,你有什么资格后悔!是你们先抛弃的我,是你们!”

周松清难以置信地盯着三楼栏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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