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雁无惜还没走几步,就迎面撞上背上竹篓往外走的奚泽,奚泽见到雁无惜先是一愣,随即目光落在雁无惜怀里毛茸茸的小东西身上。

“昨日便听游梦说门主养了一只小奶狗,没想到今天见到真的了。”奚泽俯身打量着小白,微微皱眉。

雁无惜勾了勾唇不予置否,看到奚泽背上背着竹篓忍不住问:“你这儿是要去哪儿?”

奚泽这才回过神来直起身,看着雁无惜眼底泛起一丝温柔:“我正打算去极北之地采药。”

听到极北之地四个字,雁无惜心头一震。小白似乎也察觉到一丝异样,往雁无惜怀里缩了缩。

奚泽察觉到雁无惜的异样,小心翼翼试探:“门主也要去极北之地?”

雁无惜自知奚泽已然起疑,若是再遮掩反倒显得太过刻意,便点了点头,眉眼轻扬:“是,本座也打算前往极北之地。”

“门主去极北之地做什么?”

雁无惜闻言搂着小白的手紧了些,面上依旧镇定自若:“现在没有下一颗灵珠的下落,本座便想着去极北之地找找线索。”

奚泽果然没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声音轻快:“既如此,我与门主同行吧。”

“好。”雁无惜勾唇一笑,心中松了一口气。

于是二人便一路往北而去,途中雁无惜始终带着汶九陵给她的紫水晶手链,便按照汶九陵的提示径直往极北之地而去。

奚泽见雁无惜对前往极北之地的路如此熟悉,忍不住问:“门主先前可是去过极北之地?”

“嗯,早年去过一次,还有些印象。”雁无惜眉眼轻扬,脸不改色心不跳地胡说一通。

奚泽点点头,没再说话。

此时雁无惜却听到一阵轻笑声,抬眸见汶九陵静静地看着她,唇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

雁无惜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小声嘀咕:“还笑……笑什么笑……”

汶九陵闻言笑得更开心了。

雁无惜一肚子火没处发泄,便伸手往小白的肚子上掐了一下,汶九陵闷哼一声,顿时老实了,雁无惜见状得意地勾了勾唇。

就在这时,奚泽突然转过身来,雁无惜一时没注意差点撞在奚泽身上。

“门主方才可曾说话?”奚泽抬了抬眸。

雁无惜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没有啊。”

“没有吗……”奚泽似乎还在回忆,“可是我刚刚好像听到……”

雁无惜连忙打断他,斩钉截铁地道:“那肯定是你听错了,本座什么都没说。”

奚泽见雁无惜这般笃定,便点了点头,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雁无惜见奚泽不再追问长舒了一口气,抬眸却见汶九陵嘴角微微抽动,似乎是在憋笑。

雁无惜恶狠狠地瞪了汶九陵一脸,随即拍了一下小白的头加快脚步往前走。

十日后,雁无惜与奚泽抵达极北之地。雁无惜放眼望去是一片渺渺雪原,四周广袤无垠,唯有皑皑白雪,与她当日在汶九陵意识海里看到的一般无二。

雁无惜微微侧目,见汶九陵停住了脚步,朝着不远处的山洞望去,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雁无惜心领神会,知晓那便是汶九陵的家,也是他原身所在之地。

“门主,那边好像有雪莲,我去那处看看。”奚泽突然开口,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喜。

雁无惜心想真是天助我也,便点点头,目送奚泽离开后转身看着汶九陵。

汶九陵也察觉到雁无惜的目光,转过身来看他。

“现在回到这里,觉得这里和从前有什么不同吗?”雁无惜朱唇微启。

汶九陵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清冷:“好像并无什么不同,又好像一切都变了。”

“你从前也是一个人住在这儿吗?”雁无惜抬眸。

汶九陵薄唇轻抿,浅笑着点了点头。

雁无惜顿时感觉汶九陵有点可怜,是妖君又如何,却还是孤身一人住在这看上去了无生气的茫茫雪原,仿佛孑然一身,与世隔绝。这样的日子,雁无惜恐怕一日都不能忍受。

汶九陵似乎看透了雁无惜的心思,也没有戳穿他,只是勾了勾唇,轻声道:“走吧。”

雁无惜微微颔首,跟上汶九陵的脚步。

上一次进入汶九陵的意识海是为了救人,雁无惜也只是草草看了一眼,并不知山洞内里玄机。然而这次在汶九陵的带领下进入山洞,雁无惜才发现这山洞极深极大。

汶九陵走到一面满是冻土的墙壁边轻轻一推,墙壁便被推开,一条密道出现在雁无惜面前,看着直通地下。

汶九陵走在前面,雁无惜便跟在他身后,越往下走气温越低冻土便越多,雁无惜一时没有适应身形有些不稳。

“这里地滑,小心些。”

汶九陵下意识想要伸出手扶住雁无惜的肩膀,却发觉自己根本触碰不到雁无惜,这才想起自己如今只是一道虚影,自然是触碰不到真实存在的雁无惜的。

雁无惜也察觉到他的手抬起却又放下,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勾了勾唇:“我无碍。”

汶九陵回过神来,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雁无惜也不知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只感觉温度越来越低,自己的衣袖上都凝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她感觉身上的热度正在逐渐流逝,下意识拢了拢外袍。

就在此时,汶九陵停下了脚步。雁无惜见他不再往前也停下脚步,抬眸望见不远处放着一个巨大的冰棺,冰棺的裂缝里散发着丝丝寒气。

雁无惜顿时明白过来,走到冰棺旁,发现冰棺的棺盖是半透明的,上面覆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尽管如此,雁无惜还是能透过棺盖隐约看见里面躺着一个男人。

雁无惜微微侧身,看着汶九陵。

汶九陵将手放在棺盖上轻轻抚摸,随后闭上双眼,待到再睁眼之时眼神变得格外坚定,他抬手用力一挥,棺盖便被扔出几丈远,碎成无数冰渣碎屑。

雁无惜定睛一看,见冰棺里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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