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功德
玉蝉衣脸上颇有几分兴味地看着薛铮远,虽说她已经拿影子到外面逡巡了一圈,但为免隔墙有耳,也为了不让眼前惊弓之鸟般紧绷的薛铮远提心吊胆,玉蝉衣选择用心声与他聊天。她语气带笑:“远道友这是......学会撒谎了?”
被她调侃,薛铮远面露愧色,但也因为玉蝉衣的突然出现,心头终于轻快了几分。他道:“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办法联络你......但我太没用,竟然还要靠你来找到我。”可是做了不少事情。"
"能拖住他,怎么能叫没用呢?"玉蝉衣嗓音轻轻淡淡地说道,"在你拖住他这三日里,我"真意外,你就这么骗过了他
....."
玉蝉衣不止对薛铮远变得会说谎这件事感到意外,最是意外的,是陆闻枢对于此事的反应。
移了视线不是吗?
陆闻枢居然真的信得过薛铮远,虽说这信任看起来岌岌可危,但终究是被薛铮远牵着转但玉蝉衣仔细一想,兴许不是信任,而是傲慢。说不定在陆闻枢眼里,只有他骗别人的份儿,
心思浅的薛铮远根本骗不过他。
方才她放出去的影子并没能如她所愿,在陆闻枢脸上看到半点类似于慌乱、或者焦头烂额的神情,他那淡然的神色,看不出半分惊慌失措。身上仍带着淡淡的疏离感,仿佛这世上切都与他无关。
凭什么他能听到薛怀灵的哥哥再度提起薛怀灵之死后,还那么轻描淡写,仿佛他与此事无关?玉蝉衣心头愤然,她对薛铮远说道:"知道枢机阁里都有什么吗?龙肝凤胆麒麟心一一窟洲的那几只神兽丢失的内脏。还有满墙的机关术著作,著作人的名字都是'陆婵玑',以及,一具傀儡。”
按‘陆婵玑’的样貌所制作的傀儡。沈笙笙和我一起看到了这些,她先被我支回玉陵渡“
了,而玉陵渡那边,我担心由他们来向陆闻枢发难,会遭到其中一些人的阻挠,所以我将从枢机阁里带出来的东西都放在了我这儿。"玉蝉衣说,"龙肝凤胆麒麟心,我还给了星罗宫宫主,星罗宫宫主那边愿意对我全力配合。而那具傀儡和几本机关术的著作,被留在了我儿。之后,要怎么把枢机阁捅到人前,让陆闻枢的恶行为人所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薛铮远听着,面上释然地笑了笑,只是难免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感伤。玉蝉衣终于愿意和他商量这些了。
在不尽宗里时,他也一直关注着枢机阁,关注着玉蝉衣和沈笙笙,期待她们能带回来什么有用的消息。
可沈笙笙很少回不尽宗,而玉蝉衣来去匆匆,对他客气而又冷淡,从不和他说太多的话。
了,除此之外又是一概不知。
直到三日前玉蝉衣匆匆向他传音,他才知道原来这两个姑娘直接闯进枢机阁里面去他人虽然是身处于不尽宗,但又好像被一道看不见的禁制隔离在外,每天他都很殷勤地在其他人身边打转,却始终无法融入。
但此刻,玉蝉衣终于将所有他想知道,却碍于身份不敢轻易过界打探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他终于被承认了。
薛铮远如释重负。
他欣慰万分而又骄傲无比地“嗯”了一声,而后说:“你安排得很好。"
此话也不假。
在薛铮远眼里,玉蝉衣的种种安排完全可以称得上缜密可行。比起他这种被刻意培养的宗门继承人,她好像天生就懂得制衡之道。
"至于要怎么公之于众,我要多考虑几天。"薛铮远说,"距离五宗会试还有七日,这七日里陆闻枢琐事缠身,我们还有时间。
"
"那你呢?这三日来,你都做了什么。"玉蝉衣问。
"看着陆闻枢,也被他看着。"薛铮远道,"我告诉他,我看到了灵儿死之前的场景,却没看到凶手。我把话说得模棱两可,他一定关心我在做什么,关心我是否又知道了什么,甚至可能在怀疑我。他不放心我,正好,我也不放心他。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与他皆是螳螂,也皆是黄雀。
"
说到这,薛铮远勾唇一笑:“有些事还是得做了,才知道我原来还有这种本事。”他举目望向云影疏淡的长空,"这种将自己当成绳索套在别人脖子上的感觉真好,灵儿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玉蝉衣并不讨厌看到别人身上的张狂,只要这张狂背后的本事是真的,她笑道:“那你要当心着些,可别让人把你这绳子给割断了,不然灵儿会生气的。”两人笑过之后,想到同一个人,都沉了声。
薛铮远先打破了这沉默,他问:"我能不能看一眼那只傀儡?"的掌心里,哪怕只有三寸高,依旧栩栩如生。
"'陆婵玑’吗?"玉蝉衣没有拒绝他,她将藏于法袋中的傀儡取出,巴掌大的傀儡站在她“这就是陆婵玑是吗....薛铮远视线扫过傀儡的脸,又抬眸,扫过玉蝉衣的脸。他苦涩道,"好细致的雕工。"
原来陆闻枢还有这样一面。
的,但具体什么时候找你我也说不清,总之,我自会找合适的时机去找你。"嗯。"玉蝉衣很快将手里的傀儡收了起来,她道,"不和你聊太久,之后我还会找你薛铮远以心声
提议道:"我和你吵一架吧,这样哪怕隔墙有耳,我也有的说。"么隔墙有耳?
玉蝉衣往树梢上看了一眼,涂山玄叶正惬意眯着眼睛迎着风吹,没什么动静,哪有什但她乐得配合薛铮远,让薛铮远少焦虑一些。
"好啊。"玉蝉衣说。
你,不打一声招呼就用了凤凰于飞’,这账我迟早和你算个清楚!”薛铮远咳了咳,脸色怒红道:“玉蝉衣!别以为你拿下了论剑大会的头筹我就会高看捕捉到玉蝉衣似笑非笑看着他的目光,薛铮远差点没能将愤怒的样子表演到底。玉蝉衣清了清嗓子,倨傲开口:“我等着你来和我算账。”薛铮远“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离开时却脚步轻快许多,看上去一扫往日的沉闷压抑。肩上。
压倒树枝、在树顶站着的涂山玄叶懒懒打了个哈欠,在薛铮远走后,跳回到玉蝉衣的涂山玄叶也张望着薛铮远离开的背影,他好奇问:"小徒弟,蓬莱之后这几年,你都做了些什么?
"
涂山玄叶道:“我记得在蓬莱时,这位薛少谷主看你相当不顺眼来着,怎么突然就变得对你言听计从了?"
"小徒弟,可以啊,有手段。"
玉蝉衣道:"师父说得太过了,他与我同仇敌忾罢了,哪里算得上是言听计从?"走过来。
涂山玄叶轻"啧”一声,扭动脑袋看向玉蝉衣身后,玉蝉衣也回头看去,见微生溟缓步“什么言听计从?"微生溟道,“薛铮远吗?
"
玉蝉衣道:“别听师父的,师父他顶着一颗狐狸脑袋,一知半解时就乱下妄言。”涂山玄叶:“......"生气地从玉蝉衣肩头一跃跳到微生溟的肩上。敢笑话。
跳上去后,涂山玄叶朝玉蝉衣咧了咧嘴,说道:“真是我平时管你管得太少,连师父也要是涂山玄叶本人朝她龇牙咧嘴一-那场景一定怪异,但狐狸咧嘴那就是卖萌了,玉蝉衣道:
"是师父先笑话我的。"
涂山玄叶爪子拍了拍微生溟,示意微生溟帮他说话,微生溟不紧不慢道:“小师妹会和师父开玩笑,是小师妹难得心情好,师父最好不要破坏了她这种好心情。涂山玄叶:“.......”
“开心什么?"涂山玄叶不解,歪头看向玉蝉衣,"你和风息谷少谷主聊的事情,可不像是什么值得人开心的事。”
玉蝉衣却问微生溟:“你怎么知道我心情好?”
她心情确实很好,这点玉蝉衣自己也没想到。
她本以为自己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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