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弋莨这几日出门洽谈生意,进了府刚坐下,郁之秋刚把西山白露端给他。

“这几日宅中还可安生。”沈弋莨轻拨茶盏,展笑道。

热茶入喉,稍稍除去旅途中的疲倦,宅中一应事务皆由郁之秋安排,这些年来从未出过大的纰漏。

沈大连滚带爬高呼不好,沈弋莨重重将茶盏搁在了桌上。

虽说是商贾之家,但沈弋莨对繁文缛节看得极重,因缘际会才被郁正明选做题女婿,成亲这么多年,从未对郁之秋红过脸。

“冒冒失失,像什么话!”

“老爷,是表小姐的未婚夫说表小姐不守妇道,闹着要退婚。”

沈弋莨不知前因后果,只听到退婚二字,气得眼前一黑,差点将手边的茶盏摔了。

在临渊国,女子以无德退婚不仅要挨脊杖,府中姐妹后面再议亲也会受到波及。

如今沈白汀和沈疏月尚未议亲,便出了这种失德流言,对阖府上下女眷都是不小的影响。

“你仔细说说是怎么回事,从头到尾说,一字不漏的说。”

郁之秋见状,使了个眼色给站在一旁的贴身嬷嬷,方嬷嬷心领神会往幽兰榭去。

陆氏眼红郁筝说了好人家,想到自己女儿郁琴也马上要及笄,心中暗暗筹谋,定要缠着郁文礼也给琴儿谋个好姻缘。

这几日枕头风吹了不少,但郁文礼睁只眼闭只眼假作不知,陆氏心中愈发着急。

今日也是做了一桌好菜,请了郁文礼进屋吃酒。

只是菜刚摆上,外面就传来沈嬷嬷的声音。

“郁二爷,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虽郁之秋温文尔雅,但郁文礼是除了父亲后极怕这个嫡亲姐姐的。

当初郁之秋出嫁,郁文礼也到了议亲的时候,郁正明嫌弃郁文礼不思上进,便将他撵了出来。

五谷不分的少爷哪里能独自养活自己,只得跪在郁之秋面前求姐姐养活,郁之秋心软,便将郁文礼安置在府中,这一安置,便是十几年。

不仅吃穿用度一应俱全,连妻子小妾也是郁之秋安排。

沈白汀初时听到小翠讲陈年往事,也不得不感叹一句,这不就是古代版的伏地魔吗?

“老爷,那琴儿的婚事……”

“你一个妇道人家急什么,等后面再议。”

郁文礼一刻不敢耽搁,跟了沈嬷嬷往听花小筑走。

“沈嬷嬷,你可知我姐找我什么事?”

方翠怜是郁之秋的陪嫁丫头,是郁宅那边的出来的家生子,和郁之秋从小一起长大,有着非比寻常的情谊。

前几年郁之秋怜惜方翠怜年纪大了有心打发她出嫁,但她一心只有郁之秋,立了誓侍奉郁之秋一生一世。

正因如此,方翠怜更心疼郁之秋,摊上这样一个不靠谱的弟弟。

“因是筝小姐的事情,大概是有谣言说筝小姐失德,姚家二公子要退亲。”

这段时间郁文礼逢人便显摆自己要有个当官女婿了,之前那群狐朋狗友都巴结起了他,因而他也有点飘飘然起来。

今日听得这一遭,气得眼前一黑,差点软倒在地。

“你去,将郁筝一起喊了。”

郁文礼指了身边的丫头,稳了稳心神,心中祈祷或许没有想着的那样糟糕。

郁筝刚进门,一杯热茶便摔在了脚下。

“看你做的好事,整个沈府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郁筝吓得往后退一步,脸色苍白,差点摔倒在地。

“文礼,你和筝儿撒什么泼?”

郁之秋顾不得失礼,上前扶了郁筝一把。

“父亲,我什么都不清楚,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这样急斥我一顿,筝儿实在冤枉。”

“冤枉?现今人人都说你和钦天监监正之子尹绥有私情,你这般不自爱,你还敢说冤枉。”

郁筝瘫软在地,脸上俱是泪水:“父亲,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说的尹绥是谁我都不知道啊!”

沈弋莨缓了口气,终于从刚刚初知的惊愕中缓神:“文礼弟,你先冷静一下,筝丫头说得有理,她一个闺阁女子,哪里来的机会接触外男,何况筝丫头我从小看着长大,也不是那样□□之人。”

恰到此时,沈白汀自外面而回,见到屋里的沈弋莨先是一愣,看到郁之秋向自己使眼色,才福身行礼,喊了声父亲。

看到旁边垂泪的郁筝,她使了个安抚的眼神。

“二舅舅,此事完全不关筝妹妹的事,都是那姚家二郎信口胡诌。”

郁文礼似有不信,说到:“汀汀,我知你心善,可这关乎沈府所有未出阁女儿的闺誉,你不可心软。”

“二舅舅,今日我就在现场,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沈白汀将刚刚所发生的事捡了要紧说了,几人浮着的心才落了地。

回到几个时辰前的天香斋,沈白汀接过萧君泽的茶,一饮而尽。

“我得下去理论一番了,这姚子镜竟然当街辱我妹妹闺誉,这口气我实在难忍。”

沈白汀作出三分愤怒,两分急切,直直往楼下走。

天光大亮,几个公子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撕打成一团的两人分开。

姚子镜揉着腰,疼得龇牙咧嘴,尹绥脸上则蹭破了皮。

因昨夜太过卖力,姚子镜本就身子发虚,又常年疏于锻炼,身上骨肉都在嘎吱作响。

他心中暗暗骂着,这尹绥真不是个东西,专挑隐秘地方下手。

很快有衙门的衙役赶来,带头的见了姚子镜,似乎是认识他,上前巴结笑道:“姚公子,是何歹人将你伤了?”

“就是这个人,当街行凶,还污我狎妓,你一定要帮我打断他的狗腿。”

衙役转过头一看,差点跪下:“尹…尹公子。”

姚子镜见状,也品出两分不同寻常来。

“我要状告姚子镜当街狎妓,污我名声。”

衙役心中一阵骂娘,今日当值定是没有看黄历。

另一个衙役应是新来的,对这些勋贵公子并不认识,只有新官上任三把火,于是高喊到:“其余看热闹的人通通带回衙门听大人发落。”

府衙大人看着窗外的天,狠狠打了个喷嚏,端起桌上热茶撇了浮沫正要入口。

“大人,奉议郎家的公子和钦天监监正的公子打起来了,两人报了官,现下正在衙门等着大人你。”

手中茶盏应声而落,真是流连不利。

府衙里闹哄哄一片,李甲今日第一次当值,暗自发誓定要给府衙大人留一个好印象。

“肃静,吵什么,再吵将你们通通关入大牢。”

“你可知我们是谁,竟然敢对我们大呼小叫。”

李甲神色骄傲:“我管你们是谁,进了府衙就得守府衙的规矩,要不然赏你们一顿杀威棒。”

府衙大人连忙整理了一下仪容,才从容地走了出来。

看到堂下众人,差点晕死过去,直到身边人提醒,才颤颤巍巍坐在了椅子上。

惊堂木一拍,府衙大人才冷静下来。

姚子镜抢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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