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虚影里汶九陵依旧穿着一身素衣，长发半挽半散。
雁无惜见他脸色有些苍白，脸颊似乎也相较之前瘦削了不少，更衬出几分遗世独立的清冷疏离。
雁无惜感觉虚影里汶九陵的模样与那日她在意识海中看到的银发妖君的模样逐渐重合，一时微微出神。
“无惜？”汶九陵见雁无惜没有反应，又轻轻唤了一声。
雁无惜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着虚影里的汶九陵：“能听见，也能看见。”
汶九陵松了一口气：“我在手链上留了灵力，你只要带上手链便能看到我，听到我的声音。”
雁无惜微微颔首，似是想到什么，眉心微蹙：“那在找到原身还有幻灵花之前，你是不是都只能这样？”
汶九陵点了点头。
“那你还要一直以它的模样示人吗？”雁无惜指了指在床榻上缩成一团的小白。
汶九陵微微一愣，随即无奈地笑了笑：“是。”
不知为何，雁无惜看着小白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挑眉：“没想到啊堂堂妖君也有今日？”
汶九陵抿唇不语，眼底尽是宠溺。
雁无惜坏笑着靠近小白，故意揉了揉它的头，下一秒汶九陵的头发便也被弄乱了，看上去有些狼狈。
雁无惜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小白，又看了看头发乱糟糟的汶九陵，心里别提多快活了。
“看来这段时间你只能听我的喽！”雁无惜眉眼轻扬，笑容恣意。
汶九陵嘴角轻抽，小声道：“就算是能化成人身，我也能听你的。”
雁无惜听到他在小声嘀咕什么，但由于声音太小没有听清，抬眸盯着汶九陵：“你刚刚说什么？”
汶九陵见状轻咳一声，眼神飘忽：“没……没什么。”
雁无惜撇了撇嘴，双手抱胸：“那我就当你默认喽！”
汶九陵浅笑不语。
“不过说起来，你现在这副模样要是仙门人找上门来轻而易举就能把你端了，还是得化成人形才行。”
汶九陵闻言神色严肃了些。
“事不宜迟，明日一早你就带我去极北之地吧。”雁无惜抬眸望着汶九陵。
“好。”汶九陵点了点头，目光却始终落在雁无惜身上不曾移开。
雁无惜察觉到他的目光，再度抬眸与他对视。
汶九陵深吸一口气，看着雁无惜的眼睛，眼底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无惜，你为何帮我？”
雁无惜不曾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微微一愣。
汶九陵的眼神更加坚定，似乎想要探求究竟：“我们之前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找齐四灵珠重塑妖魔之心，然而无论是我原身所在的极北之地还是幻灵花所在的极幻之地都无四灵珠踪迹，你根本不必帮我。”
雁无惜感受到汶九陵的目光有些灼热，心跳不由得加速，先行移开视线看着床榻上的小白。
“所以……为什么？”汶九陵薄唇轻抿，紧紧盯着雁无惜的一举一动，似乎不想错过雁无惜的任何一个表情。
雁无惜心中顿时有些乱，但还是强忍住心绪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一切如常：“不过是为了小白罢了。”
“为了小白？”汶九陵微微皱眉。
雁无惜深吸一口气，勾唇一笑对上汶九陵的目光：“是啊！为了小白。”
汶九陵心中顿时有几分莫名的失落。
雁无惜却似乎全然不曾察觉，继续自顾自说道：“我已经都知道了，小白就是你，你说你手上的蓝水晶手链是我送你的，因为三百年前我救了身受重伤化为原身的你，不是吗？”
“是。”汶九陵深吸了一口气。
若是放在从前，雁无惜终于想起这段过往定然会让汶九陵欣喜若狂，但此时此刻他竟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我当年救你只是以为你是寻常的小狗，我根本不知你身份，甚至不知你已修成人形，你不必有负担。”雁无惜见汶九陵兴致不高以为他是觉得亏欠了自己，朱唇微启，“更何况你杀尤尾也算为我报仇，你不欠我什么。”
声声入耳，汶九陵心头一阵抽痛，眼底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良久开口：“你这是在与我撇清关系吗？”
雁无惜没想到汶九陵会这么说，一时语塞：“我……”
汶九陵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背过身去长舒了一口气，待再转过身来又换回了平日里言笑晏晏的模样：“我方才失态了，无惜不必放在心上。”
雁无惜闻言顿时心里有些愧疚，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气氛顿时有些沉闷。
“对了，你当年为何不辞而别？”良久，雁无惜抬眸。
汶九陵很快明白过来雁无惜所指，微微垂眸：“当时我强行以半身妖力封印胥欢，皮外伤虽容易痊愈，但内伤尚在，月圆之夜我旧伤复发才不告而别。”
雁无惜没想到竟是这样，低头沉思：“所以你回到了极北之地，后来就遇到了云梵？”
汶九陵微微颔首：“不错。”
这倒是都说得通了。雁无惜心想。
雁无惜的目光掠过窗外，见外面天色已然暗了下来，才想起她与汶九陵已然交谈许久。
按理说这个时候她应该休息了，但雁无惜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下意识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小白。
汶九陵也顺着雁无惜的目光看去，顿时心领神会，唇角不自觉微微勾起。
“既然你今日醒了，那……”
“我现在化成原形难免会遇到危险，还是和无惜待在一起比较好。”
雁无惜还没说完就被汶九陵打断了。
声声入耳，雁无惜顿时愣住。
“无惜？”汶九陵见雁无惜没有反应，轻声唤她，唇角泛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雁无惜这才回过神来，几乎不敢相信汶九陵方才说了什么。她抬眸，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汶九陵。
汶九陵见状轻笑，似是毫不在意：“不是无惜方才说就我现在这副模样，要是仙门人找上门来轻而易举就能把我端了吗？”
雁无惜一时语塞。她方才是说过这话，但此处是她罗刹门，哪儿有什么仙门中人啊？
汶九陵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脸无辜：“这儿自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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