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汀是说姚家二郎已和郁筝退了亲?可惜以后再难找到这么好的人家?”
沈白汀微微颔首,看到郁文礼的眼神有三分不满。
此次事件,郁筝没有半点过错,且方才她也将事件来龙去脉讲清楚,这郁文礼却对女儿没有一丝关怀,只有门第攀附。
“二舅舅,姚子镜已然看不上郁筝,我们没必要去自讨个没趣。”
坐在一旁的郁之秋接过话头,补了句:“汀汀说得极是,我沈家女儿在外也容不得他人践踏。”
郁文礼听了这话,才连声附和,没看见郁筝失望透顶的眼神。
姚府内,姚津听到下人的传话,将案头写了一半的折子扫落一地:“这个孽子,将老夫的脸都丢尽了,去速速将他捆了回来,我定要将他打死了事。”
刚刚平王才传了消息让大家这段时日消停点加紧尾巴做人,这里就闹出这种动静,那尹廉席是那么好惹的吗?
何况他的岳丈更不是善茬,御史言官口诛笔伐,唾沫星子都能将他淹死。
“公子被府衙大人罚了二十杖,现在在回来的路上。”
刚刚闹着要捆人的姚津,扔了笔急忙追问:“可有伤到筋骨?”
到底是骨肉连心,他眼神一沉,这件事是偶然还是有心之人故意为之?
下人连忙将事情的细枝末节说了个明白。
“尹绥,沈二公子。”
姚津挥手,下人示意赶忙出去,下一秒屋内传来一阵拳头声。
尹绥动不了,沈二郎一个商户纨绔,自己还动不了吗?
“来人!”
一道身影闪身进入屋内,片刻后又走了出去。
沈家这几日商铺不安生,连连出现事故。
第一日米铺中有人买到参了沙石的粝米,这种事稀疏平常,掌柜只赔了钱米了事,布庄有人买破烂的布……
次日酒垆又有人买到发酸的米酒,掌柜只按规矩办事,来人却不依不饶,只坐在门口,有顾客便高声叫嚷,掌柜实在没办法,才回禀了沈弋莨。
这两日沈白汀身子不爽利,才想起之前要做卫生纸的事,前几日将方法说与小翠听,小翠寻了匠人砍竹制浆,才将第一批成品送来。
沈疏月这几日听了郁筝的事,又想起那日对沈白汀月下相求,本对此不抱希望,没成想郁筝的亲事竟真的退了。
此事定是沈白汀的手笔,那日沈疏月刚想回屋,却发现自己的帕子不见,只得沿路返回寻找,却听得沈白汀与郁筝的一番对话。
曲颜听得郁筝退亲的事,怕影响府中女儿声誉,竟提前着人去齐府打探。
沈疏月慌了神,知沈白汀素来不喜自己,也只得硬着头皮上门相求。
只是还没进门,就看到守在门房的绿衣与言秋。
言秋皱着眉头:“沈二小姐大驾光临,可有什么指教?”
沈疏月知沈白汀的丫头不喜自己,想到她要做的事,只能将心中苦楚忍下。
“还请帮我给汀姐姐通报一声,说疏月有事相见。”
绿衣扯了言秋的袖子,言秋翻了个白眼,才慢吞吞进了屋。
沈疏月跟着绿衣进了屋,就见到屋内月牙桌上摆了一堆画纸,只是这些画纸她从未见过。
沈白汀见沈疏月打量桌上的卫生纸,招手说道:“你来了正好,看看这个柔软度如何?”
“这是何物?”
沈疏月拿了一沓纸,指尖轻轻摩挲,这纸竟比平日里她见过的画纸更白皙,更细腻,入鼻还能闻到一股清香。
“这是卫生纸,用来如厕的。”
沈疏月惊得一双美人目大睁:“这样好的纸用来如厕,会不会有点暴殄天物?”
沈白汀上手摸了一把:“还是有点粗糙,小翠你再让他们按这个比例改一改。”
沈白汀拿了笔片刻后将信件交给小翠,小翠领了命出了屋。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沈疏月已经看得目瞪口呆,这纸竟是沈白汀造的。
众所周知,在临渊国,造纸技术一直由朝廷把控操办,普通匠人终其一生不得其法没想到沈白汀却可以造出比朝廷还更好的纸。
“这纸,真的是你造的?”
沈白汀点点头:“不过是解解闷,你今日找我是有什么急事?”
白芷端了红糖莲子百合汤上来,沈白汀接过斯文喝了一口。
这该死的痛经,就连穿书也能带进来,纸片人不应该是铜墙铁壁吗?
“汀姐姐你是身子不爽利吗?我那儿有嬷嬷配的药方,要不要我回去拿给你。”
“谁知道那药好坏?”白芷端了空碗退下。
“你别往心里去,我下来让嬷嬷重新教她们规矩。”
沈疏月笑笑:“其实我这次来……”
“小姐,福来有急事禀报。”
沈疏月的话卡在喉咙,只得安静坐在一旁。
福来进屋行了礼,急忙说道:“小姐,有人去咱们铺子闹事,老爷已经过去了。”
按理原书来说沈白汀不是那种聪明的人,一心只在岑广奚身上,家里后面没落遭了难,才磨得这个娇小姐清醒几分,却依然妾心无悔,最后死的时候才幡然醒悟后悔不迭。
可如今她既要在这个时代立足活下去改变命运,就不得不主动出击。
“疏月妹妹,今日失陪一下,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沈疏月点点头,自己虽人小言微,但沈府有难,自是同气连枝,以大局为重。
李甲那日将一众公子哥抓了,事后才知道他捅了多大的篓子,好在府衙大人事后被一男子叫走,忘了他的莽撞。
这天子脚下,盛京城中,街上随便走的人,都有可能有权力要了自己的命。
今日接到报案,李甲再三确认是普通商户买卖纠纷,才整了仪容出发。
等到了酒垆,李甲才看清楚眼前报案之人,这不就是前几日状告姚公子的沈二郎吗?
只是这沈二郎今日格外虚弱了些,怕是一卷风就能将他吹跑。
“沈公子,今日报案,所谓何事?”也算半个熟人,李甲便不再寒暄,直接进入正题。
“大人,这沈家酒垆卖假酒,还请大人为我做主。”
沈弋莨站在一旁大斥:“竖子,敢污我酒垆名声,我定要与你纠缠到底。”
贾余是盛京有名的混混,欺男霸女的事不敢干,偷鸡摸狗每次都有他。
昨日傍晚刚从赌坊出来,他还在抱怨手气太差,转眼就被两个陌生人拖到了巷子里。
“明日你去沈家酒垆,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让他们开不下去。”
一袋银子准确无误地扔在脚下。
那人背对着他,声音低沉,贾余吓得额头冷汗直冒,生怕是惹了仇家被灭口。
直到几人消失在巷子口,看到脚边的荷包,才回神刚刚是真的。
“假酒?可有物证?”
贾余点点头,马上将手里攥紧的酒壶递了上去。
李甲拿了酒壶,拔开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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