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逼勒凤凰蛋,河东狮诟骂清吏司

自打贾府一行人送嫁回来,与失踪的贾宝玉久别重逢,一家人悲欣交集,得知是薛家收容了宝玉,更是感戴不尽,哪有前嫌不能释的。

只是这一回,薛姨妈也无心虚与委蛇了,直接上了大招,进了二门就滚到王夫人怀里,揉着半扇染血的裙子,嚎啕痛哭起来,悲不自胜地喊:“我的好姐姐哟,看在亲戚的份上,我娘俩救下了宝玉。可你家的凤凰蛋灌了几口热黄汤,就昏了头了。

我不过去灶房忙活两下,他便强逼宝钗推就。你贾府什么门户,娶亲买妾何等容易,不过明着欺负我们孤女寡妇,何苦作出这些把戏来。”

她哭了又骂,骂了又哭,又要摁着有辱祖宗的宝钗往墙上撞,只把王夫人分瓜面一样的脸吓得泪淌成河。

丫鬟婆子拉扯了几下,也不知谁作践了谁,俩老姐妹与几个仆妇就乌压压倒地上去了……

薛姨妈那百般恶赖的样子,真如滚刀肉一般,为了将没人要的女儿塞进贾府,豁出了一张老脸。

薛宝钗也没料到母亲会突然发疯,只要她以贾府恩人自居,如何嫁不得贾宝玉,何须这样乱闹,叫人笑话。

她惊恐地发现,随着她年岁渐长,母亲早就不在意自己的闺誉名声了,也不关心她这样狼狈混嫁进去,该如何面对种种难堪局面。

原来在母亲眼里,自己就像一件卖不出去的陈货,急于出手,是不惜脸面也要扔出去换钱的东西。

宝钗试图阻止事态发展,急得直哭,又隐隐期盼,想要的结果快点到来。横竖都这样了,还要什么体面呢?

宝玉早被老太太护在怀里,躲进屋去了,一声儿也不言语,什么事问到他脸上,既不摇头也不点头。

贾政恨得捶桌摔椅,跌足长叹:“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只恨当初未能将孽子掐死,生生玷污了祖宗。”

史湘云说完这一节,忙灌了一口茶,又叽叽呱呱说下一节。

这还不算完,更绝的是薛姨妈戏没唱完,又来一个持刀拿剪赶场子的。

竟是从前硬嫁薛死鬼的河东狮夏金桂!她的儿子去岁夭折了,后半生失了指望,人也越发性泼跋扈起来。

与薛姨妈精准向姐妹王夫人发难的做派不同。夏金桂的戏台直接摆在了贾府大门前。

她见人就嚷嚷清吏司薛蝌,贾府王夫人干女儿的亲哥哥,她从前的堂叔子,曾贩货游荡至紫檀堡,摸进了内房,与她这个俏寡妇有过一段风月韵事。指名道姓地要王夫人、薛姨妈出来,给个说法。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把昏头涨脑的王夫人气个半死,如何肯信。

薛姨妈也是始料未及,奈何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便是子虚乌有,落在旁人嘴里,也是越抹越黑。

更何况,薛蝌官商一身男大未娶,夏金桂又是鲜花嫩柳一般的俏寡妇,又曾是名义上的一家子,如今两个人摆在一块儿,风言风语怎少得了。

河东狮的名号不是白得的,夏金桂的手段比之薛姨妈更加激烈。

她在贾府门前寻死觅活,动则刀剪,静则绳索,口里、手上无一刻消停,恶声怒骂:“你们薛王八家一条藤儿害我,有钱讹财,没钱骗人,把我作践够了,还想一脚踹开,没门儿!”

又把薛家硬塞女儿钻宝玉被窝的事,当众叨登了出来。只把薛家母女乞做一床锦被遮盖的门内事,吵嚷得万人知道,反衬出薛姨妈撒泼的道行还是太浅。

眼下两家人逼向贾府要说法,引来街谈巷议,不到片刻就闹得满城风雨。风闻奏事的谏臣御史听说了此事,都开始援笔题本了。

王夫人恨不得立时咽气死了,只得叫陪房吴兴家的,将夏金桂生拽进府中,贾府门前才安生下来。

听到这里,黛玉不由轻叹:“凤姐从前说得不错,宝玉是戴炭篓子的一流人物,瞧见宝姐姐老大未嫁,自己又经历过颠沛流离的苦日子,对她的境遇深表同情,人家装个可怜求上两句,他解释不清,最后必还是认的。”

史湘云也叹道:“宝玉就是心里糊涂又爱兜揽事情,眼下贾府被两个女人缠上了,还不知如何开交。”

听了夏金桂如此行事,平安摇头咋舌,想起从前被那泼妇堵在潇湘馆前的情形,更是头皮发麻,后怕不已,道:“这夏金桂折挫人的法子太厉害了,若不幸遇上了,不论男女,也唯有垂泪怨命而已……”

黛玉抚了抚姐姐的背,揽着她安慰说:“好在她与咱们再无干系,且看薛家人怎么应付罢。”

平安点了点头,正见雪雁行色匆匆地走来说:“姑娘、奶奶不好了,柳指挥使在门前与人动起兵刃来。那刺客好生厉害,连败数十人,就连指挥使都落了下风,吃了不少亏。”

黛玉心头咯噔一跳,连忙携了剑,往院外走去。

果见苏清源剑剑杀招,直抵柳湘莲的心口。

“清源住手!”黛玉挑剑出鞘,向苏清源眼眸刺去。

苏清源听到黛玉之声,立时收了剑气,冲上来将她一把抱住,嗔怨道:“好个没良心的女王,把我扔在鸿胪寺几天不管不问,也不见人影。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见柳湘莲皱眉看过来,黛玉登时汗颜无地,死命挣脱了苏清源如铁钳一般的手臂,冷声道:“本王不过是回家小住几日,还用得着向你报备。”

苏清源扁扁嘴,又吵着也要住在这里。

黛玉蹙眉道:“长林园住的都是女眷,恐怕不便。不如你与柳指挥使同住东宅。”

所谓东宅,便是从前的宁国府,因为守护长林园的北戎人与锦衣卫男性居多,也需要安排独立的住所。

禛钰便命人将宁国府启了封帖,改了牌匾,划拨给了他们居住。诚然,那房契地契也在黛玉名下。

“我不要!”苏清源既找到了女王,哪里肯离开她半步,略带挑衅的目光扫过柳湘莲,高昂着头径直走进了长林园。

黛玉无法,又拦不住他,只得慢行几步,回头悄声对柳湘莲说:“苏清源是王廷内侍。”

柳湘莲恍然大悟,点了点头:“怪不得雌雄莫辨,若是女儿身,那可算是倾国绝色了。”

若把这美艳的家伙放进东宅男人堆里,夜里倒恐生事呢。

苏清源饶有兴致地在长林园中闲逛了一圈,对园中景致赞不绝口。

如今黛玉和平安母女住潇湘馆、湘云住怡红院、邢岫烟住稻香村、惜春住暖香坞、妙玉住栊翠庵,嘉荫堂与榆荫堂是学堂和宿舍。迎春的缀锦楼、探春的秋爽斋自二人出嫁后,就空了下来。

黛玉当然不会让苏清源占据姐妹的香巢,又知他是个好享乐爱奢华的,自不会住红香圃、晓翠堂那样的“陋室”,就干脆让他住在山脊之上的凸碧山庄去了。苏清源嘴上挑剔了一番,到底接受了这个安排。

只是他着实黏人,黛玉与姐妹们下棋刺花、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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