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如墨,沉甸甸压在鳞次栉比的牢房屋顶上。

止妖司屋顶下有两只贴着墙根疾走的壁虎,从外墙翻下,落入逼仄的巷子里。

林琼枝提醒道:“我们要小心一点,千万别引来止妖司捕头。”

玄瑞点了点头,任意推开其中了一道木门,房内陈设简单,眼前只放置了一张木桌。

林琼枝走了过去,拾起桌上的纸张,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林琼枝瞪大了双眼惊呼:“是孙良的尸状。”

半晌,林琼枝的指节猛然使劲,指尖泛白,握在手中的孙良尸状瞬间被揉皱。

林琼枝怒吼道:“这不是闹吗?耗费了那么多精力,现在告诉我孙良的真正死因是中毒而亡。”

玄瑞闻言张大了嘴巴道:“中毒而亡?那陆一文不一定是凶手啊。”

林琼枝将尸状狠狠拍在桌上,道:“走,去找陆一文,探探口风。”

两人猛地从阴影里窜出,猫着腰,疾奔向牢狱大门。

林琼枝带着一身怒气,眼神如同出鞘的利剑,扫射牢房的每一处,最终在最尽头的牢房里找到了陆一文。

此时的陆一文全然没有了昔日的风采,衣衫褴褛,面色灰败,眼眶下泛着青黑,整个人形如枯槁。

林琼枝开门见山问道:“陆一文,那日你是如何杀害孙良的?”

陆一文听闻“杀害”二字,立马抱头痛哭道:“我没杀人,我不是故意的,我当初确实是鬼迷心窍,想独吞孙良的钱财,但是我只是想让他喝下‘不系舟’后变得神智不清,不再追究我改动账本的事情,我没想到他那么脆弱,只喝了两口酒就喝死了。”

“你没在酒里下过别的东西?”

陆一文涕泪横流,喊道:“我没下过东西,都这个时候了,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从酒铺掌柜那买了酒就直接提着过去了,我真的不是有意害死孙良的。”

林琼枝与玄瑞默契地对视了一眼,这陆一文可能真的是被冤枉的。

林琼枝刚想告诉陆一文孙良的真正死因,一阵跨步不一,凌乱的脚步声骤然响起。

玄瑞道:“不好,有人来了。”

陆一文慌忙跌坐在木床边,鬓角边沁出一层油亮细密的冷汗。

牢房里只有一张破旧木床和四面斑驳的墙壁,眼下根本没有可以躲藏之处,脚步声越来越近,倏忽,林琼枝腰间一紧,整个人腾空而起。

牢房上方不是石拱,而是年久失修的木质梁椽结构。为了防潮,顶端与上层地板之间,留有一段黑黢黢的,布满蛛网尘絮的夹层空隙。

玄瑞看中此绝佳隐蔽之地,左手顺手挽住林琼枝腰侧,足尖点地,直窜上天,右手紧紧挂在木梁上,双腿倒钩在同一根木梁上。

林琼枝头部抵着玄瑞肚子,双腿悬空,在空中摇晃。

二人就这样如并蒂花般悬吊在木梁上,紧紧相依。

夹层空隙里弥漫着浓重的灰尘与木头腐朽的气味,直冲鼻腔,林琼枝死死咬住牙关,抑制住想要打喷嚏的冲动。

油灯的火苗在甬道尽头猛地一跳,将捕头那道修长的身影投在了斑驳的石壁上。

一步,两步。

时间被无限拉长,凝固,身边的每一粒灰尘都在林琼枝眼前漂浮。

眼见捕头越靠越近,最终在两人正下方停下脚步。

捕头盯着陆一文,厉声询问道:“方才是什么动静?”

陆一文手指攥紧边上的草席,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啊,我就坐在床边,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会有那么大动静?起开,我要搜查一下。”捕头一把提起坐在床边的陆一文,将其粗暴地甩在地上。

捕头四处张望,犀利的眼神扫射牢房的每一寸地方。举起飞月鞭挑开草席,使劲甩鞭敲了敲木床,蹲下身来仔细搜查床底空隙,靴底不停与地面发出极其刺耳的摩擦声。

“咕噜咕噜。”林琼枝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声响。

“完蛋了——”

“什么声音?”止妖司捕头皱眉问道。

陆一文立即捂着肚子,面部扭成一团道:“哎呦,官爷,我被抓进来后一整日都没有进食,肚子都在抗议了。”

捕头翻了一白眼道:“你以为你还像从前那样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现在进来了止妖司就要听这里的规矩。止妖司每日按时放饭,你错过了就没有了,可没人管你饿不饿。”

陆一文伸手从怀中掏出一袋银两,双手捧着,递向捕头道:“这……官爷,我怀里还有些银两,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给我带份饭菜,我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

捕头看见钱袋子瞬间变了脸色,喜笑颜开道:“好说好说,陆掌柜,我怎么会亏待你呢,我这就给你准备酒菜。”

说完,捕头掂了掂钱袋子,收入怀中便一溜烟跑出了牢狱。

一盘鸡,一壶酒,一碟小菜,两人坐在路边小店上。

林琼枝举起酒杯大喝一口道:“方才真的被你吓死,差点就被发现了。”

玄瑞嚼了嚼口中的鸡肉,囫囵吞咽道:“那夜宵时间到了,肚子饿了嘛,肚子叫唤,我也控制不了。嗯,快尝尝这个鸡,可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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