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街道上,来往行人络绎不绝,茶馆酒肆都挤满了人。

四人躲在凤客来边上的小巷里,探头探脑地打量着柳郎中医馆的情况。

梁闻野向后退了两步坐在了箩筐上,抬目瞄着鸣春鸣夏两姐妹,开口嘱咐道:“你们到街上买些补品药材。”

鸣夏当即回过身去,嘴里乱嘀咕着:“你一个白吃白喝的凭什么命令我们啊。”

对此,梁闻野也不恼,慢悠悠回道:“将军今日或明日定是要登门赔罪的,这空着手……岂不是失了礼数。”

此话一出,鸣夏有些动容,斜目偷瞧着。

“诶,本王给钱,你们拿去用便是。”梁闵宸也不甘示弱,从腰间将钱袋解了下来。

遂,丢向了鸣春。

鸣春灵活接下,行礼致谢,“多谢裕王殿下。”

说罢,她便牵拽着鸣夏出了巷子,上街采买。

巷子将街上的锣鼓喧闹隔绝开来。

两人针锋相对,目光似是打到了一处。

梁闵宸撇嘴看着梁闻野,满腔疑问无从开口。

他又愤又无所适从近了两步。

梁闻野坐在那儿,目光随他而移,淡道:“问吧。”

闻此,梁闵宸短叹后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边上,将他往旁边挤了挤。

成摞的箩筐受力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动,梁闵宸也并未顾忌,又贴着梁闻野靠了靠。

见梁闻野皱眉,他侧转过身子,“九皇叔,常桉那是我未过门的妻啊,你怎么能捷足先登呢?这可是父皇钦定的婚事,你这是抗旨不遵!”

“抗旨?二哥为你和丹娘赐婚不假,可从未说过丹娘不可另娶他人啊?”梁闻野理所当然地说着,边说还边将梁闵宸从箩筐上挤了下去。

他大马金刀地坐在那儿,下颌微抬,正目挑衅着姿态狼狈的梁闵宸。

瞧着他得意的模样,梁闵宸抿了抿干涩的唇,气急败坏地抬手指向他,怒道:“你这是不讲道理!你总要有个先来后到!”

“”先来后到?我跟丹娘拜堂都不知道拜了几次了,他跟我讲先来后到?

梁闻野闻言嗤笑不语,一味地沉眸盯着他。

梁闵宸被盯得发虚,挑出来的手指又识相地收了回去,攥成了拳,垂直落在梁闻野身上的目光也开始打颤。

他收回目光,瞥向别处,稍有些委屈道:“不论如何,您这事儿做得就是不对……那是你侄媳,你挖你侄子的墙角。”

“唉——”梁闻野长叹一声起身走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雁州侧妃就两个,还不算其他。”

见梁闵宸张了张嘴,梁闻野果断将他的话堵了回去,“陪嫁丫鬟四五个,外面的莺莺燕燕少说也得二十几个吧……旧相识,老相好,密友……”

梁闵宸见他越说越没谱,将老底儿都翻了出来,赶忙摆手叫停,“停停停——”

“怎么?这是都记起来了?”梁闻野继续带着玩味调侃。

“往事如烟,我现在满心满眼只有丹歌一人。”梁闵宸语气真挚,会看向梁闻野的目光灼灼成熠。

梁闻野缓了口气,故作漫不经心,道:“可惜啊,人家没看上你。”

“没看上怎么了!我们两个那也算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她早晚有一天会自愿履行婚约的。”他神纠纠地扬起了头。

青、梅、竹、马!

这是整句话中,梁闻野唯一听进去的词,他妒忌地咬着牙,倒吸了口气。

青梅竹马!青梅竹马!这是他独独输给梁闵宸的地方。

可怎奈常骁是梁承柏麾下强将,常桉又与梁闵宸同生于涿州……

这是他无论重生几世都无法更改的事实。

医馆中,常桉面对万惊桃的质问,眼中溢出慌乱神色,手足无措地立在那儿,开口解释,“不,万先生,我是想来看望玉茗姑姑和叶姑娘。”

万惊桃目光一派森然,拿着药包的手自然垂至身侧,话语中带着刻薄,“常将军是来看看她们伤势如何?还是说看看她们是否还活着啊。”

“怕是要让常将军失望了,玉茗和三秋都还好好地活着。”她扯着嘴角苦笑,未见行礼便从常桉的身侧越过。

她回身望着万惊桃的背影,“万先生——”

她语气急切,连带着扑通一声直直地跪到了地上。

闻声,万惊桃身子一震,垂眸愣了会儿但仍未回头,迎着夕晖站在那。

眼中也曾闪过一丝动容。

“万先生,此事是我处理不当,有错在先,给您赔罪了,您一切损失我常桉愿双倍承担。”她俯首,叠臂行礼。

边上称药的柳郎中扫量着两人,将手中的细秤搁在了柜上,默默瞧着万惊桃。

他虽不明其中事理,但也知不应未经准允便插手此事。

万惊桃沉了口气,冷道:“这是常将军自己要跪的,可别再强加到我等身上,草民吃罪不起。”

话音未落,她的一只脚就已迈出了门,隐入了喧闹的人群,消失在了街角。

常桉盯着那一点人影落寞垂目,一动不动地跪坐在地上。

见万惊桃走远,柳郎中这才从柜台里绕出到常桉边上,欲要将人搀起,“姑娘……”

常桉踉跄起身,被扶坐到了边上的椅子上。

柳郎中见状为她倒了杯清茶,落座旁处,“姑娘你万先生可是有什么未解的误会?万先生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你若是相信在下,可说与我听听。”

常桉接过温茶,强扯出笑意,没有搭话。

“姑娘,莫怪在下,方才停了两句,姑娘应是做官的。”柳郎中饮茶慢道。

“是……”常桉颓然应着。

“万先生是与夫君逃进元京城的,二人青梅竹马,伉俪情深,而她夫婿是死于官家算计,对做官的人定是有些抵触的。”柳郎中将手中空了的茶盏搁在了桌上,起身去了柜台边。

他从一众药瓶中摸寻了一只出来,拔塞闻了闻,满意地点下头搁在了桌上。

“你刚才跪得那一下不轻,拿回去早晚各一次,化瘀消肿。”柳郎中垂目注视着常桉,神色和缓。

闻声,常桉瞧着那深紫色的小瓶,抬眸向他望去。

柳郎中儒雅温和地笑着,没有过多言语。

他回到柜台里继续称量着没有抓完的药,故作不经意提起:“兰夫人左上臂骨裂,小臂骨折,近三月做不了重活,体内还有前几年风寒留下的根儿。”

闻言,常桉脑子一转,麻溜地捡起瓶子,俯身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言语间的怅惋全然散去,心思雀跃道:“多谢先生——”

心中的雀跃促使着她将步子放得轻快,却又被膝上的钻痛牵绊住。

但面上的喜色却是疼痛压不住的。

下阶时畏缩了两下,但很快便习惯了膝上的痛感。

窝在巷子里的两人,相互挤着迎了上来。

未见到鸣春,鸣夏的身影,常桉蹙眉发问:“鸣春她们呢?”

梁闻野向常桉近了一步,娓娓道来,“我叫她们去买些到时给万先生赔罪要带的东西。”

见状,梁闵宸也不甘示弱地上前两步,挤到了梁闻野前面,争先恐后道:“本王出的钱!”

他骄傲地挺了挺胸膛。

常桉眼瞳扫过二人,忍笑道:“理应裕王殿下出钱。”

“啊……”梁闵宸愣住,蔫了下来。

“走吧,回丹园。”说出此话时,她的眼睛稳稳落在梁闻野的身上。

这句话是说给他一个人听的。

话落,常桉就已转身。

膝上的伤痛仅是被她隐下,并未消退,走起路仍有些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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