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灵随着琴师一同到雅室,谷纾三人早已在雅室等候。

一般竞价成功者,江仙楼都会赠雅室一夜,以便拍者能够独乐。

之所以说是雅室,是因为江仙楼虽做竞拍,但卖的是才情,行的是风雅之事。

青灵先问过好,到谷术闲时停了几秒,声音柔柔:“公子万安。”

“娘子不必如此多礼。”谷术闲礼貌地回应。

琴师也已放下琴,向三人作揖,算是礼貌问候了。

“三位想看什么?”青灵问道。

“小妹和垂野看呢?”谷术闲看向二人。

“小爷我哪懂这些,看咱们谷大娘子喽。”他随意地座到软塌上。

谷纾笑道:“我是俗人,不通乐曲,二位随性便好。”

喧嚣被隔绝在外,屋内只有丝竹惯耳,轻舞曼妙。

她不懂乐,分不清好坏,只觉看着一旁的琴师,纤长的手指在琴上灵活地抚动,也是一种舒适。

谷术闲倒是认真地赏舞,时而与青灵相视一笑。

只有云垂野,他同谷纾一样不懂这个,也懒得观赏。

琴音到半,谷纾莫名觉得有几分熟悉,听的越发认真,脸上的神色也是一变。

曲舞毕,谷术闲不禁赞道:“珠翠映美人,琴音穿松林,谈风月而不只风月,有情怀而不偏颇,前音婉转,余音凄凉,实乃仙乐,先生好琴。”

琴师不语,作揖以示敬。

云垂野一脸茫然,谷纾默不作声,谷术闲觉得许是他们听不明白,对二人道:“还望二位为小妹和小弟一解。”

青灵会意:“此曲讲的是爱而不得,生死相隔的故事。”

“这般悲惨为何?相爱之人为何不能在一起?”谷纾问。

“被权所压,被势所迫。”青灵说。

“这倒不是个好故事。”谷纾感之遗憾,又问:“此曲何名?”

“拜月。”琴师回答她。

“与月何关?”

琴师没有直接回答她,抱琴准备离开,给谷纾留下一句棱模两可的话:“千人耳听千种音,娘子自品。”

可她从不懂乐,根本品不出。

不过她对这琴师很有眼缘。

回去后的日子谷纾脑子里总显现出琴师的身影,还有那曲拜月。

于是她决定去拜琴师为夫子,叫她习琴。

云垂野就此给她翻了好些白眼。

谷家时不时派人去江仙楼请那位琴师,多以琴师告假为由拒绝了。

久了云垂野开始笑话她,说人家不愿意教她这种朽木。

谷纾也不放弃,天天往江仙楼跑,终于得知了琴师的住址,便每日都登门拜访,只是从未见到过琴师。

谷术闲自觉这琴师太不给谷家面子,让谷纾放弃,再给她请平江最好的老师。

但她始终不肯,这倒成了她的一种执念。

寒风入骨,万木枯。转眼便到了冬天。

平江的冬天不算冷,只是阴雨绵绵,到处都湿湿的。

今日是冬至,谷术闲特意准备了谷纾爱吃的馄饨。

云垂野也跑过来,非要和她们一起过冬至。

春倦和夏困将馄饨端上桌,叫着三人。

“来了来了。”谷纾应道:“只有三份吗,你二人的呢?”她问春倦和夏困。

“娘子和二位公子用膳,我们怎能上桌坏了规矩。”春倦回道。

“这有什么,表哥和锤子不是外人,你们又是我最好的朋友,不必拘谨。”

谷术闲和云垂野倒也不介意。

谷术闲反正是妹妹说什么便是什么。

云垂野自小与谷纾长大,知道谷纾待这两个娘子亲厚,同桌吃饭这些事情早已见怪不怪。

毕竟谷纾与她们是打小的情分,春倦那时被父母买给了牙子,在街上当街贩卖。

逢幼时的谷纾同谷相公出游,遇见此事,小谷纾听罢愤愤不已,买下了她。

那时春天,她一身脏兮兮,灰头土脸,衣不蔽体,整个人瘦瘦小小,一看就营养不良的模样。

好在养了这么些年,出落的越发高挑秀气,性子也沉稳。

夏困不同,她曾是谷纾母亲谷夫人家中的一远房亲戚的女儿。

谷夫人的母族青阳连氏不差,但谁家还没有个穷亲戚,夏困家便是这样。

她自小过得贫困,又逢村中时疫,父母双双感染时疫而亡。

她算是幸运的,并未染上,父母临终前要她去投靠青阳连氏,做个丫鬟也好。

不料连家不愿意收留她,她一路北上来到沪京谷家,想要找到曾经帮衬过她家的连姨母,可连娉已逝。

好在谷纾知道这些后很是心疼,非闹着要将夏困留在谷府。

夏困小时候眉眼便有几分像谷纾,又得这些年来一同长大,如今跳脱的性格可谓是与谷纾如出一辙,害的春倦便和个老姑姑似的为两人收拾烂摊子。

春倦还欲再拒,夏困拉住她,笑嘻嘻地说道:“小厨房还有呢,我和春倦姐姐去拿喽。”

“快去快去,还是你机灵,春倦一板一眼的,记得拿这屋里来吃,外屋没烧炭,冷的很。”谷纾道,又想起什么,喊住离去的二人:“再做一份,等下我们去拜见那位先生。”

“娘子今天还去啊,那先生都不见咱们!”夏困心直口快,颇为不满地说道。

“刚还夸你机灵,快去!话多!”

夏困满脸委屈地和春倦离开。

三人座到桌边,云垂野也不解地问她:“不是你被那鼓琴的灌了什么迷魂汤啊,这都多久了,人家都不见你,要学琴南昭哪里不是好老师?据我所知,你季父的琴技也是世间少有,你何不找季父学?”

谷纾舀了一只馄饨:“你不懂,季父不会教我琴。”

儿时她在平江,谷陵很是喜欢她,立誓要亲自把谷纾教导成平江第一才女。

故而每日读书习字、琴棋书画谷陵丝毫不肯懈怠,比她父亲谷詹还要上心。

其它都好,偏偏是琴,她每每弹来,连春倦都要出去躲清静。

最终在她的努力下,谷陵破琴绝弦,言再不教琴。

想到谷陵当时嫌弃她弹琴的模样,谷纾摇摇头,又和二人补充:“而且表哥也说那人技法高超,有才的人嘛,多点毛病是正常的。”

云垂野幽怨地看向谷术闲。

谷术闲被这一看有点不好意思:“咳咳,这,那位琴师确实在乐曲上的造诣颇深,如果他愿意教小纾琴,确实也不错。”

谷纾得意地朝云垂野使了个眼色。

见云垂野一脸黑,他又开口在二人当中斡旋:“但确实不该这样,气性太大,小纾还是换个老师的好。”

“表哥!”谷纾扯着谷术闲的手撒娇道。

“你非找他学琴不可吗?”云垂野开口,是难得的认真。

谷纾看着他,也认真地回答道:“是的,我喜欢听他的琴。”

“谷纾!”云垂野喊道

“云垂野。”她冷静地回应道。

屋内原本融融喜气变得有些僵。

“那你便继续执拗下去吧,看他会不会教你!”云垂野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垂野,诶!垂野!”谷术闲追出去,在后面叫他。

谷纾也被他这样弄得一愣,房里留下她一人,她亦有些生气。

房门再次被推开。

“他回去了啊。”谷纾道。

“回去了。”谷术闲回她,座到她身旁:“你们因这事吵什么呀,小孩子。”

谷纾没有回答他,只是眸色又暗沉了几分。

云垂野这样一闹,等她到琴师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昏沉沉。

傍晚下了雨,街上行人稀少,那位琴师住的偏僻,门外自己用木牌提了“故园”二字。

春倦敲着门:“我家娘子拜访,愿见先生一面。”

门被打开,来人依旧是之前的那位小厮:“都说了,我家公子不教琴,几位请回吧。”

“不说琴不说琴,今日冬至,我是来给先生送馄饨的。”谷纾回。

“什么馄饨,我家公子不吃,天寒地冻的,请回吧几位。”小厮想也不想就要关门。

“你这人怎这般不讲理,要你先生出来见我们娘子一面哪有那么难。”夏困拉住门边,有些生气。

小厮不耐烦地继续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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