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如同兴奋的药物,将江煦心中所念无限放大,连带着那一点儿微妙的嫉妒,亦是久久盘旋着,不肯安稳降落。
胸腔内的一颗心兀自跳动着,以某种毫无规律的频率。
然而他的神情却是极致的冷淡。
甚至让莳婉有种她说错了话的错觉。
明明两人片刻前唇齿相依,才做过那般亲密的事情。
她的目光有些犹疑,“大王,奴婢——”
“不敢吗?”江煦打断她,“这便是你说的诚意?”
他话里隐带嘲讽,还显出几分初见时、那股咄咄逼人的劲头,一下让莳婉回忆起了某些不算愉快的回忆。
但很显然,现在她还没翻旧账的资格。
没过多犹豫,莳婉猛然凑近,快速轻啄了下对方的唇瓣。
江煦的脸色虽然冷漠寡淡,但他的唇却是出乎意料的柔软。
方才第一次亲吻时,莳婉的脑袋还有些糊,这会儿,片刻之前的记忆才缓慢展现,如画卷徐徐展开,平铺在脑海里。
她的脸颊莫名有些发烫,快速完成任务后便想往后撤,怎料江煦几乎就是卡着她的后一步。
大手轻覆,猛地一推。
他几乎是在啃咬,轻轻的麻酥感经由脊椎迅速上窜,恍然间,让莳婉想起了这些天夜夜梦魇时,心口抽搐的疼痛。
第二次的吻更加短暂,江煦伏在她的肩上,比夏日还要燥热的体温慢慢渗透,燥得莳婉忍不住轻轻耸了下肩膀,好一会儿后,江煦的体温和他身上的味道仿佛还残留在她的身上。
有那么一瞬,莳婉无端觉得,她甚至是被污染了。
面上,却乖乖看他,“一次是偶然,两次总能体现奴婢的诚意了罢?”许是有过亲密接触,她的语气显出几分自己也未意识到的娇气。
江煦见多了这种权色交易,可当这份交易落在他身上时,心里竟是破天荒地有些......激动。
又不是什么毛头小子了。
真是奇怪得很。
他勾了勾指尖,见莳婉顺从地将脸颊贴近,心里更添几丝自得。
罢了,有所求就有所求吧。
恰好她想要,恰好他能满足。
对于婉儿,等到这份兴趣消退,再各自分开,也未尝不可。
至少,她是个有些小聪明、不会纠缠他的女子。
女儿家柔软白皙的肌肤轻轻贴在手心,不同于军营里粗糙的质感,婉儿的脸颊更像是名贵的丝绸,轻薄、柔和、昂贵。
幸好,他能买得起这么昂贵的物件。
“本王知晓,你多是权宜之计。”
莳婉似乎是不甚高兴,轻瞥着眉,“大王怎知,奴婢没有真心呢?”见江煦侧目瞧她,边轻笑着贴得更近了几分,不多时,甚至缓慢地蹭了蹭,“大王不过二十出头,便能取得此等功绩,合该是要留名青史的。”
“且......大王长相俊美,哪个女儿家能不倾心呢?”这句话她说得更为真诚,几乎是看着对方的眼眸,一字一句。
沾染几分花香的柔和嗓音,更为甜腻勾人,搅动得江煦心头一顿。
“你们花楼柳巷出来的,都是这般哄人的吗?”江煦语气不明,指节轻用力,捏着莳婉的脸,停顿两息,又放开。
见她脸上如预料中一样留下两道浅浅的红痕,心下“啧”了声。
再怎么伪装文人士子的风雅,内里,江煦还是摆脱不了积年累月的粗俗习性。
譬如......
这两道红痕。
这样娇嫩的肌肤,他只会想着,让这道痕迹留的久一些,再久一些。
“如果奴婢说不是,大王怕是也不会信。”莳婉语调幽幽,“但,不管大王信不信。”
“此刻,奴婢确实是想要哄哄您。”
“你想要什么?”江煦不置可否,诚实些的人,总会得到应得的优待,“总不能是本王的爱吧?”
爱?
她可不想得到这种随时会变化的、无用的东西。
但,用来占据制高点,这份“爱”,确实是再合适不过了。
“大王心系天下苍生,日日忙碌大业,奴婢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莳婉回忆了下册子上记载的内容,背出了那几点为数不多的优点,“大王本人亦是英姿勃发,位高权重,此类种种,奴婢早就芳心暗许了。”
“但就像您说的,奴婢也确实是有所求。”
她讨好地笑了笑,“是人,自然就会有欲望呀~”语调上扬,眉眼弯弯,恰如一只餍足的猫儿。
莳婉说这几句话的功夫,脸颊一侧的痕迹渐渐消失,江煦可惜地收回目光,轻“嗯”了句。
这便是让她继续往下说的意思了。
莳婉继续道:“奴婢的盘缠早就花完了,如今囊中羞涩......在大王身边,岂不是丢了您的脸面?”
现在倒是学着用他过去所说的话来堵他的嘴了。
虽然早有预料,可听到对方实实在在是为了钱,一瞬间,江煦也说不上心底那股陡然冒出的失落劲儿是为何。
回神,方道:“要多少?”
这么爽快?!
莳婉喉间一哽,决心回去给册子上“出手大方”这四个大字再加粗加大,眼波流转,柔声道:“奴婢只是求该得的俸禄,旁的......”
“不要?”江煦淡淡接话。
“那也......”莳婉瞧他,莹莹烛火下,她的一双琥珀色眸子更显晶莹,似乎是有些懊恼,眼睫止不住地轻眨着,神情生动,似又带着些娇嗔。
江煦清晰地在里面看见了他的身影。
全心全意,彻彻底底。
只他一人。
“去找王叔。”他收回了目光,“先给你预支三个月的工钱。”
......
*
莳婉素来听闻靖北王行事雷厉风行,可真当亲自面对时,才发觉传言还是收敛了。
自上次两人说开之后,不过小几日,此事便已经在府中流传开来,与此同时,江煦将要出征讨伐突厥一事,也被频频提及。
五月二十七,恰是祈福吉日。
一大早,江煦便套了马车前往云安寺,莳婉作为他的身边人,待遇自是水涨船高,与他同乘。
靠近城郊,官道两侧布满许多淡雅颜色的小花,小几朵簇拥在一块儿,多藏在一片盎然绿意之间,车轮滚过,偶有草籽挂在车辕处,留下两道深深的痕迹。
片刻,山雾渐浓,几缕光线溜进车帘。
莳婉极为惧热,越靠近盛夏,便越发躁得慌,如今与江煦同处一密闭空间内,更是凭添热意。
男人的手搁在她的裙裾上,虽就是静静垂在那儿,可存在感极强。
与他这个人一样,夺人视线,无法忽视。
似乎是发现了她略带谴责的视线,江煦陡然出声,“怎么?”
莳婉赶忙把手轻覆在对方手上,霎时,剧烈的热浪袭来,似是身处巨大火球旁,她默默想把手抽回来,下一刻,却被江煦牵住。
罢了......牵就牵吧。
反正这几日,江煦也没少磋磨她。
莳婉轻叹道:“如今奴婢只是想静静待着,也惹大王的嫌了吗?”
“你如今用词倒是越发任性刁钻。”江煦不答反道:“本王还没如何,你竟先控诉起来了?”
然此刻,婉儿没那么怕他,反倒还耍些小性子这件事,江煦其实是颇为自得的。
毛色漂亮的猫儿,也总得拿出来赏玩不是?
若是一味地畏惧,反倒失了最要紧的趣味。
他像是想到什么,“寺庙里亦有些女儿家的玩意儿,你若无聊,待会可拿名讳让主持为你算上一卦。”
如今战事频生,济川附近,虽不是大规模的战乱,却也是小摩擦不断。
故而在信仰上,人们则更为混沌,道教佛教双教并行,可说到底,普通百姓哪里认得这些?
不过是见庙就拜,遇神则求罢了。
莳婉本以为对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谁知竟是好意,一时间,心底竟也涌上几丝微妙之感,“大王待会儿有正事要忙,尽管去便是了,奴婢自己随便逛一逛。”
江煦瞥她一眼,“你不好奇本王所求为何?”
“自然是顺利凯旋。”她挑了个不出错的回答,心无旁骛盯着足尖,怎料等了好一会儿,一旁皆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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